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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門外是一個戴著山羊麵具, 身穿燕尾服,頭頂【管家】二字的男人。

他優雅地向著沈鴻雪彎腰行禮,“夫人,馬上就要到晚宴的時間了, 請您不要亂跑。”

沈鴻雪一手捂著裙擺, 一手打開折扇, 擋著口唇。

“我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當然,我是這個宅子的管家,所有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山羊管家表麵上畢恭畢敬, 口氣卻十分地倨傲。

沈鴻雪握住扇子的手緊了緊,漫不經心道:“好了, 你可以退下了。”

他是一心想趕管家走,是因為危飛白在他裙內, 讓他產生了一種詭異的羞恥心。

可是危飛白卻不想讓管家離開,難得的好機會,最好多套點信息出來。

沈鴻雪渾身一顫, 抓住裙擺的手微微顫抖。

他緊緊咬住下唇,製止住要溢出口腔的呻-吟, 那癢感深入骨髓,就連骨頭縫隙裡都是癢的要命。

那個混不吝的居然在他腿上寫字。

見沈鴻雪沒有反應, 危飛白繼續寫字,試圖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隻見他手掌下光滑細膩的大腿微微顫抖。

危飛白情不自禁惡向膽邊生, 他伸出自己的乾燥的大手, 貼住溫涼如玉, 手感似緞的大腿摩挲。

對方手上的溫度燙的沈鴻雪一個激靈,他感覺自己從腿上開始燒了起來, 滿臉通紅,渾身燥熱。

他怒從心生,仗著裙子大,惡狠狠地踩了對方一腳。

然後裝作無事發生,扇起了扇子。

管家看著麵前這個麵色嬌紅“差點摔倒”的“女人”,關切的問道:“您還好嗎?夫人。”

他可不想肉還沒吃到嘴裡,就發生什麼意外。

雖然很不滿危飛白的行為,但沈鴻雪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假裝不經意的問道:“對了,我聽說不是要參加國王陛下準備的國宴嘛,我們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管家鄙夷地看了沈鴻雪一眼,“這些事全看主人安排,他在今晚的晚宴上會宣布的。”

“那你退下吧,我一會兒自行前往餐廳。”沈鴻雪也不尷尬,冷冷的瞟了對方一眼,高傲的說道。

管家顯然也不把這個“夫人”放在眼裡,眼神也不給,直接行禮告退。

等到關門聲響起的時候,沈鴻雪迅速提起裙子,把危飛白抖了出來。

光線曬進來的瞬間,危飛白差點被眼前白花花的大腿閃瞎了眼睛。

他不自覺地打量起起來,怪不得手感很好,柔嫩的跟個豆腐似的,原來是因為沈鴻雪腿上一根毛都沒有,光溜溜的。

右腿膝蓋向上的地方上麵,居然還有一條係著紅緞帶的黑色蕾絲腿環。

危飛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他的思緒瞬間不知道歪到哪裡去了。

配套這麼齊全嗎?

那褲褲是不是也是蕾絲的?

沈鴻雪看著蹲坐在自己麵前,一臉神遊的危飛白。

他又想到對方的可惡行為,氣不打一處來。

憤怒衝昏了他的頭腦,直接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一腳踹向對方。

危飛白猝不及防的被踹倒在地,對方的穿著暗紅色高跟鞋的腳踩踏在他的胸口。

沈鴻雪也隻是想出口氣,並不是想傷害對方。

看著對方在自己腳下,他的心中有著一丟丟的興奮感。

曾經那麼英勇的危飛白,曾經把自己氣得惱羞成怒的危飛白,現在在他的腳下。

他情不自禁地輕輕攆了幾下。

危飛白有點受不住了,任誰被一個秀色可餐,穿著女裝的大美人踩在腳下,都會扛不住。

疼還好說,關鍵是一點都不疼,弄得他心癢癢的。

他反手握住對方的腳,與對方對視。

沈鴻雪一下栽進了他的眼眸,呼吸一窒,心跳紊亂,紅暈又開始泛上臉頰。

他剛準備抬腳離去,卻隻抽-出了腳掌,鞋子還留在對方手中。

隻見危飛白拿著紅鞋坐起身,站了起來。

單手抱起沈鴻雪放在桌子上,然後單手探入裙擺。

對方情不自禁紅了臉,驚慌失措地捂住裙子,“你乾嘛?”

