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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像一隻蝴蝶一樣,在空中踩踏牆壁凸起的地方, 借力用力,在空中翻轉三百六十度, 輕巧落地。

直接看呆危飛白。

沈鴻雪瞪了對方一眼,發現對方呆愣楞的盯著自己看,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打開折扇擋住自己微紅的臉龐, 凶道:“愣著做什麼, 快走。”

危飛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帶著對方趕往花園。

不知走了多久, 清澈的夜晚開始濃霧四起,不知從何而來的迷霧漸漸包圍了他們。

不止看不清周圍的環境,離遠一些,人影也會變得模糊。

危飛白緊緊地抓著沈鴻雪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走散了。

沒過多久,他們終於看到了灌木迷宮的入口。

果然,那個十分眼熟的涼亭就是他在迷宮中曾看到的。

他的左手牢牢的抓住沈鴻雪,右手深入“背包”,抽出劍胚。

當沈鴻雪看到對方的手消失在半空中時,瞳孔都瞪圓了。

隨後又看到對方從空中抽出他曾鍛造過的劍胚,更為震驚。

這是什麼?空間異能?

他曾猜測對方來曆不凡,答應過對方不過問秘密,所以隻能在自己心中抓心撓肺地好奇。

可能是看出了沈鴻雪的好奇,他頭也不回地說道:“等出去了就告訴你。”

從灌木迷宮的入口進入,危飛白舉著劍胚,緩慢探索。

不知道為何,這次他的劍對著灌木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圍突然響起微弱的聲音,危飛白停下了腳步。

聲音越來越大,窸窸窣窣,像是風吹後樹葉間摩擦的聲音。

聲音在灌木迷宮間來回回蕩,辨彆不清聲音的源頭。

什麼東西,突然觸碰了一下沈鴻雪的腳背,他直接操控著雷電轟了下去。

巨大的衝擊,吹散了腳下的迷霧,腳下居然盤踞著無數藤蔓。

危飛白抓著沈鴻雪就開始飛奔。

腳下原本安靜地藤蔓迅速追擊過來。

電光火石間,沈鴻雪的後跟突然踩到某處凸起,身體平衡向前撲倒。

危飛白單手抱起對方,眼看後麵的藤蔓就要碰到危飛白的背後。

沈鴻雪單手抬起,雷電從掌心轟出,把近在咫尺的藤蔓全部劈成焦炭。

他不讚同地看了對方一眼,“你就不能操點心?”

危飛白曬然一笑,直接抄起沈鴻雪就跑。

對方慌亂地掙紮起來,“不行!不要公主抱!”

為了穩住對方,他不得不雙手控製沈鴻雪,這樣十分影響他。

於是他單手把對方頭朝下地抗在肩上。

“啪”的一聲。

一把掌直接拍上對方的屁-股,並且訓斥道:“老實點!”

沈鴻雪用了半秒鐘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惱羞成怒,對著後麵的藤蔓就是一頓亂轟。

危飛白不看都能感受到背後的巨大衝擊力,著實有些汗顏。

他抱著沈鴻雪順著迷宮狂奔不止,左右兩邊突襲的藤蔓也被他揮劍砍斷。

狂奔幾分鐘後,視野豁然開朗,他們來到了迷宮中間的花園。

灌木牆上綠草如茵,花園內頹廢冷淡。

寬闊的枯地上開滿了或深或淺的枯敗花枝。

濃霧停留在灌木走道,一絲一毫都不敢越過那一線。

緊追而來的藤蔓衝破濃霧,但是瞬間停了下來,它頗有人性般環顧四周,瞬間便迅速地縮了回去。

他們看到這一幕,也是十分的不解。

這裡是什麼危險之地?

連與灌木同為一體的藤蔓都不敢侵襲。

危飛白注意到,地上除了枯枝敗花,還有些不明粘液。

他用腳尖攆了攆,是透明狀,而且還拔絲。

沈鴻雪指著不遠處的涼亭問道:“那是什麼?”

危飛白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裡有著兩個黃色的燈籠。

誰會在花園裡掛燈?

