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拿起一杯酒喝下。
他喉嚨牽扯過一絲疼痛,胸口悶悶的墜痛。
“若男子都像你這樣淪陷於兒女情長,還怎麼上兵打仗保家衛國?”
齊明軒搖頭,恨鐵不成鋼數落陸行舟,又皺眉道:“你這臉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被人打了?”
“一點小傷罷了。”
陸行舟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窗外那條蜿蜒的河畔,一艘普通的船隻吸引了他的注意。
隻見一個微小的貓影蜷縮在船的一角,總覺眼熟。
他欲要深究,然而,齊明軒卻從明亮的樓台內走了出來,身影恰好擋住了陸行舟的視線,將那艘船隻完全遮住了。
“陸兄,你看什麼呢。”
陸行舟起身,立即撥開他,“讓開。”
齊明軒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撞到了闌乾上,有些不滿:“你又在發什麼酒瘋?”
陸行舟沒有理會他的抱怨,然而,當他再次朝街上看去時,卻發現那艘船隻已經停靠在了岸邊,隻剩下了一個船夫在忙碌。
而那道熟悉的身影,也已經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行舟擰住了眉心,狠瞪了一眼齊明軒。
齊明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欲探究其中緣由,卻見陸行舟急匆匆地離開,手裡還緊握著那尚未飲儘的酒杯。
“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陸兄!”
齊明軒趕忙追去,連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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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又過了幾天。
鳳鵉院內,一片寧靜祥和。
趙氏優雅地坐在炕上,手中輕握著茶杯,品嘗香茗,笑意深深:“我瞧著,那雲氏這次應該是回不來了。”
趙明月聞言,抬頭望向趙氏,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姑母,您也是這麼想的嗎?”
“這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她仍沒有半點消息,要是能回來,三哥兒早就出手了。”
趙氏此言一出,趙明月微微皺眉,帶著幾分怨氣道:“姑母,您這話說得,倒好像我家夫君心裡隻有那個狐狸精似的。”
“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倒好,反倒怨起我來了!”
趙氏眉頭一挑,頗有些不悅地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茶水在杯中蕩起一圈圈漣漪。
想起那日對小桃用刑的情景,趙氏心中便是一陣鬱悶。
她已經和陸行舟徹底撕破了臉,現在自家侄女竟然還在為陸行舟說話……
也不知道娘家怎麼出了個如此死腦筋的女子。
雖然女子應該一心一意地對待夫君,可陸行舟又對她嫌惡至極,她何必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天底下男人千千萬,哪就缺了這一個。
如若真不行,大不了和離就是。
趙氏實在看不上趙明月這個上趕著倒貼的性子,但到底是自家侄女,也不忍將話說得太狠。
趙明月雖說在陸行舟之事犯軸,但一見趙氏麵露不悅,便急忙攬住她的手臂,低聲細語:“姑母,真是對不住,我方才說話太衝動了,沒有深思熟慮。
“你是我侄兒,我怎會真的怪你?”
“對,我和姑母向來一條心!”趙明月附和道。
趙氏也斂了情緒,淡淡道:“她應該還沒死,隻是流落在外這麼多天,早已經沒了名聲,就算真的回來,侯爺也不會再正眼看她一眼。”
趙明月聞言,也跟著笑了起來:“沒準她現在肯定躲在某個角落,不敢回來呢。”
“所以你也不必為她太過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