危飛白會心一笑,然後單手托起沈鴻雪白-嫩的小腿,單膝跪下,優雅的給對方穿上鞋子。

沈鴻雪臉紅得都快爆炸了,他的心臟從來都沒有跳得這麼快過。

自己的腳上似乎還殘留著對方炙熱的體溫。

“窸窸窣窣”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理智。

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是危飛白正在翻找衣服堆。

沈鴻雪拍拍自己的臉頰。

搞什麼!

還在次元門內呢!清醒一點!

這時危飛白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突然又脫了起來。

沈鴻雪也一回生二回熟,遮也不遮,光明正大地看了起來。

危飛白換好衣服後,沈鴻雪也在心中輕嘖一聲。

就在他換好衣服的一瞬間,危飛白的頭頂出現了【執事】二字,他臉上的兔子麵具也再次浮現。

沈鴻雪有些驚訝,問道:“出現了!你怎麼換的身份?”

這下肯定了危飛白的猜測。

他向著沈鴻雪解釋道,“我猜測是,當某個人沒有身份時,可以佩戴職責道具並且穿著相應的衣服,就能獲得某個職責。”

“而且,每個職責隻能在一個人身上使用一次,一旦取下,就無法再佩戴。”

沈鴻雪聞言,驚喜道:“那太好了,我總算可以脫下女裝了!”

“不可。”危飛白製止了他。

“你這個職責是距離主人最近的,暫時先不要放棄,方便打探消息。”

實際上用彆的身份也是可行,但是危飛白就是不太想讓對方那麼快換下這身衣服。

漂亮的又愛害羞的大美人一直在身邊,做任務都有勁了。

他睜著眼睛說瞎話,良心似乎就沒存在過。

沈鴻雪半信半疑地被他忽悠住了。

當、當、當——

仿佛能把房頂掀翻的鐘聲又來了。

危飛白打開懷表查看,已經是下午五點三十分了。

屋外又想起了嘈雜的聲音。

腳步聲、瓷器碰撞的聲音、交談聲,絡繹不絕。

此時的危飛白也已經有了身份與麵具,所以他們可以大膽出門探查。

危飛白偶然地問起沈鴻雪:“兔子執事是負責什麼的?”

沒想到對方燦爛一笑,“我。”

他怔了一下,莞爾而笑,然後牽起對方的手,紳士的行了一個吻手禮。

彆人是吻自己的拇指上。

而他是吻在對方的蕾絲手套上。

二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洗衣房。

這個時候,危飛白才有閒情打量起屋內裝恒。

是經典的西歐款式。

地上是光亮的似乎可以反光的大理石地板,走廊的中間還鋪設了絨布紅毯。

右邊是有四五個人橫寬的巨大拱形飄窗,垂墜的窗簾左右係起,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地板上。

地板把陽光折射到每一處,包括頭頂高高吊起的穹頂。

危飛白被穹頂上的壁畫所吸引,但是看不太清。

他眯眼仔細觀察,似乎是許多動物朝拜著一個背上長著翅膀的神明。

“阿白!”沈鴻雪輕聲喚他。

他抽回思緒,望向對方。

沈鴻雪舉著扇子擋住側臉,小聲說道:“來人了。”

走廊邊上出現了一群仆人與女仆。

他們穿著統一,端著或推著各種東西,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頭頂ABCD,以及臉上的動物麵具。

危飛白給沈鴻雪使了個眼色,對方立馬進入狀態。

二人站在仆人們的必經之路上,他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熟視無睹地擦肩而過。

這不符合他們的預期。

危飛白又故意地大聲咳嗽了一下,但是他們絲毫反應都沒有,仿佛是聾了一般。

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於是決定跟上去看看。

仆人們呆滯地排著隊,走進了一間屋內。

這間屋子飄香四溢,從門縫中還飄出一股讓人忍不住流口水的輕煙。

是廚房的味道。

他們小心地拉開一條縫觀察裡麵的情況。

隻看見裡麵有個帶著豬頭麵具,穿著白衣服帶著白色高帽的廚師,指揮著手下的雙腿直立,兩手拿著東西的小豬乾活。

在各種小豬的鞭笞下,一個又一個的呆滯仆人排著隊,跳進巨大的湯鍋裡。

與此同時,鍋內還不停的冒出那股令人口水泛濫的香味。

這個畫麵簡直荒唐得不得了,令人作嘔。

沈鴻雪有些不適的捂住嘴。

“是誰?”屋內的豬頭廚師敏銳的察覺到外麵有異樣,不由分說的指揮著小豬們去打開大門。

外麵什麼都沒有,一片寂靜。

豬頭廚師撓撓耳朵,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聽錯了?”

