“至於海棠……”
太後的話到這停頓少頃,想起閆太妃的性子歎口氣,“也的確該好好教一教。”
若隻是嬌縱一些也就罷了,錯就錯在不該那般口無遮攔,
前幾年看著還能稱一句天真浪漫,如今及笄了反倒是越來越不懂事。
“臣妾謹遵母後教誨。”
宋卿能如何呢,當然是接受太後的一片真心好意,起身去將人攙扶起乖順受教般應下,
太後好笑不已,卻是拍了拍兒媳婦的手,“小卿卿,聽哀家的話,好好與禦兒在一起,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認定一個人那便不會變,不像他父皇……
唉,老渣男不提也罷,
哎呦,彆說這異世的新詞還真就挺有意思。
另一邊,
帝王行宮,百年梧桐樹蔭底下分彆坐著玄色龍袍與勝雪白袍兩道身影,
“噠。”
黑子落於縱橫交錯的棋盤,恰逢風掃落葉,一片青黃相間的梧桐葉,
飄落在黑白子交錯的棋盤上,南宮禦撿起梧桐葉放在玉石案邊,
“三皇弟,該你了。”
聲線平穩內斂,聽不出其中情緒起伏,
然一句三皇弟卻已足夠南宮澤為之一滯,心緒不寧乃下棋大忌,
幾乎落子的刹那便亂了陣腳,棋逢強敵一步錯注定滿盤皆輸,索性不再繼續開口作罷。
“皇兄,臣弟輸了。”
德公公帶著人端著沁好的茶盞在廊道處等候已久,此時臂彎裡拂塵一掃,
適時候帶著人上錢奉上茶盞,聞著茶香便可知茶湯色澤定是極好,
“皇上,三王爺,這是今年新進的雨前龍井,潤潤嗓再下也不遲。”
知道帝王召三王爺進宮有事要說,德公公並未多做停留很快帶人退出去,
濃茶入喉帶來一絲清明,南宮禦眉峰間疲色可見有所緩和,
“三皇弟可知兵部尚書嫡女柔音?”
南宮澤指著茶蓋的如玉手指一頓,不知南宮禦與自己提起柔音所謂何意,唯有如實答,
“柔音姑娘彈奏的琴音悠揚,京都無人不知無人曉,臣弟自是有所耳聞。”
“你今年二十有三,古人言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寡人有意柔音許配與你為妻,你意外如何?”
南宮禦似沒有注意到南宮澤的異樣般,將胸中的決定徐徐道來,
言罷一雙狹長漆黑的鳳目,淩厲地放在南宮澤與自己有三分神似的臉。
南宮澤驀地抬頭,對上南宮禦的目光又倏地低下頭,將手中茶盞置於玉石桌案,起身下跪,
“臣弟還請皇兄收回成命,臣弟心中之人一直以來都是阿搖一人,
曾與阿搖立誓除了她此生絕不會另娶她人為妻,皇兄為皇嫂不惜遣散後宮,
定是能明白臣弟對阿搖如出一轍的心,懇請皇兄收回成命。”
南宮禦起身,頎長偉岸的身形立於梧桐樹蔭底下伸手兩人扶起,神色不改言語涼薄,
“金口玉言,寡人話既已開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三皇弟出宮回府等賜婚聖旨便是。”
半刻鐘後,
南宮澤勸說無果,無奈告辭帶著與德公公一道守在外邊的飛影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