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左右逢源(1 / 2)

梅麗特王後和神殿兩邊都沒有立刻給回複,伯伊也不擔心,以神殿和梅麗特王後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是不可能去和對方互通有無的。

至於這兩個勢力會不會拒絕,伯伊傾向於不會。

自己在他們眼裡隻是一個小嘍囉,梅麗特強勢專權,對神殿毫無畏懼,甚至對於對手的畏手畏腳感到無聊。

既然自己自薦先知已經給了對方野心勃勃的印象,那現下迫切想要立功倒也很合情合理。

對於他的提議,這個女人大概會如同看一場打發時間的戲劇一樣充滿趣味。也許還期待著自己有更有趣的內容呈現給她。

一隻小螞蟻帶來的飯後娛樂。

至於神殿——

伯伊毫不懷疑在自己之前就有梅麗特的勢力投靠神殿,正如他所說,六十歲,是一個埃及人難以企及的歲數,沒有人敢肯定她什麼時候就沒了。

正是這種不確定讓下麵的人每過一天都是煎熬,梅麗特兩眼一閉安詳去世,但她的附庸正值壯年,大家族必須為自己的後代考慮。

在神殿眼裡,他這樣的螻蟻沒什麼用,但他的投靠是神殿用來撬動其他勢力的籌碼,梅麗特大廈將傾的證據。

這樣的籌碼越多,瓦解梅麗特勢力團體的力量就越大。

一天後,伯伊先收到了梅麗特傳回來的消息,答應了,並且讓他好好做,不會虧待他。

神殿顯然要更加謹慎,晚了兩天才給了回複,這些時日應該都在調查他的身份和來曆。

兩邊一個有錢有權,一個家大業大,都提前給了酬勞。

當著巴爾巴特的麵,伯伊打開了梅麗特送過來的寶盒,金燦燦的黃金豆把巴掌大的盒子塞得滿滿當當。

伯伊不動聲色,垂下的眼眸中盛滿笑意,果然,梅麗特對他的開幕充滿了期待。語氣自得,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嘉獎:“這是梅麗特王後賞給我,用來打點宮人的。”

巴爾巴特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震驚。

梅麗特王後竟然這麼看重這個奴隸的嗎?

一盒金豆對貴族來說不算多少,但奴隸一輩子,不,十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

“這是給你們的,”伯伊從盒子裡抓了一小把遞過去,“怎麼處理是你們的事,希望今後大家能合作愉快。”

巴特眼巴巴地看著哥哥,不知道該不該拿,巴爾思考了下,雙手接過,又以左手按在胸口行了個禮:“多謝阿伊大人。”

伯伊笑意吟吟地說:“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巴爾收下自然不是為了私藏,一出門立刻親自把金豆子送到神殿去。

埃及的黃金都是奴隸開采出來的,為了避免奴隸私盜,所有貴族都會在黃金上刻上自己的印記,如果黃金流通到另一個貴族手上,就會重熔刻上新的印記。

神殿的人當下進行了驗證,確實是梅麗特王後的印記沒錯。

“看來梅麗特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更喜歡這個奴隸一些,梅麗特還真是對漂亮的臉蛋毫無抵抗力,或許真能拿到些什麼消息也說不好,”泰伊沉吟道,“大祭司您覺得呢?”

梅麗特貪戀美色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每年她都大張旗鼓地在民間搜羅俊美男子招入後宮。

神殿也曾試圖通過這個方法接近梅麗特,但梅麗特實在是喜新厭舊,沒兩天就膩了,根本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有用最好,沒用也無妨。”神殿的大祭司諾菲斯捏著小小的金豆子兀自沉思,黃金的光芒在花白的胡子上反射出淺淡的一抹金,“再多觀察觀察。”

“以這奴隸的張揚隻怕今後不會少得罪人,梅麗特安排這奴隸給他做先知,可把陛下氣壞了。”泰伊十分無奈,“與我抱怨了好幾次。”

諾菲斯輕歎:“陛下性格天真,之於我們也算是好事,少費了許多心思。”

