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捂著臉,泣不成聲的講述了他們的遭遇。
原來這裡是動物王國,所有人都戴著動物麵具,各自的身份都浮在頭頂。
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絕對不能做出超出身份外的行為,否則你的麵具與身份就會被當場銷毀。
最後淪落到和陳南他們一樣,成為食材的下場。
危飛白突然看到牆邊的水桶,他湊近一看,果不其然,他的頭頂上有著兩個大大的“馬夫”二字。
而自己臉上也多了一副兔子麵具。
他伸手去摸,卻直接穿過麵具摸到了自己的五官,他似乎明白了,這個麵具就類似於一種混淆認知的道具。
危飛白稍加思考一番,然後向著陳南打聽,“剛才的仆人a說得主人是?”
陳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根本不清楚,他一睜眼就被困在此處。
危飛白沉思一下,現在信息也收集得差不多,是時候出去探索一下外麵的世界了。
他讓陳南先在這裡待著,畢竟他太特殊了,在外麵根本藏不住。
當他踏出這間陰暗的小屋,外麵陽光明媚,饒是他做好了準備也還是被陽光刺了一下眼睛。
那股縈繞在鼻尖的酸臭味終於消失殆儘,他呼出一口濁氣。
屋外是一片平原,沒有什麼樹木,但是綠植繁茂。
十分輕鬆就能看到湛藍深遠的天空和矚目的任務框——
【次元門任務:殺死國王。】
這個任務讓危飛白著實心頭一跳。
目前已知此處是動物王國,國王十分受人愛戴,他們受邀要去參加國王準備的宴席。
但是次元門任務卻是要殺死國王。
他搖搖頭,沒時間想這麼多了,現在他的首要任務是找到仆人a所要求的東西。
危飛白所在的房屋似乎是一處偏房,周遭沒有什麼人煙,但是花草茂密。
還沒多遠就走入了一處比人還高的灌木中,他不知道到自己是怎麼進來。
似乎又是什麼影響認知的東西。
灌木圍成的道路不知道通往何方,這裡更像是一處迷宮。
翅膀抖動的聲音,危飛白循聲看去。
是一隻漆黑的烏鴉,它站在灌木的頂部,歪著頭盯著危飛白。
還沒幾秒鐘,烏鴉和灌木接觸的部分突然變綠。
它驚慌的撲騰翅膀,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下來。
充滿活力的綠色漸漸地向上蔓延,直到把整個烏鴉都吞沒,成為了一塊綠色的景觀。
如果不是危飛白親眼所見,他多半會以為灌木頂上的植物烏鴉,是園藝師的傑作。
他有些不寒而栗,幸好自己之前沒有貿然觸碰灌木,不然烏鴉就是他的下場。
他想退回去,回頭望去,來時的路已經消失不見,背後是高高的灌木牆。
彆無他法,他隻能順著灌木前進。
忽然,他聽到了一陣歌聲。
一個蒼老的聲音,哼唱著奇怪的小調。
是誰?
在這個詭異的灌木迷宮中,還生活著人?
危飛白從“背包”中拿出他的劍胚,背著手,藏在身後。
順著小調傳來的地方悄悄前往。
走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原本陰森的迷宮似乎瞬間變得溫馨起來。
這裡似乎是迷宮的中央,有著一片美麗的花園和納涼的亭子。
小調從左邊傳來,那裡有一個穿著背帶褲的白發老人,正舉著大剪子修剪著灌木。
此時的灌木在老人的手中異常乖巧。
老人的頭頂頂著【園丁】二字。
比他的職業更加惹人注目的是他的等級,這是有史以來危飛白見到等級最低的怪物。
僅僅隻有3級。
他有些蠢蠢欲動。
抬起腳,輕輕地靠近老人身邊,對方似乎也沒有察覺。
就在那一瞬間,危飛白感受到了無數視線。
他四處張望,分明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空氣凝固了起來,似乎周圍又開始變得恐怖、寂靜,老人也不在哼唱,他的雙手高舉剪刀,詭異的停滯在空中。
這裡好像被靜止了一樣,危飛白隻好把劍胚放回“背包”。
凝固的一切才再次開始轉動,老人繼續哼著歌,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次,他謹慎了起來,再也不敢魯莽行事。
因為這個詭異的情況,讓他突兀的聯想到,當初那個讓黑兔子灰飛煙滅的“規則”。
就在他深思時,園丁似乎發現了危飛白。
他矯健地從梯子上跳了下來,帶著狗的半截麵具,露出的下半張臉,白胡子長長。
“原來是馬夫啊,你在這裡做什麼?”園丁摸著胡須,和藹地說道。
突然,他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在空中嗅了嗅。
園丁自言自語道:“我怎麼突然好像聞到了人類的味道?”
他湊近危飛白仔細地聞了下。
張開已經畸變的血盆大口,伸出了流淌著口水的舌頭,隔空纏繞在危飛白的脖頸間。
輕聲問道:“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