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阿名已經對我進行了奪命三連call了。
從命令到威脅到賣萌,無所不用其極。
“姐,你太過分了,你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在醫院孤苦伶仃。”
“……”
你當我沒聽到背景音裡勝己凶狠的“快把她叫過來!”的聲音嗎?
“哎……我知道啦我不正在說嗎小勝你真的很暴躁……嗚哇你乾嘛打我?!”阿名喃喃抱怨了幾句, 又對我說,“我想吃煎魚。”
“……”我歎了口氣,“你是以為我聽不到勝己說話嗎?”
阿名似乎捂住了電話,聲音小了好多, 但還是能聽到他埋怨的聲音:“小勝, 都說你聲音太大了,她聽到了啊。”
勝己憋屈的聲音頓了頓才響起來:“你讓她過來, 老子保證跟她好好說話。”
我:“???”
我:“我不想跟他說話。”
阿名適時地插嘴:“我,一個情侶吵架的無辜炮灰。”
“已經分手了。”我糾正道,“不是情侶。”
傳話筒阿名:“她說你們分手了, 小勝。”
“分個毛?!”勝己怒極的聲音響起,“電話給老子老子跟她說!”
“誒誒誒小勝你彆忽然搶電話啊!裡麵有我的老婆的!”
我截斷了通話, 歎了口氣, 將手機扔在了一邊。
電話再次顯示接入中, 是阿名打來的,我選擇了無視。
雖說有點無情,但是有勝己和切島君在的話,阿名應該沒問題的吧。
……煎魚、煎魚、這家夥怎麼這麼喜歡吃這東西。
我正在搜刮冰箱, 忽然發現電話再次顯示接入中。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 接通了電話:“舅媽……?”
阿名現在還學會曲線救國了。
我確實可以無視這個混小子, 但是親舅媽的請求就無可奈何了。
舅媽一直對我特彆好,而且可能因為陪伴阿名的日子很少,她對阿名很是愧疚。剛剛阿名打電話給舅媽說受了小傷住了院,舅媽便讓我去陪陪他。
……行吧。
其實我本來打算做了煎魚帶去給他的,但是既然他給我耍心眼,我就兩手空空地去好了。
他們幾個所在的醫院不算特彆遠,我乘公交車過去。
在路上的時候,我一直有些糾結。
其他都好說,就是無法麵對勝己。
看了勝己的計劃本後,他的那些沒有說出口的打算我也理解。
事實上我很讚成他的“情侶之間一定要有共同語言”的看法。
我跟他圈子不融,興趣不相交,這個致命的問題我早就意識到了。隻是性格中的拖延成分讓我儘量無視了它,比起早做打算的勝己來說,我一點都不像年齡比較大的一方。
經常見麵的情侶會因為長久的相處而衍生出相同的話題,而我和勝己這種宛如異地戀一樣的,就隻能自行尋找共同話題了。
勝己估計也很無奈吧,看起來他似乎努力想跟我有共同話題,但是無奈我這個人的喜好實在是非常的不明顯……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對什麼感興趣。
是我錯了嗎?
是不是在我喜好不明確的情況下,主動去迎合勝己的喜好,創造共同點,更加有利於我倆關係的發展。
……哎,我覺得這個都沒什麼大不了了。
充其量這都是建立在我倆繼續交往下去的前提下所需要考慮的問題,實際上我倆現在麵臨著更為嚴重的問題。
我下了車,抬頭看著醫院大門,有轉身離開的衝動。
真的、真的感覺我自己沒有準備好麵對勝己。
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麵對麵吵一架直接分手算了,草。
搞得那麼複雜!
我正自暴自棄地在醫院大門踟躕著,忽然聽到有人叫我。
“深月姐!”
我抬頭,看著切島君從道路另一邊小跑了過來:“你來看爆豪和宮城嗎?”
“……看我表弟吧……”
“那一起上去吧!”切島君陽光地對我露出笑臉。
完、完了。
來不及跑了,怎麼辦?!
我被迫跟著切島君乘上了電梯。
切島君摁了樓層數後,還跟我說:“爆豪和綠穀都在七樓,哦,他倆和轟在一間病房,都是我們班的。啊,因為他們的病房剛好缺一個人,宮城跟綠穀和爆豪又都認識,就破例讓他住進去了,本來七樓以上都是英雄病房的。”
“……”
好想跑。
怎麼辦?
到了七樓,我跟著切島君走出了電梯,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地往前走著。
“就在那邊拐角的那一間……”
“一決勝負!!半邊的混蛋!!!”
“噫!小勝冷靜下來!這裡是醫院啊!你的傷口還沒好呢!”
“管好你自己吧廢久!讓開老子要給這個看不起人的家夥一點教訓!”
“等、等等……!”
“小勝加油!小勝加油!”
“宮城君就不要添亂了啊啊啊啊!”
“……”切島君止住話題,攤手,“又在吵架了啊,我們趕緊過去吧。”
他說著加快了步伐,走出去好幾步,才意識到我沒跟上,又回頭看我。
“……深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