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異子,晏哥心裡難受這呢,你關心你好好說,非得嘴上不饒人是吧。”
羅深看著吵完了開始互相冷著的兩個人,歎了口氣,打著圓場,“把丸子什麼的再下下,等會兒衣老師來了直接開吃,不都餓了麼。”
張坦萌偷偷拽他袖子了一下,劉異看了周良晏一眼,總算收了話,悶聲的扔了幾隻丸子進去,幾個人一時都沉默下來,火鍋的熱氣蒸騰騰的繞著。
好在這會兒,門鈴響了,穿著羅深衣服一身oversize的男人,抓著自己半濕不乾的頭發,在門口隔著窗往裡望,還招了招手。
張坦萌總算吐出一口氣,雖然說劉異現在是他合法伴侶了,但不知為什麼,爸媽吵架的既視感一直繞在他心上,這種詭異感弄的他完全不敢吭聲。
張坦萌站了起來,過去給人家開了門之前還踢了下劉異,讓他彆再挑事。
“衣老師,快進來!就差你了!”張坦萌開開門側著身,朝衣琚笑了笑。
衣琚剛要打招呼,就被對方拉著走到了餐桌前,摁著坐上了桌,連句話都沒客套出來,成年人飯局那一套必不可少的寒暄是一丁點也沒發揮出來。
張坦萌還塞了一雙筷子給他,就差把透明塑料圍裙也親自替他帶上了。
衣琚有點蒙,眨了下眼,“哥幾個餓成這樣了都?”
“小萌最近去湖底撈兼職實習,可能職業病犯了。”周良晏遞給了衣琚擦手巾。
劉異抹了把殷勤大了的張坦萌的腦袋,笑出了聲,場麵鬆快了許多。
“可不,就等衣老師你了。”郭果笑著給衣琚撈了兩個早就滾好的丸子,指了指一旁的啤酒瓶,“衣老師你剛來,他們掂量不清你酒量。不然最晚到的這幾個一定起哄讓人家把一瓶都喝了。”
“都這麼說了,我不得按規矩來,”衣琚擼了把袖子,作勢要拿酒。
張坦萌和郭果誒誒的一左一右連忙攔了下來。
“就知道你們會攔,我才拿的,”衣琚得逞似的笑眯眯收回了手,“可不是我不喝,哥幾個心疼我不是。”
周良晏看著對方把自家小油條和老油條都說癟了,從剛才一直鬱著的氣也散了許多,“衣老師,可彆逗他們了。不然他們一會兒準得使壞。”
“可不呢衣老師,他們一個個壞著呢,就我最老實。”劉異笑眯眯的小聲和衣琚說著。
“真好意思,衣老師離他遠點,這家夥巨狗巨不要臉。”羅深嘖嘖兩聲,推開了劉異的腦袋。
“你們叫我衣老師叫的我太彆扭了。”衣琚推了下眼鏡,看了眼周良晏,“這正經人民教師在這呢,哥幾個叫我老師,我可太不敢當了。”
“那我們周老師叫衣老師什麼啊?”郭果懟了下周良晏肩膀。
衣琚聽著了,悻悻歎著氣搖頭,“哥你可問錯人了,我和周老師聊了一路,硬是互稱了一路的老師。”
桌上幾人哄笑,周良晏也想起當時情景。
確實。當時他也是硬著頭一口一個老師的叫下去的。
羅深甚至掛在周良晏身上,拍著對方的胸膛,笑個不停。
“那我們就隨便叫了,”劉異嚴肅的摸了摸下巴,“琚子。”
“我就知道,跑不了這個名兒。自小就琚子琚子叫,這還算好的了,”衣琚歎口氣,攤手,桌上的人給這麵子忍住沒笑。
“人嘛知足常樂,琚子什麼的挺好了,”衣琚攤手,微微斂著眼,抬了下下巴,回憶著。
“高中的時候老師有口音,每天小橘小橘叫著,校領導有天路過,探個頭進來一臉狐疑——你們班養貓了。”
衣琚往嘴裡塞了口肉,十分冷漠,“誰班裡能養貓。”
羅深笑岔氣了捂著肚子,嘴裡的菜差點沒噎住,連喝了幾杯啤酒順了下。
劉異嘖嘖看著給桌上人分酒的周良晏,“還是琚哥人脾氣好,不像某些人,叫他一聲晏子,他能當場把我吃了。”
“燕子!!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羅深手伸向周良晏,一臉深情。
“快吃你的吧,”周良晏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一杯酒塞對方嘴裡,“今天就打定了尋我開心的主意了?”
“誰稀罕搭理你。”劉異給周良晏隻倒了一半滿的酒杯全部滿上,“還說彆人呢,喝你的吧。”
“是了,今天沒人管你,我們今天和咱琚哥玩。”郭果也向著劉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