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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張 八文春 26419 字 6個月前

第101章 發布會

酬智最新企業動向發布會上, 主流媒體全部在場,幾百位記者早早占好了地方。

“我的老天你是我親爹,你讓我做什麼?!”

馮梁也詫異驚悚地看著自己的手機通話界麵。

“安排好問題, 我會在今天以個人名義公布鑄程相關違法行為, 為周良晏澄清個人名譽。”衣琚不厭其煩又重複了遍。

在馮梁也的又一次驚異聲中, 衣琚平和無比地繼續說道,“你不配合, 我也會發出來。”

“周良晏知道嗎?不是說好走正規流程麼?”馮梁也眉頭緊鎖,看著不遠處西裝革履卻臉冷得發冰的某人, 低了聲,“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衣琚沉默一瞬,對著手機嗯了聲。

馮梁也原地歎了口氣, 苦口婆心,“那我和周良晏說說,他同意我就”

“我說了,馮總不想幫忙,我可以找彆人,例如胡萬山, ”衣琚淡淡點進酬智的直播間,搜尋著某個身影。

“你什麼時候和胡萬山搭上線的?!”馮梁也聲音高了許多,瞬間引起了一旁的陳杉的注意。

馮梁也連忙小了聲音, 咬牙切齒, “你彆找那人, 他隻會坑人,我幫你就是了。”

“我也這麼想的, 謝了馮總,”衣琚笑了笑, 又繼續叮囑,“不要和晏哥說,事情結束我自己和他解釋,可以麼?”

衣琚如願聽到自己想要的答複,滿意地心情鬆了些,象征性開解了幾句,“馮總不用太擔憂,我和畫協那邊打好了招呼,程序上相關材料證明已經遞上去了,隻是提前輿情督促一番。”

“衣老師你哄三歲小孩呢?”

馮梁也苦笑,“這是程序問題麼?周良晏要是知道你把你自己推到風口浪尖,背後我還倒了一盆水,他得弄死我。”

“不會的,謝了。”衣琚言簡意賅道,然後果斷掛了電話,將對方的囉嗦及時杜絕掉。

衣琚望著平板中直播視頻裡角落處周良晏的背影,衣琚擁帶著銀戒的手指碰了碰那個身影。

良久後,衣琚意味複雜地喃喃道,“回到正軌上吧。”

發布會後台。

陳杉看著鬼鬼祟祟的馮梁也,就知道對方怕是也在幫衣琚乾了什麼壞事,然而對方演技過於拙劣,已經吸引到那冷麵閻王的注意。

陳杉無奈,隻能暗暗托馮梁也一把,迎到周良晏麵前擋住對方視線。

“晏哥,好久不見。”陳杉複雜地看著有些消瘦男人,對方如今絲毫不遮掩骨子裡透出的冷。

周良晏目光從馮梁也身上收回,和陳杉頷首。

“好久不見。”

陳杉有些躊躇,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考慮,“如今晏哥你不太好上場宣講,雖說和記者打好了招呼,但總會有人問那些有的沒的,你要不要”

“他不肯來,那隻能我去,”周良晏望著大熒幕的標題,淡淡道。

陳杉望著眼前昔日的戀人,五味雜陳,語氣酸楚,“就這麼喜歡他麼?”

周良晏沒有作答。

陳杉也明白對方的意思了,自嘲一笑。

“沒什麼事,我先告辭了。”周良晏手指轉動著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戒,點頭示意。

陳杉複雜望著對方,那個念頭更加得深了些。

幾番糾結下,周良晏即將離開時,陳杉還是攥著自己的衣角咬牙道,“那晏哥可要認真看看做好的展示,彆有什麼內容不清楚誤了事。”

周良晏聞言回眸,目光銳利地看向陳杉。

陳杉不動聲色地躲開了對方的視線,告辭了聲就走了開。

周良晏沉思一瞬,疾步走到了後台中控,示意中控管理員讓開,飛速從頭過著展示幻燈片,果然在最後看到了一頁自己從未見過的內容,上麵隻有八個字“天才落幕,憾然封筆。”