還沒等他仔細觀察,就被黑框糊了滿眼——

【警告:前方存在“紅名”怪物。】

【現在發布緊急任務。】

【任務九:消滅“園丁”。】

【獎勵:莊園地圖X1。】

遮住月亮的烏雲被吹走,明亮的月光傾瀉而下,照亮涼亭那邊的陰影。

涼亭的後麵坐著一直巨大的怪物,他擁有著一對尖角,低垂的狗耳。

那兩個碩大的黃色燈籠,竟然是它的眼睛。

他尖利的牙齒突出嘴唇,口水止不住地向下流淌。

站起身,它竟然比涼亭還要高上不少。

難道它就是“園丁”?

怎麼會是這種姿態?

難道白天戴麵具的,晚上都會化為怪物?

還是這才是他們的本來麵貌?

危飛白與沈鴻雪緊繃神經,嚴陣以待。

它對著明亮的月亮仰天長嘯。

“嗷嗚嗚嗚——”

聲音如同回聲般在空中擴散開。

“嗷嗚——”

“嗷嗚嗚——”

忽近忽遠的地方也傳來嚎叫聲與它呼應。

危飛白感覺不妙,需要速戰速決。

萬一它再多呼喚出來幾個就不太好對付了。

當、當、當——

宣示著什麼開始的鐘聲響了起來,聲音響徹雲霄。

他們應聲望去——

高高聳立的鐘塔在黑夜中散發著奇異的光,奪目炫眼。

鐘聲儘管拉長了尾音,但還是消散在了夜空。

那隻四不像的怪物也伏低身子,在聲音徹底消失的同時,俯衝了過來。

這是他們二人第二次合作,相對於之前那次,他們這回更加地心有靈犀。

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一個對視,一個點頭,立刻一左一右地散開。

危飛白手持劍胚,雙腳附上靈力向前衝刺。

沈鴻雪站在後方,周身雷電環繞。

怪物頭頂雷雲憑空聚集,交疊的雷光在雲中翻滾。

“轟隆——”

天空發出一陣巨響,惹得怪物抬頭張望。

一瞬間,危飛白拔劍環繞斬切而過。

怪物全身呲血,仰頭發出痛苦的嚎叫,還沒叫完,空中醞釀的粗雷應聲而下。

刹那間,怪物直接變成一坨漆黑的焦炭,脫力倒下。

“轟”的一聲,帶起一片塵埃。

解決完怪物後,危飛白趕到沈鴻雪身邊,相視一眼。

忽然,周遭的景色發生變化。

就像當時黑兔子消散時發生的事。

周圍的景色和躺在地上的怪物屍體,都開始四分五裂,如同紙屑開始消散。

短短幾秒,迷宮消散後,他們居然已經來到了那座小屋門前。

就是危飛白醒來的那座小屋。

二人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打開門,撲鼻而來的是那股熟悉的酸臭味。

屋內的布置還是和當初危飛白離開時一樣。

他環顧四周,似乎沒有什麼改變。

“陳南,你在嗎?”危飛白對著之前陳南曾經待過的隔間,小聲地呼喊道。

“陳南?”呼喊了半天依舊沒有反應。

他是不是被抓走了?

還是逃出去了?

就在危飛白思考接下來怎麼辦時——

“咚!”的一聲,從他身後響起。

沈鴻雪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張披頭散發臉色慘白,眼睛中泛著無數紅血絲的人臉。

嚇得沈鴻雪轉頭就抱上危飛白,直接撲到他懷裡,微微顫抖。

他剛一轉頭,還沒弄清楚就被抱個滿懷。

然後聽到了“嘩啦啦”的聲音,看到了張“邋遢”的臉。

果不其然,就是陳南。

“原來你在這兒啊。”

說罷,危飛白拍了拍懷裡的腦袋,悄聲說道:“是人,彆怕了。”

沈鴻雪一聽到說是人,立馬把對方推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陳南看到這副畫麵,小聲的詢問危飛白,“這是你對象?”

