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飛白麵無表情,甚至還有些厭惡,怒斥道:“快把你的舌頭拿開,怪惡心的。”
聞言,園丁猙獰的麵容也隨之呆住。
他繼續說道:“你看看你,口水都把我的衣服弄臟了,要是讓主人知道……”
話還沒說完,園丁立刻收回了舌頭,臉也變回了人型。
訕笑著:“彆啊,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可彆告訴主人!”
“要是讓他知道我弄壞了你的工裝,我就完蛋了!”
危飛白隻是試探了兩句,沒想到直鉤也能釣上魚,他故作為難的樣子說道:“可是我的衣服……”
從園丁話語中透露出不少的信息,第一,工裝很重要;第二,主人管轄著下人,或者說懲罰措施會很嚴厲。
如此一來,他也抓住了一個把柄。
園丁麵具孔洞露出的眼睛左右閃躲,故作淡定,“我就是個一窮二白的小園丁,啥也沒有。”
但他早就看出園丁的裝模作樣,試探道:“我隻是個小馬夫,這上衣濕漉漉的,萬一彆人問起,我該怎麼回答?”
危飛白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我這身衣衫不整的太明顯了,總不能說是園丁給我弄臟的吧,要是傳到了主人的耳朵裡怎麼辦?”
見園丁遲遲不肯作答,他又下一記猛藥。
“那不如咱們交換一下上衣?都是白衫,也沒人看得出來。”
“不行!”園丁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反應劇烈。
他厭惡的瞪了一眼危飛白,惡語相向道:“你不要妄想接手我的職責,我是不可能跟你換衣服的!”
套出了意料之外的話,危飛白翹起唇角。
他假裝求和道:“我哪兒是要你的衣服,我這不是難受嗎。”隨後他假模假樣地說出了自己訴求。
“為了給主人準備豐盛的食材,想要知道主人的信息?”園丁摸了摸下巴。
“這個簡單。”
“主人是貓科,他喜歡狩獵,喜歡追逐、戲耍食材,上次的晚宴上,主人偉岸的身姿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園丁的麵具下方泛起陣陣紅暈,看著著實令人作嘔。
在這裡獲得了危飛白想要的信息,接下來是該如何出去離開這個詭異的迷宮了。
他向園丁請教這個問題,園丁輕巧的回答道:“哦,你說這些孩子。”
“它們害怕金屬,你隻要拿著金屬靠近,它們就會把你送出去。”
這話聽的危飛白半信半疑,但是看到園丁也不再理他,專注工作時。
危飛白隻好找到一處隱蔽的角落,從“背包”中拿出劍胚。
天外隕鐵,也算是金屬吧?
還沒等他拿著劍胚紮進灌木,突然,他眼前一花。
再次睜眼就來到了一間庭院內。
庭院內有著數十個“人”,走來走去,匆匆忙忙。
它們都帶著不同的麵具,女仆裝的人頭頂頂著碩大【女仆a】、【女仆b】、【女仆c】等字樣;而四處站著,身著披風修身禮服的人頭上都頂著【騎士a】、【騎士b】、【騎士c】等字樣。
在這一群衣著乾淨、整潔又帶著一絲華麗的人群麵前,穿著白衫背帶褲,還背著個草帽的危飛白,著實有些邋遢。
問題是他們頭頂上顯示的等級不是很低,大多數都是在十幾級左右,但是架不住“人”多。
危飛白就這麼舉著劍胚,突兀地出現在這裡,讓他有些慌亂。
但是居然沒有一個“人”關注他,他們都熟視無睹。
這讓他稍微放鬆了一些,也極大有可能是因為自己頭上碩大的【馬夫】二字。
他相信,如果自己頭上什麼都沒有,在踏入這個院子第一時間會被他們包圍。
危飛白實在是受不了自己身上濕噠噠的上衣,關鍵還泛著一股惡心的腥臭味。
但是聽園丁所說,這身衣服似乎很重要。
他有些猶豫不定。
這時,他看到幾個抱著布草的女仆,說說笑笑地像小女生一樣,向著外麵走去。
看起來十分正常,又充滿了詭異。
在去往大宅和打探消息中,危飛白做出了取舍,他決定先跟隨女仆們。
看看她們去什麼地方,也順便解決一下自己的衣服。
綠植繁茂、鬱鬱蔥蔥。
他跟著女仆來到了宅子後門,這裡有一小片庭院。
陽光正好,女仆們分工合作,有的洗衣、有的晾曬。
晾在庭院裡的白色床單們隨風飄揚,女仆們乾著活兒嬉笑打鬨。
一切都是那麼歡快、溫馨。
危飛白冷眼旁觀的注視著。
某個女仆似乎是注意到了危飛白,連忙招呼道:“馬夫,你來這裡做什麼?”
危飛白收拾好表情,走到女仆的身前溫爾一笑,拿著草帽優雅的行禮,“女士,下午好。”
雖然穿著非常邋遢,但是長相帥氣又非常有禮貌,勾得所有女仆都側目相望。
“是這樣,我的上衣被彆人弄臟了。”他表現得很為難一般,展示自己的臭烘烘的上衣。
“天哪!”女仆驚叫道。
一個女仆提議,“要不你脫下來,我給你洗一洗吧?很快就能乾。”
旁邊的女仆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洗什麼洗。”
“直接脫了吧。”轉頭就媚眼如絲的看著危飛白。
彆的女仆一巴掌打到她的頭上,“說什麼胡話呢。”
她友好地向著危飛白提議,“宅子裡的洗衣房裡似乎還有備用的衣服,你可以先拿去穿,馬上就要到晚飯的時間了,請您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