周良晏看到此眼皮一跳,心沉了大半。

而此時中控室外,胡萬山的聲音傳了來,“周總最好是不要刪除。”

聞言周良晏手指頓了頓,但卻不予理睬,頭也不回地果斷按了刪除鍵,然後才緩緩站起身米,平靜看著胡萬山,“您說晚了。”

胡萬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這是衣琚和酬智的協議,良晏你既然站在這裡,這場交易後續就必須履行。”

周良晏和胡萬山對峙半晌,終周良晏穩步走出中控室,留下來簡短的一句話,“不可能。”

新聞發布會,轉眼已然開始。

自左至右坐著酬智幾位老總還有技術人員。

衣琚看著平板上,記者們一個又一個犀利的提問,也聽見酬智巧妙精確的化解。

他與周良晏的心血被周良晏一個人詮釋的很好,而他們注重創新尊重原創的理念也最大程度地拋了出去,引起了不少敏銳記者的深思與挖掘。

衣琚望著台上冷峻肅然的男人,對方依舊是最鋒利耀眼的那個,隻是似乎有些瘦了,那件他曾見過的西裝有少許鬆蕩。

衣琚不免有些恍然.

而這時他又聽到記者中有人提了一個私人問題,這讓衣琚心神忐忑——

“據傳聞,周總與總設計衣琚老師經常一起聚餐,甚至同進同出,不知周總和衣琚老師是什麼關係?衣琚老師願意為酬智二啟合作是不是也是因為與周總的私交呢?”

這個過於私人的問題,讓酬智諸位老總都斂住話語,看向周良晏本人,而周良晏望著那位記者卻沒有按回複燈。

衣琚望著冷然沉默的周良晏,不禁抿了抿唇。

坐在周良晏一旁的馮梁也看著尷尬,沒按燈就替周良晏回道,“衣琚老師和我們周總自然是”

周良晏卻在這時開口打斷馮梁也的話語,環視著在場記者,清楚說道,“達成合作的項目上隻會因為理念一致,而合作對象自然也隻是合作關係,我不會再回答沒有專業素質的問題。”

屏幕外的衣琚一直垂著眼不看平板上的那人,可對方的回答還是一字不漏地鑽進了耳朵裡。

最後在周良晏那句“沒有專業素質的問題”時,衣琚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選擇了關閉了直播間。

瞧瞧這慫勁兒,衣琚暗暗挖苦自己,不知還在癡想什麼。

沒有了外放的聲音,賓館屋子瞬間靜的離譜。

衣琚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眼前卻又不自覺浮現著那人的身影。

他說過的,從不回頭。

挺好的。

衣琚心緒沉寂,有些鬱鬱。

又過了一會兒,衣琚平緩了情緒,默默拿起了手機,翻著自己的通訊錄。

他想,他該為周良晏做最後一件能為對方做的事了。

衣琚先是給李早等人遞了消息,又緊接著給業界內與他乾係不錯的一些畫家還有莊導打好了招呼。

最後衣琚點開了自己草稿箱又看了一遍早就整理好的陳情信,然後點在了發送鍵上,即刻發到了主流某博社交平台。

衣琚坐等著消息的發出,又不緊不慢等待著一個又一個人的轉發。

直至點讚量破十萬後,衣琚關掉了平台軟件,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去最後一次赴那場約。

*

發布會上,記者按部就班地先問了十幾個暖場問題,接著就是概念展示,直至最後文娛城概念講解展示結束,記者們也沒得到衣琚封筆的確切消息,不禁有些騷動。

故此,講解員一下台,即有記者按耐不住地提問,“據傳言,衣琚老師手傷難愈,而這次的作品將會是衣琚老師封筆之作,不知此事真假?”