“算了,不管了,準備晚餐要緊。”

另一邊,沈鴻雪剛被發現的時候,危飛白迅速抱起對方,快馬加鞭的逃離原處。

在沈鴻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危飛白打橫抱起。

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一天,他這個被譽為“史上最強的S級哨兵”會被人公主抱。

而且還是毫不費力地百米狂奔。

他整個人都有些呆滯。

當危飛白把他放下來時,他依然沉浸在自己被公主抱這件事中,久久不能回神。

“啪!”危飛白在沈鴻雪呆滯的眼前拍了一個巴掌。

“回神啦。”

沈鴻雪飄散的神誌被漸漸拉回,他看著眼前危飛白自然的表情,又氣又惱。

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對方。

說他錯吧,人家又是幫助自己,他知道自己高跟鞋不好跑。

說他對吧,自己是不要麵子嗎!

他左思右想,看著危飛白,嘴唇張張合合。

最後濃縮成一句話,從牙縫中擠出,“下次不要公主抱。”

公主抱其實是危飛白故意的。

但是他裝作無辜的樣子,乖巧的點點頭。

危飛白查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就要六點鐘了,現在必須要趕往餐廳。

可是宅子真的太大了,他們的時間預估稍微有些失誤,目前還來得及。

卡在最後一秒到場了。

餐廳的場地碩大無比,都夠在這裡踢足球比賽。

窗外天色漸沉,屋內依舊光亮如同白日,不知道哪裡的光源,把人照的除了腳下那小塊,根本就沒大的陰影。

整間餐廳是由六根埋在牆中的羅馬柱作為支撐,牆上不知道是貼的牆紙還是雕刻的暗紋,窮奢極華。

高高吊起的穹頂,繪製著長著翅膀的神明帶領動物信徒們共享晚餐的壁畫。

而他們的眼前,擺放著一張巨長的桌子,隻有桌子的兩端擺放著漆皮長靠背,鏤空雕花的座椅。

他們踩點抵達,餐廳已經充斥著“人”群,主坐上坐著一個頭戴獅子麵具,穿著白色蕾絲襯布,衣領鑲嵌金邊的黑色禮服的男人。

男人的身邊圍滿了仆人、侍女,就連對著沈鴻雪不屑一顧的山羊管家也在其中。

就在他們踏進門的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眼神直勾勾的,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可他們兩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自然是極其淡定的行禮,然後在都有人的目光下,危飛白優雅的拉開另一端的座位,扶著沈鴻雪坐下。

就像是真正的執事一樣,儘職儘責。

當、當、當——

就在沈鴻雪坐下的那一刻,六點的鐘聲響起。

等待鐘聲的餘韻消失殆儘,主座上的獅子拍了拍手。

“啪啪”兩聲,似乎喚醒了所有“人”的神誌。

他們停下了注視危飛白他們的目光,繼續忙著手上的工作。

主座上的“人”似乎就是這座宅子的主人。

“啪——”

餐廳的大門迅速地被打開,進來了一個帶著倉鼠麵具,穿著雜役服的下人,他的頭上寫著【農夫B】。

這時危飛白才發現,幾乎上這個宅子裡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餐廳裡,隻不過是站在外圍,不引人矚目而已。

而剛進來的農夫,就像他們剛進來一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但是此刻的主人的態度有些異樣。

他緊緊盯著遲到的那人,瞬間他頭頂的職責、臉上的麵具、身上的工裝,如同沙子般消散。

露出了他本來的麵龐——

沈鴻雪認了出來,他是他們隊伍裡的一名A級哨兵。

在他剛要起身時,危飛白冷靜地摁住了他,對著他搖了搖頭。

沈鴻雪抓著扇子的手,骨節泛白,咬著下唇彆開了頭。

危飛白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獅子男站起身,優雅的靠近哨兵。

那個哨兵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控製住了一樣,無法動彈,隻看得到他恐懼的眼神,瞳孔縮如針孔。

