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忽然一句話,叫雲箏眸中微睜,一頭霧水。
他這說的是什麼渾話。
難道不是他之前要求自己為他繡的嗎?
陸行舟見她不語,俯身再次咬住她的耳垂。
濕潤的舌尖滑過她小巧的耳廓,酥酥麻麻的熱意叫雲箏渾身都軟成一灘水般。
她堪堪將臉轉開,又羞又惱:“三少爺,你忘了麼,這香囊是你要我替你繡的……”
她這樣一說,陸行舟的意識好似清明幾分。
狹長的黑眸輕垂,他看著手中那枚香囊,秋香色的錦布上繡著的盛開桂花,碎金璀璨,栩栩如生。
“為何不繡鴛鴦?”
他這話讓雲箏一愣。
這鴛鴦向來都是繡給情郎的,她與他的關係,若真要算起來,他還是自己的兒子呢。
怎可給他繡鴛鴦?
“鴛鴦……唔,鴛鴦太複雜了,我不會繡。”
雲箏想從他的懷中掙脫,他那大手卻用力的捏著她的腰肢,沒有鬆手的意思。
“是不會繡,還是不想繡?”
要說複雜,這一枚枚金絲桂花可比鴛鴦容易不到哪兒去。
她這借口太過敷衍,他一個醉酒之人都能輕易識破。
雲箏哪敢承認她是不想,隻硬著頭皮道:“妾身真的不會。”
見她還在嘴硬。
陸行舟心頭冷哼,小騙子。
“三少爺,您喝醉了,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本打算給他端碗醒酒湯,便催他離開的,誰料被他困在懷中,癡纏了這麼久。
現下香囊已經送出去,她隻想立刻逃離這個危險的懷抱。
哪知她這軟硬溫香的身體讓陸行舟根本舍不得鬆手。
加上她這副欲拒還迎的模樣,更是叫人血脈噴張。
陸行舟眸色深了深,低頭便要封住這張聒噪的小嘴。
雲箏見他又要來,心下一跳。
不能再繼續這樣了!她咬著牙,想著就算是要得罪他也得從他懷裡掙脫時,門外忽地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少爺,您在裡頭嗎?”
門口的詢問叫雲箏嚇得臉色大變,再顧不上其他,連忙從男人的懷裡起身。
倉促逃跑間,纖細指甲好似劃破了男人的手臂。
她也沒敢多看,迅速閃身回了寢屋裡間。
這番動靜,也讓陸行舟方才還有些迷離的眸子清醒過來。再看手臂上,被她抓破的傷口冒出血珠兒,隱隱泛著疼痛。
他低笑一聲。
原來不是什麼乖巧膽怯的小兔子,而是一隻受到驚嚇便會撓人的小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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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箏躲進寢屋後,便坐在床邊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每次與這位三少爺遇上,她都是提心吊膽的。
生怕說錯一句話,便惹得他不高興。
想起方才他提及繡鴛鴦的事兒,雲箏皺了皺眉,大概是喝醉了說胡話?
嗯,一定是這樣。
他方才不還顛三倒四的,連叫她繡香囊的事都給忘了嗎?還口口聲聲說她勾引他……
雲箏紅著臉撫上她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瓣,忿忿地想。
明明每次都是他無恥占她的便宜,他哪還有臉說那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