危飛白搖了搖頭,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像是哨兵與向導二人組成的隊伍,除了工作組隊關係,他們私下一般都是情侶,像是結了婚更進一步的話就會進行刻印。”

“我看你們兩個匹配度應該不低,所以才猜測,哎呀,沒想到居然猜錯了。”

陳南摸了摸腦袋。

沈鴻雪的耳力自然也不低,同樣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在危飛白的目光投射過來時,他才慌忙地轉移視線。

對方笑著和陳南說:“彆瞎想,我們是不可能的。”

慌亂間,沈鴻雪隻覺得自己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是被詛咒了?

危飛白手伸進懷裡,從“背包”中摸出【馬夫】全套裝備,遞給陳南。

陳南看到手中熟悉的東西一愣,問道:“這不是你的衣服嗎?”

危飛白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這身,又指了指頭頂,“我已經換了個身份,這套我也用不了,你看看能不能換上。”

“能是能,但是——”陳南搖了搖頭說道。

“我能穿上衣服,也能頭頂馬夫,但是臉上的麵具是改變不了的。”

聞言,危飛白和沈鴻雪都是一愣。

那他們今天怎麼沒有被發現?

第 29 章

陳南解釋道:“可能是執事與你一樣是兔子麵具。”

“麵具是跟人的, 不像是身份、工裝這些東西能改變。”

“曾經我們也嘗試過,你猜怎麼著,那些畜生根本不是靠頭上那兩個字來分辨的。”

“他們白天不許殺害任何人,除非是有人違反規則, 他們才能處置。”

“白天, 他們利用陷阱, 坑騙我們違反規則;晚上, 他們變成原型追殺、捕獵我們。”

說著,陳南哽咽了起來。

危飛白從他的話中捕捉到重點,問道:“規則是什麼?”

陳南擦了擦眼淚, 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 我隻知道在怪物堆中,不許露出任何破綻, 如果被指認成功,將瞬間失去身份的庇護。”

危飛白沉思許久。

現在所獲取的消息還是太少了,無法拚湊出規則的輪廓。

不過現在已知一條鐵律, 就是不能讓彆人抓到任何把柄。

危飛白勸道對方穿上衣服,明天走一步看一步。

外麵的天空黑沉沉, 陳南的肚子也發出饑腸轆轆的聲音,他已經很久都沒吃飯了。

危飛白打著掩護, 從各個口袋裡摸出些食物給對方。

陳南的眼睛都綠了,抓著食物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吃著急還會被噎到。

危飛白連忙遞上水, 對方一把搶過, 咕嘟嘟下咽,才暢快出聲。

陳南邊吃邊問:“老弟, 你怎麼不吃啊?”

聞言,沈鴻雪也投去疑惑的目光。

是的,他也沒見過對方吃飯喝水。

危飛白麵不改色地笑著撒謊,“我吃過了,你吃吧。”

陳南也不跟他客氣,繼續狂吃不止。

危飛白這時才脫開身,來到沈鴻雪的身邊,問道:“你怎麼不過去一起聊天。”

對方搖了搖頭,一臉平靜地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事。

這時候陳南吃完了,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抱著肚子走到危飛白身旁道謝。

“謝謝老弟,我好久都沒吃過像樣……的、東、西……你、你是沈鴻雪?”陳南誇張的嚎叫起來。

“嘎嘎──”

驚起屋外樹上幾隻烏鴉……

“噓!”二人默契分工,一人捂住對方的嘴,一人讓他噤聲。

陳南乖巧地點點頭。

剛一鬆手,他就雙眼無神的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GJ都排沈鴻雪回來,這個次元門必然凶險萬分……”

叨叨叨叨……

陳南念個不停。

危飛白一臉無法理喻,他指著陳南道:“這就是你不靠近過來的原因?”