就在靠近不到兩米遠的位置,獅子男瞬間化為了一個擁有著獅子頭,身上布滿鱗片的怪異動物。

他畸形的張開大嘴,一口就把那個哨兵塞入嘴中,發出令人牙酸的巨大咀嚼聲。

“嘎嘣——咯吱——”

最後隻聽到一聲如同鼓震的吞咽聲。

獅子又變換為人形,麵具下露出舌頭,滿意地舔舔赤紅的嘴唇。

管家給他遞上一張白色的手帕,獅子男裝模作樣地用手帕按按嘴角。

這一幕荒誕又可笑。

活生生的人,還是A級哨兵,瞬間被吞噬殆儘,一點慘叫都沒發出。

沈鴻雪不禁後脊發涼,這些怪物如果突破了次元門,降臨地球,這將會是場浩劫。

他咬咬牙,暗自下了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次元門降臨地球。

獅子男回到主坐上,舉杯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剛才發生了一些小插曲,希望不會影響到大家的用餐心情。”

在這個寬闊的餐廳,安靜地有些驚人,一些細微的聲音就變得格外明顯。

“滴答、滴答……”

他們二人循聲望去,發現有些仆人們口水飛流,順著下巴滴到地上。

“瞧,我們有些家人們都饞得流口水了。”

獅子男拍拍手,女仆們推著餐車,低頭站在他的身邊。

“那我們開始用餐吧。”

他的話音一落,管家與女仆們就行動了起來。

一道道菜往桌子上端。

全是不知道用什麼肉做成的葷菜,看起來晶瑩剔透,色香味俱全。

滿桌子的菜,隻有一道是他們所熟悉的,就是那個香到令人瘋狂分泌口水的湯。

沈鴻雪咽了咽口水,這該不會是要讓他吃這些東西吧?

他求助的目光望向危飛白,他可不想吃這些令人作嘔的食物。

此時,最後一道大菜也端了上來。

四五個人端著這個巨大的餐盤,放到了桌子的最中央。

獅子男有些急不可耐,催促著管家趕快打開。

在兩三個人的協助下,管家總算是打開了餐盤上的餐蓋。

一瞬間,整個大廳都布滿了乳香味。

餐盤上赫然趴著一個姿勢詭異,渾身焦黃,看起來像是烤乳豬一樣的人。

沈鴻雪在看清的那一刻,立馬捂住嘴,抑製住自己想要嘔吐的欲望。

那個“人”雖然麵容已經扭曲,但是身上有塊明顯的紋身印記。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先遣隊的領隊。

沈鴻雪的內心不由的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悲涼感。

“滴答、滴答……”

“咕嘟……”

周遭的口水與吞咽的聲音都十分地毛骨悚然。

獅子男自從見到這盤菜後就高興的不得了,他開懷大笑,大聲地說道:“太棒了!實在是太棒了!”

“廚師!”

豬頭廚師應聲而出,恭敬地聽候吩咐。

“你的這道菜!深得我心,等到後天國王陛下籌備的宴會,我會帶你一同前往!”

豬頭廚師聽到這話高興的立刻跪下,給獅子男磕頭致謝。

其他人無不投來羨慕的眼神,豬頭廚師也覺得與有榮焉,挺直了胸膛,享受他人的視線。

危飛白他們也注意到了這個關鍵信息,去往國王準備的宴會必須跟隨主人一同前往。

此刻,獅子男舉起刀叉,吩咐道:“開席吧。”

說罷自己叉起一塊肉,塞入口中,大口咀嚼,吃的汁水四濺。

當他吃完,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沈鴻雪身上。

他有些呆愣,不明所以。

為什麼都看著他?

獅子男擦了擦嘴,說道:“夫人,請開席。”

這時候他明白了,按照規則,必須要首領先吃。

首領吃完,就要輪到自己這個首領夫人了。

沈鴻雪看著自己桌前,不明原料的食物,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多香,快吃啊。”獅子男對著沈鴻雪說道。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又無法說自己不想吃,隻能慢吞吞的拿起刀叉。

還沒等他的目光望向危飛白求救,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一麻。

銀質的刀叉掉落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危飛白趕忙收拾起來,彎腰向著獅子男致歉,“實在抱歉,主人。”

“夫人最近懷了身孕,食欲不振,能否先讓夫人把安胎的藥喝了?”