胡萬山正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麥不知何時沒了聲音,他皺眉地望向按下回複燈的周良晏。

“衣琚老師手是有陳疾,需要修養,但自然不會就此封筆。”

周良晏的回答讓記者們不禁大失所望,交頭接耳表示不滿時。

然而不知怎麼,忽然不少記者通訊設備都傳來了聲響。

場麵一度安靜了一分鐘,而之後,在各記者弄清楚情況後,發布會現場又掀起一場軒然的詢問熱潮,隻是對象由不在場的衣琚變成了周良晏本人。

“周總,我台還有問題想問您,請您正麵回答。”

記者嚴肅犀利,“對於魏虎事件和李早事件您有什麼想要解釋的麼?如今李早等人澄清視頻是出於自願,還是又一場錢權壓迫?魏虎父親實屬群眾演員這件事是否屬實?若這一切都是虛假罪名,那麼這段時間您為什麼不出麵澄清,還是說這又是一場成功的營銷?”

周良晏一直認真聆聽,等記者說完了問題,他緩緩抬眼望向年輕記者,“什麼視頻?”

台下記者們也不禁皺了皺眉,周良晏的不知情,讓他們紛紛懷疑消息來源真實性。

一旁的馮梁也看著尬住了的場麵,咳了聲嗓子,然後碰了碰周良晏胳膊,心虛地悄然遞給周良晏手機,展示著最新的網絡動向——

一件事是,李早李晚姐弟兩人出麵陳情當初事情全貌,揭露鑄程所作所為,同時衣琚以個人名義公開李早以及演藝圈五位不知名編劇,作品強賣現象引發二十餘位業界舉足輕重的畫家編劇導演轉發,甚至畫協藝協點讚示意關注。

一件事是,魏虎事件,全經過整理,已經群眾演員“魏虎父親”的公開懺悔道歉信。

兩件事同時掀開真相麵紗。

網絡輿論的拐點自此降臨,引起軒然大波。

周良晏看著手中的這些條列清晰的東西,大多都很熟悉,也有很多他沒作深挖的,例如莊導例如鑄程一些關聯甚廣的紅線問題。

熟悉的怕是劉異他們整理完直接被那人騙去用了,不熟悉的怕是衣琚偷偷查的,然後背著所有人發的。

衣琚要做什麼?

周良晏臉徹底沉了下去,於眾目睽睽下直接站了起身,在馮梁也震驚的目光下,暗中調出手機一個軟件,頭也不回地離場。

第102章 再見麵

明穀前, 湖畔的蘆葦蕩茂密悠揚,時不時有水鳥掠過,很是安謐愜意。

“你還真來了啊。”

衣琚挑眉看向身後, 結果看到對方身後三位壯漢保鏢, 沒忍住冷嘲笑了聲。

“是我該問問琚哥, ”楚灘柔聲,“你怎麼敢在把那些東西發到網上?”

楚灘握著手機, 手機界麵還停留在對方暗暗映射他家的那封陳情信上,楚灘想起來適才他父親那通責罵, 眼神更陰沉幾分。

“沒聽過光腳不怕穿鞋的麼,”衣琚認真說道。

“所以琚哥找我,是有什麼事麼?還是說單純於我敘舊?”楚灘皮笑肉不笑。

“沒什麼, ”衣琚搖了搖頭禮貌補充道,“就是見見你現在這會兒有多慘。”

衣琚邊說邊打量了楚灘的神色,最後滿意地收回了目光。

“琚哥可不要太過自信,”楚灘吊著眼,歪頭盯著衣琚,“如今該是我穩坐釣魚台, 該是我看著你怎麼萬劫不複。”

“是麼?”衣琚漫不經心回複。

又像是玩笑繼續說道,“可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不和我一起在地獄麼?”

衣琚忽然靠近楚灘往前走了兩步,而一旁的保鏢警惕地擋在了楚灘前。

衣琚停住了腳, 張開了自己雙臂展示自己身上空無一物, 衣琚看著那幾個保鏢, 嘲諷道,“楚灘你真是活的越來越有出息了。”

楚灘陰沉著臉, 沉默半晌,最後還是示意保鏢後退。

楚灘親自走到衣琚麵前, 假笑道,“琚哥一向心善,螞蟻都舍不得碾死,我這般小心隻是怕你再往我的刀上撞罷了。”

衣琚很是理解楚灘,難得讚同道,“法治社會,自然如此。”