沈鴻雪沉默地點點頭。

“史上最強哨兵”這個名頭帶來的光鮮亮麗是一部分,重要的是另一部分的壓力與責任。

相較於次元門內,人們願意在次元門外見到他,這代表著世界平安和諧,沒有棘手的需要他去處理。

而在次元門內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這是處險境,他來了,他是希望,如果連他也解決不了,那將會是絕望。

危飛白望著自己視線下麵,毛茸茸無精打采的發旋。

他把手放上去,搓揉了一下。

看到對方一臉懵逼地抬頭望著自己的呆樣,他笑了笑。

溫柔的說道:“這不是你的錯。”

對方驀然低頭,紅暈染上發間裸-露出的白頸。

這時,沉浸在悲傷中的陳南看到這一幕,突然被虐到。

他撇撇嘴,還說沒有關係,騙誰呢。

危飛白打開懷表,現在是淩晨一點多,他提議大家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沈鴻雪說道:“白天我已經睡過了,我先守會兒,你們去睡吧。”

危飛白其實是不需要睡覺的,還沒等他拒絕,就被對方催去睡覺。

雖然他也不消耗精力,但睡一睡還是能自然恢複一些藍量。

危飛白躺在乾草堆上,枕著手臂看天花板。

其實自從他築基以後,他就再也沒產生過身體需求,不需要喝水,也不需要吃飯,更不用睡覺。

所以他更是很久都沒產生過困意。

他回憶從進入次元門到現在的經曆,突然想起,他似乎很久都沒看過自己的個人信息了。

耳邊傳來了陳南驚天動地的鼾聲。

現在倒也合適,他點出個人信息欄。

【姓名:危飛白

性彆:男

年齡:25(?)

職業:向導(劍修)

等級:LV.22(築基)(已開啟技能欄)

技能:鑒定術(係統被動)、精神力(技術精湛)、劍術(出神入化)、書法(出神入化)、醫理(登峰造極)、泡茶(返璞歸真)……展開。】

在他殺死“園丁”的時候,係統就曾提示過已升級,但是他始終都沒空去看自己的個人狀態。

居然都已經22級了,看來不久之後,自己就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他從背包中拿出擊殺“園丁”獲得的獎勵──莊園地圖。

在拿出的同時,黑框提示──

【發現新的地圖,是否載入?是/否。】

點擊“是”,瞬間黑框上的文字變成了正在加載的進度條。

總共還沒用去兩秒。

【已加載“莊園”地圖。】

危飛白打開,是如同全息投影的3D影像展示在自己麵前。

他伸手觸摸,沒想到可以操控著放大縮小。

在這間3D模型中,有著無數紅點在屋內遊蕩,還有些白點也參雜在其中。

這是什麼?

他看到了夫人的房間,屋內外都有著不少紅點。

雖然不知道這個紅點代表著什麼,終歸不是什麼好東西。

危飛白翻來覆去,絲毫沒有困意,腦袋裡事多如愁絲。

反而陳南睡的呼呼作響,鼾聲連天。

於是他爬起來,走到外麵沈鴻雪的身邊坐下。

沈鴻雪頭也沒抬,“睡不著嗎?”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對方倚靠在門上,說:“彆想那麼多,也彆操那麼多的心,心思太多會掉頭發的。”

“到時候變成光頭怎麼辦,哈哈哈哈。”他故意調笑道。

可能是聯想到危飛白光頭的樣子,抱著肚子開懷大笑。

聽到對方的笑聲,危飛白突然間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路到橋頭自然直。

看著對方可惡的笑臉,他伸出雙手掐了上去,“好啦,彆笑了,你去睡吧。”

沈鴻雪拍開掐在自己腮幫子上的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你就不會輕點嗎?”

對方白皙的臉頰確實被自己掐得有些紅腫,眼神也有些氣鼓鼓。

危飛白頭一次感覺自己似乎有些過分,情不自禁的道了歉,“抱歉。”

沈鴻雪都驚呆了,他自己掐了自己一下,“嘶,我不是在做夢?”

口氣中充滿了疑惑與不確定。

“我沒有睡懵嗎?”

危飛白微微有些惱,自己有這麼過分嗎?

他直接伸手,捏住了對方的嘴,溫柔地說道:“乖,你該睡了。”

強大的氣場和掐住嘴的手,都讓沈鴻雪無法再說一個不字。

他乖乖地點點頭,收拾東西,進屋。

還沒一會兒他又出來了。

危飛白雙腿疊放坐在地上,依靠著門邊抱胸,“怎麼了?”