此話一出,在座的都驚呆了。

甚至包括沈鴻雪,他一臉“你腦子沒事吧”的表情看著危飛白。

但是他本人毫無波瀾,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往平靜的湖水中砸下了多麼大的一塊巨石。

“什麼?”獅子男一臉詫異。

“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

危飛白慢條斯理的說道:“那是因為夫人娘家那邊的習俗,孩子沒穩固下來之前,不能說。”

“現在胎位穩了,況且國王陛下也邀請您去參加晚宴,這是雙喜臨門。”

獅子男聽到這裡也不由的高興起來,“哈哈哈哈哈,孩子來的真是時候,也辛苦夫人了,等到晚宴時我帶著你和孩子,一起品嘗國王陛下準備的美食!”

沈鴻雪目瞪口呆,這也行?

危飛白不費吹灰之力弄到了一個名額。

“快吃啊,既然有了孩子,誰也不能虧待了夫人。”獅子男對著沈鴻雪說道。

話裡有話,所有的仆人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後路被危飛白所斬斷,沈鴻雪左右為難,吃與不吃都不合適。

危飛白此時從仆人手中接過新的刀叉,服侍著沈鴻雪叉取食物。

他故意用身體遮擋他人視線,瞬間把叉子塞入“背包”,再取出。

據說貓咪等動物的動態視力,是人類的幾倍,他沒有把握在眼前搞什麼小動作。

不過反過來想一想,也就是說可以在視線之外搞小動作。

這時的叉子上已經有了一塊,與桌麵食物顏色相似的東西。

他對著沈鴻雪點點頭,示意他吃下。

沈鴻雪自然是對危飛白深信不疑,毫不猶豫地吃下。

隨後危飛白遞上白帕。

沈鴻雪優雅的擦了擦嘴,然後打開扇子遮住口鼻,“失禮了,身體實在不適,恕我先告退了。”他優雅的單手提裙行禮。

危飛白負手伸出左手小臂與手背平行,攙扶著沈鴻雪。

二人在眾人的目光下,優雅地退場。

門口的仆人在他們離開後關上了大門。

餐廳裡,獅子男舉杯,“祝我們今天都有個愉快的夜晚!”

他一飲而儘,摸了把嘴呼喚道:“開席吧!”

眾人皆目露凶光,癲狂的衝到桌子附近,用手抓著,狼吞虎咽。

更有甚者直接跳上桌子搶食。

後麵的仆人根本擠不進去,餓狠了瘋狂撕咬身前“人”的肢體。

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獅子男坐在主座上,單手舉著高腳杯,愜意的欣賞這一切。

……

餐廳的狂歡皆與危飛白他們無關。

沈鴻雪帶著危飛白回到了屬於夫人的房間。

這件屋子將近有兩百多平,有著一個非常誇張的大床,全是真絲麵料,摸上去柔軟細膩。

床邊還有一個垂直的落地圓鏡,看起來是用來梳妝打扮的。

鏡子的旁邊有個可以側躺的美人榻,還有些沙發桌椅組合。

最惹眼的還要是床鋪對麵的露台。

玻璃門微開,微風吹起露台上白色的窗紗,露出外麵被夕陽染紅的天空。

距離他們進入次元門已經過去了將近12個小時了。

沈鴻雪的肚子也發出了饑腸轆轆的聲音。

這個聲音引來了危飛白的側目。

他臉龐紅暈漸染,不好意思道:“還不允許彆人餓肚子嗎?”

危飛白笑了笑,憑空拿出了不少吃的。

看得沈鴻雪兩個眼睛都直了。

他迫不及待就開始吃了。

“你給我等著,等窩次完了,仔找你的事。”他迫不及待的大口開吃,含糊不清的說道。

危飛白翹著腿,側支著臉,看著沈鴻雪腮幫子一上一下。

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吃的還沒兩口,沈鴻雪的動作就慢慢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不好吃嗎?”危飛白問道。

沈鴻雪搖了搖頭,小聲說道:“……”

“什麼?”

“我說……”

“你到底說了什麼?”

“我說!束腰太緊了!吃不下!”沈鴻雪臉紅脖子粗的破罐子破摔。

危飛白也是一驚,他是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原因。

怎麼辦?這工裝也是不能脫的。

他試探性的問問,“要不我幫你鬆一下?”