衣琚頗有意味地看了眼楚灘,然後緩緩轉身走向湖邊,十分大膽地朝著楚灘大敞命門。

“所以放心好了,”衣琚歎了口氣,望著湖麵無波水景,“畜生的命我會怕臟了手的。”

“琚哥嘴上還是這麼不饒人。”

衣琚對於楚灘的話一笑而過,兩個人難得並肩站在湖邊,似乎陷入了當下的靜謐中,又似乎是各懷心思。

衣琚忽然喚道,“楚灘。”

“你覺得這湖能有多深呢?”衣琚似乎有些疑惑地思索。

楚灘站在衣琚身邊,聞言眼眸動了動,沒有搭聲。

衣琚也不惱,自顧自地慢慢說了下去,“你知道我來的時候發現什麼了嗎?”

“這一半的湖邊攝像頭是壞的你知道麼。”

衣琚像是想到了什麼,笑了下,“要是誰失足落水了,怕也沒人能發現吧。”

楚灘聽到這兒,轉過頭幽幽望著衣琚,“琚哥我看起來很蠢麼?”

“怎麼會,”衣琚淡淡一笑。

“同樣的招數我不會被騙兩次的。”

“或許吧。”

衣琚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唇,很是誠懇,“可我也知道你挺想我去死的,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不是麼?”

他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地看向楚灘,“我很好奇,你還會上第二次當麼?”

路虎已經踩著最大限速,按著手機上的定位,周良晏表情嚴峻地開車駛向明穀前。

手機上幾十通打來的電話周良晏一個也沒有接,他自出場便直奔目標終點。

可當周良晏趕到時,還是晚了——

三個保鏢按著衣琚,拳腳都是往死裡打的,楚灘站在衣琚麵前,拽著衣琚的頭發似乎在說什麼,眼裡很明確地動了殺意。

“咳咳”

衣琚看著楚灘,彎了彎淤青的嘴角,“說你蠢你還不信。”

“誰真要和你一起死啊楚灘。”

楚灘意味不明俯視著衣琚,然後緩緩蹲在衣琚麵前,陰惻惻拍著衣琚的臉頰,語氣輕柔,“把微型攝像頭吐出來。”

“那你可以試試再在我肚子上劃一刀,”衣琚被保鏢按著卻比剛才還要輕鬆,語氣卻毫無懼意地挑釁,“我不介意。”

楚灘冷冷看著衣琚,站了起身冷冷吩咐保鏢,“打他的胃。”

保鏢如楚灘所言,掄起棍棒又要打下去,衣琚垂著眼繃緊肌肉,已經做好了再挨一輪的打算。

而就在這時,身後保鏢被一股力踹倒在地,拉扯著衣琚也在地上蹭了一下。

衣琚有些茫然,眯了眯被血和塵土汙模糊的眼睛,那個身影有些重影卻很熟悉。

衣琚睫毛顫了顫,一時之間不知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他怎麼會在這裡?

直至衣琚被那隻手穩穩攙扶了起來,他嘴唇動了動喃喃,“晏哥。”

感應到了衣琚投來的目光,但周良晏沒有應衣琚的話,甚至一眼也沒有看他。

等衣琚站穩後,周良晏就鬆開了手,衝著一旁毒蛇窺視地楚灘就是一拳。

保鏢一個剛才就被踹趴在地,那一腳周良晏沒留力,肋骨怕是直接斷了,這回還沒起來,而另一個保鏢剛過去攙扶,周良晏逼近楚灘時候還沒反應過來。

而一直守在楚灘身邊地那個保鏢棍棒朝著周良晏當頭揮下,周良晏卻隻是微側開身子,肩膀硬扛了這一記打,依舊不改方向,一拳直直打在楚灘太陽穴上。

等衣琚看清眼前的形勢,周良晏早就打紅了眼,甚至不必管其餘保鏢的攻擊或者拉扯,麵上沒有一絲表情拽著楚灘的領口,一拳又一拳,全是朝著腦袋去的。

楚灘早就不知什麼時候沒了意識,而周良晏卻還是沒有停手,衣琚心顫了幾分,上前拉住周良晏的手,“晏哥不能打了。”

