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那……那是意外。”
若不是他要輕薄自己,非拉著自己不放,她也不會弄傷他。
明明就是他自作自受,他還好意思怪她?
“你就說這傷是不是你抓的。”
雲箏緘默。
這她的確無法反駁。
且她知道三少爺向來都是混世魔王,在這府中沒人敢惹。
若是惹他不快,他定會想出各種奇怪的法子來折磨對方。
糾結兩息,雲箏決定還是老實認錯,“三少爺,不慎抓傷你,是妾身不對。但妾身也不是故意的……”
“膽敢弄傷我,總得付出些代價。”
他故意放低了語調,本是懲罰的話,從他口中說出,無端透著一股風流戲謔之意。
雲箏縮著身子往後退了半步。
“三少爺,您身份尊貴,妾身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姨娘,還請您不要再戲弄妾身了。”
自從她進入侯府,她已記不清他戲弄了自己多少次。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與他八字不合,還是她上輩子欠了他一屁股債。
但無論如何,自己作為侯爺的女人,這府中的姨娘,是萬萬不能再與三少爺有更多牽扯了。
尤其方才在飯桌上,他與大夫人話中的機鋒,是在聽得她心驚膽戰,生怕露餡。
想到自己在府中的窘迫處境,雲箏難得硬氣了一次,抬起烏眸,神色嚴肅地看向了麵前的男人。
“三少爺,妾身雖還未承寵,但再怎麼說,也是你父親的女人,還請你適可而止,莫要再欺辱於我!”
煙霞色的衣袖中,她一雙小手捏得結實。
這話當真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氣才敢說的。
陸行舟聽得這小嬌娘的話,黑眸不禁冷了冷。
他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個讓他適可而止的人。
見她一張瓷白小臉寫滿嚴肅,陸行舟也收起戲謔的笑意,那雙桃花眼深深盯著麵前的女子半晌,而後嘴角沉下。
“真是個不知感恩的東西!”
說罷,他拂袖與雲箏擦身而過。
直到聽見男人的腳步聲遠了,雲箏才敢將頭抬起來,心跳卻還是跳地很快。
看他這個樣子,日後應當不會再糾纏自己了吧?
不過他方才那話,實在是莫名其妙,她哪裡不知感恩了,明明就是他太過分!
之後幾日,雲箏去鳳鵉院伺候,再未見過陸行舟。
想來是趙氏沒叫他,雲箏也沒去多想。
不過偶爾去鬆濤苑伺候侯爺,會撞見陸行舟從院中出來。
她欠身行禮,他卻當她是空氣,看都沒看一眼便走了。
第一次,雲箏還有些愣怔。
待到次數多了,凡是雲箏與陸行舟一同出席的場合,他一律將她視作透明人般,再未多給她一個眼神。
雲箏便是再遲鈍,也知道了陸行舟就是在故意冷著自己。
雖說態度轉變的這麼快,叫雲箏一時之間還有些不大適應,但這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至少一直保持這種生疏的關係,她也不必總是在府裡如履薄冰。
這日,雲箏為趙氏將新購進的茶具在正廳中擺好。
便見陸行舟帶著小廝阿澤前來,當著她的麵打開了那一罐上好的君山銀針。
“三少爺,可要妾身幫您衝泡?”
陸行舟全當聽不見,自顧自地衝了茶,坐在紅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上細品。
雲箏也懶得自討沒趣,收拾好後帶著小桃離開。
小桃經過幾日的觀察,也覺出一絲不對勁,她小心翼翼開了口:“主子,為何這幾日三少爺對您都格外冷淡,您可是哪裡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