半晌,他把金豆子遞還給巴爾:“既然是給你們的,你們且拿著罷。”

巴爾沒有推脫,收下塞進口袋裡,跪地行禮。

另一邊。

巴特巴爾剛走,塔那羅就進了書房。

“他們找你做什麼?”塔那羅非常直白地問,“我好像看到他們拿著什麼東西急匆匆出去了。”

伯伊笑容滿麵地對他招招手,塔那羅狐疑地走上前。

“看看,沒想到神殿對我竟然如此重視。”伯伊語氣炫耀地打開了巴爾他們送過來的神殿報酬。

圓盒子裡放著一套精美的首飾,項鏈黃金打底,鑲嵌著紅藍寶石,臂環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老鷹,還有彩羽和寶石製成耳墜。

這項鏈上最值錢的不止是寶石,還有這其中堪稱精致的做工,一看就頗有價值。

“神殿送的?”塔那羅震驚。

伯伊點點頭,似真似假地說:“看來神殿確實是對王後心懷耿耿,連我這樣的小人物都要極力拉攏。”

欣賞了會兒,他關上盒子,往前一推:“勞煩你幫我把這套飾品送到王後那邊。”

“你不自己收著?”塔那羅以為他會自己留著,畢竟王後也沒有要求神殿給的東西必須上交,很少有人能抵抗這樣精美的飾品,以及其後麵代表的價值。

要是他,肯定就會自己私藏。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伯伊義正言辭地表忠心,“我對王後的忠心豈能是這小小首飾可以衡量的。”

塔那羅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什麼東西刺痛了,如果他是現代人,就會知道有一個詞叫正道的光。

等人拿著首飾盒出去,伯伊挑唇很輕地笑了下。

他當然要那套飾品,但他直接收下,難免讓梅麗特猜忌,所以不如讓梅麗特親自賞給他。

臨出門,伯伊叫住塔那羅:“巴特巴爾是諾菲斯大祭司的親隨,你多盯著點,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裡套出點關於神殿的事情。”

塔那羅皺眉,沒想到巴特巴爾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份。

“好的,阿伊大人,”他欠身行禮,“他們對我沒有防備,我會利用好這個機會。”

晚上的時候,塔那羅果不其然又把首飾盒送了回來。

“王後說你做的很好,這首飾賞給你了。”塔那羅想起王後看到首飾盒時的表情,半是欣賞半是滿意,還和身邊的芙芙女官讚歎了一句真是沒看錯這孩子,是個扛得住誘惑的。

伯伊對著芭斯泰特宮殿的方向行了個禮,淨了手,又用白布墊著,姿態虔誠地把飾品放進了自己的櫃子。

那種感覺又來了,塔那羅再次被刺了一下,好耀眼。

伯伊心想,這可是他在這古埃及第二份財產,發家的本金。

翌日,伯伊又要去給小法老授課。

出門前,他特意用上了神殿的那套飾品,精致華美的飾品佩戴在他身上,越發襯得膚色雪白,平白為他增加了幾分矜貴。

光明正大地佩戴這套行頭,在巴爾巴特眼裡是伯伊在向神殿暗示自己的他們這邊的人,在塔那羅眼裡則是伯伊在向梅麗特王後表忠誠,證明自己的價值。

投靠神殿後,伯伊發現了第二個好處。

那就是去上班不用步行了,剛一出門就看到有轎子,和華夏傳統的轎子模樣略有些區彆,轎前還有下轎腳踏,腳踏前沿是精美的浮雕。

依舊是以人力為主的出行方式。

神殿為他配置了四個身強體壯的轎夫,皮膚黝黑,肌肉梆硬,看著十分可靠。

伯伊坐進去感受了下,空間不大,凳子有點硬,但總比自己走一個小時路去上班來得強。

不得不再次感歎,全國連鎖企業的員工福利是真不錯。

於是他就在這樣一步三搖的節奏中,趕在上課時間前抵達了法老居住的諸神殿。

下轎的時候,轎夫從隨身行囊中取出一個木製的盒子遞給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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