沈鴻雪連連點頭,立刻撩起長發,坐在危飛白的麵前。

危飛白看著對方雪白的脖子與優美的肩胛骨,心跳漏了半拍。

他眨眨眼,轉移話題問道:“你這頭長發是什麼情況。”

黑發如緞,順滑亮麗,他情不自禁的拿起一縷嗅了嗅。

“嗯?好像是假發,有不太像。”

“怎麼說?”

“就是我甩不掉它,彆人也拽不掉它,除非是我自己取下。”

聞言,危飛白輕輕扯了一下,“疼嗎?”

沈鴻雪搖了搖頭,“不疼。”

“怪不得這個頭發上沒有你的味道。”危飛白喃喃自語道。

“什麼?”

“沒事。”

二人又陷入安靜之中。

沈鴻雪裙子的背後是兩根繩子左右交叉八百十來回,最後打了個死結。

在不破壞繩子的情況下解開這個結,些許有些困難。

他嘗試了好久,最後終於掌握了方法,解開了這個結,長舒了一口氣。

然後把交叉的綁帶鬆一鬆,其實很簡單,就是左鉤鉤,右拉拉的事。

但是萬萬沒想到,沈鴻雪居然怕癢。

還沒碰他的背幾下就渾身顫抖,最後更是笑的抽搐,栽在危飛白的懷裡。

黑色蕾絲與暗紅色襯布包裹著雪白的身體,在自己的懷中泛著薄紅。

他呼吸一滯,抽拉帶子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趴在懷中的人渾身一顫,嗔怪道:“輕點。”

危飛白快要開始默背“色即是空”了。

等到他開始解束腰時,沈鴻雪才開始察覺不對勁。

對方的手接觸到他的腰背,除了癢,還有些酥麻感緩緩滲透肌膚,折磨著他的意誌。

氣氛有些曖昧,沈鴻雪不知如何是好。

危飛白勾起了某個東西,突然放手。

“啪嗒——”

皮筋彈到皮肉的聲音。

“這是什麼?”對方用著低沉的聲音問道。

沈鴻雪的臉都快要燒起來了,他居然忘了這個東西。

他現在就想開門,找個怪物,自覺地跳進它的嘴裡。

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

危飛白看到他背上的黑色蕾絲時,都已經驚呆了,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但是看到對方絲毫沒有發覺的樣子,他故意彈了一下。

紅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蔓延,對方紅成了一個可口的大蝦米,縮成一團,死也不肯抬起頭。

他不禁眉開眼笑,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輕鬆暢快了。

等到危飛白把沈鴻雪的衣服都鬆了一遍後,又重新係起來。

他拍拍依舊把臉埋在下麵裝死的沈鴻雪,問道:“還吃不吃?”

“不吃我就收起來了。”

“……我吃。”

弱弱的聲音從沈鴻雪的雙臂間傳出。

危飛白戲虐道:“什麼?我聽不見。”

沈鴻雪氣的不行,直接召喚幾道電流去電對方皮薄的地方。

抬頭,坐起,化悲憤為食欲。

隻有美食才能化解他心中的痛。

危飛白猝不及防的被電個正著,痛呼出聲,期期艾艾地道歉:“錯了,錯了,我真的錯了。”

沈鴻雪專注炫飯,也不理對方,就聽著他的叫喚聲下飯。

等到徹底吃爽了,沈鴻雪才打了個響指,收回那道追著危飛白跑的電流。

他滿足地癱在美人榻上,抱著肚子美滋滋。

危飛白看到他這個樣子,又忍不住嘴欠,“讓我看看,幾個月啦?”

提到這茬,沈鴻雪又被氣到了,他惡狠狠地瞪了瞪對方,“真有你的啊!說謊不眨眼哈?你怎麼不懷孕?”