周良晏冷冷掙開衣琚的手,依舊一眼沒看對方,沒有任何情緒表露,抓著楚灘的頭砸在了地上。

楚灘臉上血肉模糊,鼻梁已經斷了,衣琚看著呼吸都停了一瞬,這回死死攔在周良晏麵前,抓著對方手臂,和對方漠然的雙眼對視著,聲音有些顫,“不能打了晏哥,真不能打了。”

周良晏看著對方抓著自己的手上的戒指,又沉沉望著對方帶著祈求的眼,終於緩緩開口,“衣琚你自己說,你是我誰在這裡管我?”

衣琚哽住了,澀然複雜望著對方,“這種事不配連累你。”

周良晏凝視著對方流著血的額頭,又盯著對方的眼睛,“確實不配。”

衣琚臉色一白,但依舊沒鬆開手,反而回頭看向那幾個保鏢,低聲嗬道,“還不帶著他去醫院。”

三個保鏢連忙架著已經昏迷的楚灘,灰溜溜地跑了,他們沒有再和衣琚僵持下去的意義,再下去楚灘的命怕是懸了。

直至楚灘一行人消失在衣琚視野外,衣琚都死死拉著周良晏的小臂,生怕對方再做出什麼舉動來。

“鬆手。”

周良晏的聲音冷淡極了,衣琚聞言拿開了手,他不敢抬眼看對方,生怕在對方眼裡看到同樣冷淡的情緒。

“你怎麼在這裡?”衣琚垂著眼低聲問道。

周良晏目光全然落在對方的臉上,眼中的情緒翻滾得可怕,而語氣依舊的陌生疏離,“和你無關。”

“周良晏。”衣琚沉聲警告。

他也有些惱了,周良晏差點為他打出了人命,還說與他無關?

衣琚長吸了口氣,壓了壓情緒,隱藏好了眼底的苦楚,輕聲開口,“我記得我說過了,們已經結束了,晏哥你好好過你的生活不好麼?”

“我也說了,”周良晏頓了下,“我選擇什麼生活與你無關。”

周良晏說完,然後便要轉身離開。

衣琚連忙拉住對方,沉沉道,“你要去哪。”

周良晏並沒回答,平靜地掰開對方的手。

衣琚攥了攥手指,控製住開始脫韁的情緒,儘可能平和地朝周良晏問道,“晏哥你去哪?”

男人這回深深看了衣琚一眼,但卻依舊沒有停下。

衣琚望著周良晏的背影,心中不安預感愈來愈深。

最終衣琚無法,直接把手機砸向了對方腳邊,咽下心中的酸楚,咬著牙罵了聲,“周良晏!你究竟要我怎樣!”

手機被衣琚砸了,衣琚一個人怎麼也離不開這個偏僻的地方了,周良晏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在衣琚注視下,周良晏轉過身一步步走向衣琚,走到衣琚麵前,周良晏凝視著對方的臉。

兩人沉默相顧無言很久。

看著衣琚再次躲開了自己的視線,周良晏倏然有了動作,拉扯起對方的右小臂,讓對方手上的戒指直直映入兩人眼中,“該是我問你,衣琚。”

“你到底要我怎樣?”周良晏輕聲發問。

“既然已經讓我走了,又在網上大包大攬我的事是要做什麼?”

周良晏握著衣琚的小臂,不容對方退卻。

“既然已經好聚好散,又撿回來戒指做什麼?”

“答話。”

周良晏直直注視著衣琚的眼,逼近直至兩個人貼近得隻餘毫厘,彼此的呼吸全然可以感受到,兩人的唇再近些便能像過往一般繾綣親昵。

對方沉墨幽黑的眼眸快要把自己吸進去,衣琚狼狽地再次避開。

見衣琚不吭聲,周良晏平靜地抬起帶著戒指的右手,手指避開淤腫卻很用力地捏住對方的下巴,逼著衣琚抬眼看向自己。

周良晏溫和道,“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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