沈鴻雪有些不好意思,“陳南……太吵了。”

危飛白曬然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來。”

沈鴻雪都呆了。

危飛白輕“嘖”一聲,“愣著乾什麼,快過來。”

對方紅著臉到他身邊坐下。

他直接把對方的頭摁在自己的大腿上,裝也不裝地從“背包”中拿出個毯子,蓋在對方身上。

沈鴻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對方的氣息,心跳聲砰砰大,感覺下一秒就要突胸而出了。

“我──”他剛想說些什麼。

對方低頭看著他,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噤聲。”

隨後就把那隻手蓋到沈鴻雪的眼睛上。

“乖,睡吧。”

對方的聲音暗啞又低沉,他覺得自己的耳朵似乎要燒著了。

天蒙蒙亮起,陳南伸著懶腰出門,他已經很久沒睡過這麼舒坦的覺了。

他伸著懶腰,不自覺的發出舒爽的呻-吟。

“嘖,噤聲。”

危飛白雙手捂著腿上人的耳朵,生怕陳南吵醒他。

陳南翻了個白眼,好嘛,這就是你們說的沒可能?

當、當、當──

太陽升起,遠處傳來雞鳴,同時伴隨著鐘聲。

危飛白打開懷表,現在是早上六點整。

夜晚終於過去了。

他們收拾好後,陳南也穿上了【馬夫】的所有裝備,他的臉上也浮現出麵具。

是猴子麵具,看來確實麵具不會跟著身份改變。

這時,黑框提示任務已完成,獎勵放入“背包”。

看來這些任務所謂的完成,肯定是有一個判斷標準的,要不然【拯救陳南】這個任務的評判標準估計會到陳南自然死亡為止。

所有的準備完成後,他們準備回到宅子。

一路上,他發現昨天曾走過的迷宮不見了,不是說迷宮憑空消失,而是指那片區域全都不見了,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從小屋到宅子的路程,怎麼說也要半個小時左右。

但是現在居然能一眼望到宅子。

等到他們抵達宅子附近時,發現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

忽然,大門處傳來一些腳步聲。

眾多仆人、侍女分開站在門口兩側,管家站在正中間。

馬蹄聲由遠至近,拉著一輛藍色的中世紀馬車。

從馬車中間首先下來一個戴著狗麵具的執事,隨後他牽出一位戴著老鼠麵具十分華麗的貴婦人。

管家帶著侍從們行禮問候,隨後引領著來人進門。

“他們是誰?”沈鴻雪問道。

陳南搖了搖頭,表示他來這裡的幾天內,從未見過莊園外來的客人。

“說不定是熟人呢。”危飛白神秘地彎起嘴角。

他看了一眼沈鴻雪,“你也見過。”

沈鴻雪一頭霧水,一時間想不起來……

他也見過?

第 30 章

宅子裡來了未曾見過的客人, 是誰也未曾預料到的事情。

但在這裡,危機四伏,他們幾人隻好去往屬於夫人的房間商量對策。

等到所有人都進入後,沈鴻雪鎖上了大門。

陳南攤在沙發上, 揉了揉他那邋遢的頭發, “接下來該怎麼辦?”

沈鴻雪沉默不語, 危飛白也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咚、咚。”

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陳南嚇得直接從沙發上摔了下來。

“是誰?”他顫顫巍巍地小聲說道。

沈鴻雪也充滿戒備地凝視著大門。

危飛白站起身,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向前。

“等等!”陳南慌張地說道:“你不問問外麵的是誰嗎?”

危飛白揚唇一笑,摁下門把手。

門外迅速擠進一個身穿製服的男子, 他反手關上門,側耳傾聽。

聽到外麵確實沒有聲音後, 才長舒一口氣。

他戴著狗頭麵具,根本無法辨彆他的長相。

看著屋內其他人都緊張的盯著自己, 他慌亂的朝著危飛白深鞠一躬,喊道:“大哥,我來了。”

沈鴻雪看著對方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危飛白十分的無語, 又給了他腦袋一手刀,“閉嘴!”

那名狗頭男子抱著腦袋哼哼唧唧不敢出聲。

陳南悄悄靠近沈鴻問道:“他是誰啊?”

