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重生回來了(1 / 2)

第二十四章

容清樺正對著鏡子,漫不經心的換上乾淨的衣服。

他餘光從鏡子裡,瞥到牆角的琴盒的時候,忽然定了定,扯出來一個不知道算是什麼的笑,帶點兒釋然,帶了點兒無奈。

大概很少有人會覺得容少爺會真心實意的喜歡大提琴。

他打生下來,眼睛裡看見的、耳朵裡聽見的,都是觥籌交錯、你來我往,沒有一個字不是和錢在打交道。

學東西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更好地賺錢。

聽起來低俗,但確實是實話。

所以那些上流人士特有的小愛好,高爾夫潛水騎馬擊劍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燒錢的愛好,他不是不會,而且按照評判標準來說,堪稱優秀。

但他愛嗎?其實不愛。

那為什麼還要學,理由很簡單,方便拓展開交際圈。

他可以不用,但不能不會。

容清樺是個實用主義者。

或者換句話說,現實的很,功利性很強,做事情必然是直奔主題,奔著最大的利益去的。他評判一件事情好不好的標準,是對他有沒有用。

就很市儈。

或者說,唯利是圖。

然而就是像他這樣的人,居然也得到過知意這樣的藝術家的誇讚。

他一開始也是奔著學會去的,用不著太多,流暢而又技巧性就已經非常不錯了,至少他有機會用到大提琴的場合少之又少。

聽眾也不會過分的挑剔他到底帶不帶感情。

哪怕他像是機械地複刻,到時候一樣會掌聲如雲。

本來,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是音樂確實是個好東西。

它能激烈地、宣泄出他內心最真實的情感,那些困擾了他許久,令他難以入眠的情緒,都可以接著它,肆無忌憚地傾瀉出來。

知意問他,為什麼你的心裡像是有座火山。

憤怒地像是要焚燒一切。

然後他才驚訝的發現,無論他表麵上偽裝的多麼若無其事。

但是拉出來的琴聲,卻總會在第一時間出賣他。

他確實是在憤怒。

也確實是在痛苦。

憤怒是為了自己居然有一個這樣的父親,痛苦是母親哪怕去世了,在她的葬禮上,或許他們談論的還是生意,而不是她本人!

知意不知道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卻能把他感受說中十之**。

而他最後還是沒把琴砸了。

相反的,還認認真真的在大提琴包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也就很奇妙的,他有了一個小愛好。

一個……和利益無關的小愛好。

母親給他請過禮儀老師,花費了三四年的時間,同進同出,專門教導他的禮儀。也請了語言教師,專門為了糾正他的口音和用詞的習慣。

稍有不對,就會被懲罰,毫不留情的那種。

還有更多五花八門的補習班,來來去去更換的教師,為的是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有氣質的貴族小少爺。

讓他至少在表麵上,看起來溫文克製又守禮。

但實際上,他依舊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怎樣去試圖獲得最大的利益,這是他從母親身上學習到的第一課。

隻是教導他的母親卻並不快樂。

她每天都在賺錢。

不是在談生意的路上,就是在談判桌上氣定神閒的報出自己的籌碼,要不然就是在毫無止境的越洋電話中消磨了光陰。

她隻是需要金錢給她帶來安全感,但本身其實並不享受這個賺取金錢的過程——這一點是和容清樺相反的。

容清樺不需要金錢帶來安全感,他隻是享受著這整個過程。

他喜歡做領導者、製定者、規劃者。

未來是瞬息萬變的,也就更需要超前的眼光和判斷力,還有及時的決策,這都是容清樺喜歡的東西。

所以他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這對他來說並不是折磨,而是享受。

而對母親來說。

大概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也就是說,是純粹的折磨,大概也有成就感……可惜依舊不足矣挽回她的生命。

母親的死驚醒了他。

賺錢不該是人生的目的。

至少不是唯一的、最重要的目的。

這回讓他忽略了很多路上的風景,以及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他現在就學會了,在做有目的性的事情的同時,也去做一點兒無關緊要的事情。

所以他碰到了他的小姑娘。

這大概是最幸運的事情。

人是有感情的。

在感情麵前,利益也得讓步。

他的父親大概永遠都想不明白。

他為什麼會拒絕自己的請求。

容父永遠也想不到,為什麼有人能對這麼大的一筆錢無動於衷,這甚至都不是錢的事情,已經不足以用錢來形容了——在容父眼裡,拒絕繼承容家的他就是個天字第一號大傻子。

就為了那點兒小事,放棄容家產業,簡直是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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