他一個響指,兩道電流一左一右地飄浮在對方兩側。

危飛白立馬配合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討好道:“你這個身份不是占據了天時地利,就差我的一句人和了。”

“就是嘴上吃點虧,換一個誰也不敢動你的身份,挺劃算的。”

“那你怎麼不來當夫人,我來當執事。”

“如果臉上的麵具能換,那我肯定去當夫人,夫人多好呀,現在多了個保命符,其他的怪物都不敢動你。”

沈鴻雪仔細想想,現在確實是這樣,但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哪裡不太對,具體也不清楚。

拿不出危飛白使壞的證據,他隻能半信半疑看著對方。

當、當、當──

鐘聲再次響起,危飛白打開懷表,現在是晚上六點三十分。

它大概每隔30分鐘響一次,也不清楚它到底寓意著什麼。

窗外的天色漸晚,危飛白提議他們輪流休息一下。

晚上還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保存體力尤為關鍵。

沈鴻雪也確實很累,倒也不是身體上,而是精神上的。

任誰精神高度緊繃12個小時,都會堅持不住。

危飛白讓開位置,讓他躺在美人榻上,自己則坐在地上背對著對方。

“你先睡吧,待會兒到時間了我叫你。”

沈鴻雪看著對方的背影以及頸上閃閃發光的痣,不知從何湧上一股安全感。

對方背上似乎長了眼睛,不用回頭就知道沈鴻雪在看他。

“彆看了,快睡吧。”說罷,便抬起一隻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刮的危飛白手心作癢。

他輕斥對方,“嘖,乖點。”

******

太陽落下,天空低垂。

細閃的星光將黑夜照亮,變得深藍似海。

月亮高高掛在枝頭,貓頭鷹在樹上鳴叫。

微風卷起露台上的白紗。

當、當、當——

古樸的鐘聲再次響起。

沈鴻雪從睡夢中驚醒,無意識的電光環繞身旁,直到看到危飛白才恍回神誌。

“發生什麼了?”他問道。

危飛白看了看表,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九點三十分。

他深感不妙,拉著沈鴻雪就向著外麵走去。

“怎麼了?”摸不到頭緒的沈鴻雪問道?:“發生什麼了?”

危飛白隻是加快了步伐,“快走。”

臥室的房門剛一打開,外麵竟然站著一個人。

——是山羊管家。

他行禮致歉道:“為了保證夫人與小主人的安危,請晚上不要外出。”

“如果夫人非要外出呢?”危飛白問道。

山羊管家的眼中閃過一絲紅光,“一切謹遵主人的命令。”

沒有辦法,二人隻好退回屋內。

沈鴻雪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慌張?”

“你還記得第一次鐘響嗎?那時發生了什麼?”

“我記得是在五點三十分鐘,咱們第一次遇見。”

“第二次鐘響呢?”

“是六點整,那時候是晚餐時間。”

危飛白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測,第一次鐘響是提示有事情馬上要發生了,第二響是提示現在已經發生了。”

“現在鐘聲又再次響起,我推測,半個小時後有大事要發生。”

“這個宅子中的怪物太多了,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我們應對不及,最好是趕快離開。”

“我知道一個地方非常適合度過今晚。”

說著,危飛白用力打開了露台的玻璃門。

外麵突然刮起了一陣風,帶動著露台上的白紗和危飛白的發絲。

穿著執事服的俊朗青年,帶著胸有成竹的自信微笑,沐浴著月光,星光點綴了對方身上的銀色飾品。

整個人似乎在發光。

“發什麼呆,快走。”

沈鴻雪立刻回神,若無其事地追了上去。

發絲間的耳尖卻悄悄地泛起紅暈。

第 28 章

二人站在窗外的露台上, 月光明亮,在這種漆黑的夜晚也能看清周圍。

不遠處寬闊的庭院中間有個花園。花園內有著一座似曾相識的涼亭,那裡泛著些許微光。

在此之前,他們早與對方互換過信息。

所以, 此時危飛白指著涼亭說道:“我們首先要回去找陳南, 目前隻有他清楚這裡的一些規則。”

危飛白看了一眼露台距離地麵的高度, 大概有個兩三層樓高。

這點距離, 他自然是不在話下。

一躍而起,帥氣的輕鬆落地。

他轉過身,對著露台上的沈鴻雪張開懷抱, “還好嗎?需要需要我接一下?”

兩三層樓的高度,對於哨兵來說, 自然是沒有一點問題。

危飛白這話中沒有一點看不起對方的含義,他是考慮到對方第一次穿高跟鞋, 爬高上低的肯定不方便。

而且萬一歪著腳,影響後麵的行動怎麼辦。

但是對方似乎誤會了他的意思,氣鼓鼓地拽著裙擺, 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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