那名男子似乎聽到了陳南的詢問, 伸出右手,露出八顆牙齒。

“您好, 我是危哥的小弟,鐘文, A級哨兵, 危哥親賜外號:奴隸一號。”

陳南看著對方毫無顧忌, 甚至十分自豪的說出外號時,也不由得呆了一下。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臉皮厚如城牆的人, 不由的嘖嘖稱奇。

沈鴻雪也恍然,原來這個就是所謂的熟人。

還沒等奴隸一號,也就是鐘文笑上兩聲,危飛白一個巴掌拍上了對方的後腦勺。

“彆笑了,說重點,你是從哪裡來的?那個女人是誰?你們要來乾什麼?”

麵對危飛白的緊緊逼問,他也毫不著急,隻是討好道:“我都舍命來投奔大哥了,給點吃的喝的行不……”

鐘文的聲音中透出無數疲憊,仔細一瞧,他露出的下半張臉上都冒出了胡茬,嘴唇也起了皮。

危飛白:……

這已經是第三個問他要吃喝的人了,他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有的嗎?

雖然確實有。

他拿出食物與飲用水遞給對方,鐘文瞬間抱著東西歡呼一聲,“我就知道危哥你有!”

邊往嘴裡炫邊含糊不清說道:“這一天可是餓壞我了,你們知道他們吃的什麼嗎?他們吃人!吃肉!鬼知道是哪裡的肉。”

“我昨晚扒了半天的廚房,啥吃的也沒找到,隻有一堆不知道啥東西的肉泥,給我惡心壞了。”

說著說著他噎住了,拿著水瓶狂灌不止。

“呼,爽快,我都一天沒喝上水了,我都想著再沒水就接自己的尿喝了。”

鐘文毫不避諱地邊吃邊說,沈鴻雪都不由地皺眉。

危飛白一巴掌打到鐘文正在侃侃而談的腦袋上,“你是不是吃好了?”

他按按眉心,情不自禁地覺得自己當初是不是看走眼了。

鐘文立馬正襟危坐,狼吞虎咽,“馬上馬上,最後兩口,嗝。”

當鐘文徹底吃好,滿意的抱著肚子又打了個飽嗝,指了指天花板,緩緩說道:“大家都知道關閉次元門的任務吧?”

眾人點點頭。

“那你們知道這個世界的格局嗎?”

“這裡被統稱為【動物王國】,有一位國王統領著所有的子民,每年都要舉辦一場國宴,慶祝國家的生日。”

“而國宴的邀請函隻有國王坐下的四公爵持有,隻有他們才能帶領彆人參加宴會。”

陳南問道:“我們為什麼必須要參加宴會?找到次元門入口離開不好嗎?”

沈鴻雪搖了搖頭,說道:“你還記得你們進來時在哪裡嗎?”

陳南稍加思索,“我記得是在一個漆黑的平台上。”

“對。”沈鴻雪點點頭,“我們也是出現在那裡,通常進入次元門後,入口會出現在自己身旁,不會距離得太遠。”

“可是,從進入到現在,有誰發現過次元門的蹤影嗎?”

眾人搖了搖頭。

陳南問道:“現在我們隻能去選擇通關次元門嗎?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嗎?”他的目光投向全場實力最強的沈鴻雪。

他同樣是搖了搖頭。

氣氛有些沉悶。

“啪啪”倆聲,危飛白拍拍雙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好了,這些說再多也沒用,我們先商量一下接下來如何行動吧。”

“首先我們如果要進入國王的宴會,就必須需要邀請函,而邀請函隻有那四個公爵持有。”

“獅子男和那個老鼠貴婦大概率是其中兩個公爵。”

鐘文驚訝地看著危飛白,“我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危飛白瞥了一眼鐘文,“從衣服就能看出來。”

獅子男能參加宴會是昨晚在餐桌上他自己說出來的,可以推斷他是其中一位公爵。

而那位老鼠夫人是因為她所穿戴的珠寶,服裝檔次明顯高檔很多;況且,在這棟宅子裡的所有人,就連持有【夫人】身份的沈鴻雪都沒有那些華貴的珠寶。

所以她的身份自然是要比沈鴻雪高。

比夫人還要高的低級自然是主人,由此推斷她要麼與獅子男平級,要麼比獅子男等級還要高。

危飛白摸了摸下巴,詢問鐘文,“看你和那位夫人一同前來,那就代表著她十分信任你,對嗎?”

