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是雲箏所贈,陸行易原本漫不經心的態度瞬間轉變,深邃眼眸中閃過一絲興味。
他接過護膝,細致地端詳起來。那護膝上的刺繡栩栩如生,即便是與市麵上那些以精湛繡藝著稱的護膝相比,也毫不遜色。
“二少爺,這九姨娘也真是有心了,您就快去參加考試,有了這護膝,想必在考場上也能舒適自如,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丫鬟的低語傳入陸行易的耳中,他清雋的眉梢輕挑了挑,握緊掌心那副柔軟護膝。
也不知那九姨娘,是否也是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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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舟離開文墨軒後,沒有多做停留,徑直走出了府門,尋了好友齊明軒喝酒。
地方是齊明軒選的,京中新開的春風樓,因著是陸行舟請客,齊明軒半點不客氣,還點了一堆漂亮姑娘。
可身邊環繞著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陸行舟卻毫無興致,隻低頭喝酒,心事重重,與平常那個風流倜儻、遊刃有餘的他判若兩人。
齊明軒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異常,手中端著一杯桃花釀,一手摟著一個漂亮姑娘道:“行舟,你今日怎麼這般無趣?沒看到這些姑娘對著你都快望眼欲穿了麼?”
陸行舟心中鬱悶得不行。
他今日將齊明軒叫出來,可不是為了喝花酒的。
他抬眸,將屋中的姑娘全部都趕了出去。
齊明軒一臉詫異,這些姑娘可都是要銀子的好不好!
“行舟,你……你這是何意啊?”
陸行舟卻是一本正經地看著他,語氣嚴肅:“明軒,我問你,若是時常夢見一個女子,是何意思?”
齊明軒本來眼中還有些埋怨,聽到此話瞬間眉開眼笑,嘴角一勾,調侃道:“行舟說的,是你自己?”
陸行舟微微抿了抿嘴唇,聲音略顯生硬:“替一個朋友問的。”
齊明軒放聲大笑,又端起一杯酒,也不拆穿,隻道:“還能是何意?總是夢見同一個女子,無非說明看上人家了唄!”
看上了?
陸行舟眉頭緊蹙。
不過就是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傻乎乎的,毫無風情可言,自己怎麼會看上她?
可若非這個原因,又該如何解釋自己夜夜夢中都出現的雲箏身影?
齊明軒察覺到他麵上的困惑之色,輕輕攬住他的肩。
“行舟,你要知道,這世間女子,熄了燈都一樣,無甚分彆。你之所以如此,不過因你尚未嘗過女子的滋味。每次來到這花樓,也隻是獨酌悶酒,半點不解風情,又怎知這其中的快活呢?”
陸行舟緊抿著唇,沉默不語。
這花樓,若不是他那群狐朋狗友要來,他才沒半點興趣。
這花樓中的姑娘,更是一個都瞧不上眼。
"我看這樣吧,我這就出門,幫你找兩個姑娘來,今晚讓她們陪你,說不定你嘗過這滋味後,就忘了那個姑娘了。"
齊明軒深知,陸行舟有此困擾,必然是因為那位夢中的姑娘並未看上他。
不然也不至於今日叫自己來借酒消愁了!
“去你的,你以為誰都像你!”陸行舟擰眉。
但齊明軒仍是笑嘻嘻地出了門,吩咐老鴇找來了春風樓中聲名最響亮的幾個妓子過來,供陸行舟挑選。
陸行舟嘴裡啐了聲“去你的”,但心底卻隱隱有種感覺,或許他真的需要個女人陪在身邊。說不定,這樣就能不再日夜思念那雲箏了。
齊明軒去而複返,不過片刻光景,房內已是鶯鶯燕燕,各色美人兒亭亭玉立。
陸行舟卻覺得索然無味,一個也未能入眼。
齊明軒斜了他一眼,又掃了眼那戰戰兢兢的老鴇,大手一揮,豪爽地說:“這些姑娘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