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箏才剛將手中的托盤抱在懷中站在一旁,聽見趙氏的話不禁渾身一顫。
她朝陸行舟的手上看去。
隻見昨夜不慎抓傷的那一道紅痕,今日看起來更加可怖。
雲箏心如擂鼓,抱著托盤的手也不禁捏緊。
“不過是被一隻野貓給抓了,不礙事。”
陸行舟麵不改色,夾了一口菜放入口中。
他醒來時還未注意到這道傷疤,也是方才因要用膳,他拿著筷子時衣袖往上卷了截,這才露出了那道痕跡。
也記起了昨夜一些細節。
大夫人聽得陸行舟的話,抬眸看了他一眼。
這三哥兒平日裡便是萬花叢中過的花花公子。
說是野貓,想來不知道是哪個野丫頭弄的。
若換做以前,趙氏定不會多管這種閒事。
但今時不同往日,陸行舟與趙明月的婚事迫在眉睫。
他是有婚約的人,私下裡跟丫鬟還是妓子們混在一起,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絕不能搬到明麵上來。
“三哥兒,這事兒本不該我說,但你婚約在即,還是收斂些,彆再跟以前一般在外麵亂來。”
雲箏垂著頭,麵色泛紅。
這話雖是說給陸行舟聽的,但她聽著也覺無比羞恥。
“確實是一隻不知輕重的野貓,也不知是如何進的侯府,我瞧著模樣生得可愛,便想著逗逗,還給了不少吃的,不料卻是隻沒良心的,不知感恩便罷了,還動了手。”
陸行舟全當聽不懂趙氏在說什麼,話裡話外隻說著貓。
趙氏身邊的魏嬤嬤聞言,皺了皺眉。
“夫人,這侯府何時進來野貓了?可要老奴派人將其抓走?”
夫人平日裡喜靜,也不喜歡那些貓啊狗啊的。
哪知趙氏卻是皮笑肉不笑地哼了聲,“我看三哥兒倒是喜歡得緊,不如抓了送到竹瀾院去。”
陸行舟嘴角翹了翹,似笑非笑。
“那倒不必,野貓之所以可愛,便是在野,若是真成了我的,我倒是不稀罕,也就是彆人家的才有趣。”
陸行舟說著,漫不經心朝著一側耷拉著小腦袋的雲箏。
好巧不巧,雲箏恰好抬眸。
四目相對間,雲箏心裡一驚,又匆匆將頭埋了下去。
趙氏聽著陸行舟的話,麵露不悅。
“這野貓也不知在外麵泥地裡滾了多少次,臟得不行,三哥兒你還是仔細著些,彆染了什麼臟病。”
陸行舟一臉無謂地勾唇,狹長的眼眸中染著幾絲戲謔。
“那便看看是那小野貓厲害,還是我的手段厲害。”
雲箏聽得渾身難受。
她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在陸行舟口中便成了一隻野貓了?
再說她何時想要與他分個高低?
強忍著心裡的憤懣與委屈,雲箏熬過了這頓午膳。
陸行舟用罷午膳便先行告退,趙氏也回了裡屋歇息,也不再需要雲箏伺候。
雲箏暗鬆口氣,低著頭從鳳鵉院中出來,哪曾想剛穿過回倚梅園的一扇月洞門,手臂忽的被人拽住。
“啊!”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身子一轉,便與身形高大的男人麵對麵貼著。
“抓了我便要跑?”
陸行舟冷笑道。
雲箏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