鐘文摸了摸後腦勺,“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既然如此,想必你肯定擁有了前往晚宴的名額。”

鐘文豎起拇指,表情讚歎,“牛哇,危哥就是厲害,這都能猜到。”

看著對方故作誇張的樣子,危飛白又一個手刀敲上了對方的腦袋。

鐘文誇張地捂住頭,痛到無聲哀嚎。

陳南悄悄的過去幫他揉了揉,小聲的勸道:“你招惹他乾嘛?”

危飛白認真的擦了擦手,抬頭說道:“那麼現在隻有我和陳南沒有名額了。”

“啊?”陳南猛地聽到自己的名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誰也不能肯定名額到底有幾個,最保險的辦法就是——

“鐘文,你帶著陳南去老鼠夫人那邊,想辦法弄來一個名額。”

“我們去獅子男那邊嘗試一下。”

危飛白話音剛落——

當、當、當——

熟悉的鐘聲再次響起。

他打開懷表,現在是早上九點三十分。

鐘文驚呼道:“怎麼早上也有?”

悠長的鐘聲終於停下,陳南和鐘文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二人有些許慌張,而危飛白和沈鴻雪他們倆麵不改色地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咚、咚。”

眾人同時望向大門——

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危飛白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指揮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二人藏起來。

隨後他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穿著燕尾服,戴著白手套的山羊管家。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危飛白,“主人邀請夫人前往會客室一聚。”

危飛白麵不改的的任由他盯著瞧。

幾秒鐘後,山羊管家依舊站在原地,他禮貌的詢問,“您還有什麼事需要我轉達嗎?”

山羊管家突然燦然一笑,“沒事。”

說完便轉身離去。

危飛白關上大門,藏起來的兩人也聞聲露出腦袋,小聲地詢問:“他走了嗎?”

他點點頭,二人長出一口氣。

危飛白把手伸到沈鴻雪身前,擺出了一個攙扶的姿勢,突然說道:“走吧。”

沈鴻雪瞥了他一眼,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站起身,另一隻手打開扇子遮住口鼻。

一瞬間就進入了夫人的狀態。

陳南不禁目瞪口呆,喃喃自語道:“不愧是沈鴻雪,居然一點都不違和。”

“什麼?他是沈鴻雪?”鐘文大吃一驚,指著沈鴻雪問陳南。

“嗯?你不知道嗎?”陳南反問道。

他們的吵吵聲不小。

危飛白和沈鴻雪也都不是聾子,二人齊刷刷地看了一眼鐘文。

當鐘文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時,剛巧與二人的目光對上,刹那間覺得自己的脖子涼嗖嗖的。

危飛白吩咐道:“都一起去吧,這趟估計是要見那兩個公爵,一會兒陳南你見機行事。”

四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鐘文和陳南兩個人在後麵悄悄地咬耳朵,“你知道會客室在哪兒嗎?”

“不知道。”

“那咱們是去哪兒?”

“去會客室啊。”

“不知道路該怎麼去啊?”

鐘文白了對方一眼,“你不知道,我不知道,還不允許彆人知道?”

“我危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小小的找路能難倒他嗎?”

危飛白停住腳步,扭頭看了一眼鐘文,對方接收到他的眼神,立馬老實的閉上了嘴。

其實鐘文說得也沒錯,他確實知道如何去往會客室,因為其他人都看不到他眼前的3D投影。

偌大的宅子中,每個房間上都標出了名字。

而他昨晚感到好奇的紅點與白點也沒有出現。

這個地圖就像是普通的建模投影一樣。

在穿過走廊,將要下樓的時候,危飛白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依舊是華麗的裝飾與擺件,地上的紅毯,牆上的簾布,哪裡不太對勁呢?

一束反光照在危飛白的眼睛上,牆上、拐角、邊邊角角都擺放上的各式各樣的鏡子,有大的、小的、圓的、方的。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鏡子?

似乎昨天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有?

每個鏡子都剛好能反射出他們四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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