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異望著開了傘的兩人,也有些等不及了,正了正手持攝像,和張坦萌站到艙門前,回頭瞧見那兩個人設備還沒連,和周良晏擺了擺手,有些挑釁,“晏哥怎麼這麼磨蹭,我給我們衣老師打個樣。”
衣琚看著這兩個人也跳了下去,風灌得他臉疼,也就主動湊到周良晏旁,比了比身上的帶子。
“衣老師彆緊張了,來都來了,跳下去儘量伸直腿,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成,”周良晏拍了下自己的腿,讓衣琚坐上來,笑著說。
周良晏手臂微環著對方,邊叮囑注意事項,邊係著兩人設備,衣琚微抬著胳膊,讓對方方便操作。
“沒緊張,就是有點臊的慌,幾百年沒被人這麼摟著了,”衣琚木木的說著。
對方的頭很體貼的沒離他太近,但衣琚就是覺得自己的耳朵燒得慌,坐在對方身上,明明被對方環著呢,卻總是覺得自己坐不住。
周良晏有些意外對方的直率,手上動作頓了頓輕笑聲,直接撈著對方的腰,把衣琚帶著站了起來,“彆臊了衣老師,等會兒咱兩還得貼一路呢。”
“欸好嘞。”衣琚更麻了,這是趕鴨上烤鴨架。
衣琚也不知道怎麼邁開的腿,出艙門的時候完全是周良晏拖著走的,然後周良晏他倒數三個數後,他就自由落體了。
衣琚能感覺到身體旋轉了一圈,然後飛機在他的頭頂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他記不清其他什麼了,就記得又冷又刮臉的風灌在他的身上,轟鳴的風聲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在cosplay隕石。
衣琚心情真的是很複雜,他覺得腿帶有些上勒,勒的他有些疼,但他也沒轍,總不能和周良晏說,幫我拉一拉,快勒到我大腿根了。
周良晏拉開控製身體平衡的小傘,衣琚也不知道叫什麼,但看起來挺萌的,他記得周良晏那會講之後還有個大傘,大傘開了就穩了。
周良晏拍了拍衣琚,指揮微笑著絕不張嘴的衣琚看鏡頭,指揮著衣琚擺了幾個動作,勢必要給衣琚完美記錄他的初次跳傘體驗。
大概又過一分鐘,大傘倏忽開了,周良晏示意衣琚摘下護目鏡,陽光將雲層曬的鍍了層淡金色的邊。與爬山或飛機上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截然不同。
整個楓嶺都在身下蔓延鋪展,風光無限好,美而恢弘,儘收眼前。
衣琚有些晃神,像周良晏之前教的那樣,衣琚頭後仰著,微微抵著周良晏肩膀,風呼嘯著,伴隨著耳鳴的是更明顯的對自我的感觸,衣琚從沒有這麼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肢體的感覺。
衣琚微蜷了蜷腿,這時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腿,手指勾著他的腿帶,腿帶和他的皮膚摩擦著,一點點回了舒適的位置上,衣琚手指微縮,他感覺那隻手的溫度有些灼人。
周良晏是看不太清衣琚的腿帶位置的,隻是依稀能感覺到對方總是變換自己腿的姿態,便伸手摸索著幫對方調整了下,畢竟腿帶的位置如果過於往上會造成比較尷尬的結果。
隻是大腿外側,所以周良晏也沒有多想,但若是周良晏能回看他們這次跳傘的錄像,他會驚訝地發現對方通紅的臉頰和微咬著的唇。
然而現在的周良晏並不可能觀察到對方的神情——
在之後的降落飛行中,周良晏貼心紳士的幫著衣琚拽了好幾次腿帶,還順手拍了拍衣琚讓他嘗試控製傘,體驗一下掌控飛翔的樂趣。
衣琚隻能儘可能忽視對方拉拽中大腿的摩擦感,嘗試去專注於控製主傘方向,腦袋裡的小人就一直在跳著腳告訴衣琚彆想你的腿!
但就和白象效應一樣,衣琚感覺自己的神經突然齊齊跑到在對方手指觸碰到的皮膚上。
大約二十分鐘過去,這場新鮮愉快而略有些折磨的空中之旅,在他們腳落在地上時,才正式結束。
他們降落的地方和劉異他們有段間距,隻能隱約看見他們的人影,兩人著陸的挺完美的,站得穩穩的,本來周良晏想拉著對方走一走,腳落實地方的感覺能恢複的快些,但無意掃到一些情況,便沒提這個事情。
周良晏利落地把兩人設備拆開,和衣琚打了聲招呼,就自己去回收主傘了。
衣琚紋絲未動,腿有些踩不實的軟是一方麵,另一方麵的原因就有些難以啟齒了...
衣琚隻得蹲坐在地上看著周良晏動作,對方似乎很習慣這種著陸承力,毫無影響收拾著設備。
說實在的,衣琚有些羞惱的——
跳傘有些生理反應本來挺正常的,要是換一個人劉異或者果哥,他甚至可以自嘲兩句,或者開點兒葷話。
但周良晏是不一樣的。
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對方的取向,而衣琚對他也是有些心思的,周良晏也應該是明白的...
他這一被刺激精神,他感覺自己的頭神經也被刺激得疼。
這叫什麼事啊。
衣琚麵上不顯,內心實則抓狂不已。
衣琚薅了薅被頭盔壓爬的頭發,撥弄著地上的小石子。
剛剛對方分明張口有話說,卻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周良晏一定瞧見了。
衣琚耳根紅得快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