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也不知道這個秀才命這麼大!不過他的手好像保不住了!”
侍衛繼續道。
陸行舟眉頭皺起,微掃了一眼侍衛:“繼續盯著他。”
“是。”
“對了,絲綢走私案涉及廣泛,蘇州上下官員幾乎都參與此案,你找幾個人去暗訪一番。”
侍衛忙應下,很快消失在屋內。
--
天空陰雲密布著,大片大片的烏雲黑壓壓地籠罩了這座江南水鄉。
雲箏跑到了錢府門口,賣力地敲著大門。
而大雨傾盆而落,雨水順勢砸在了臉上,一顆比一顆還要大,砸得她渾身濕冷,脊骨發寒。
雲箏被雨水打濕了眼簾看不清視線,隻得狠狠拍著門,不知過去多久,門才打開。
“誰啊,下雨天的亂拍門。”
走出來的是不耐煩的家奴。
他看了一眼雲箏,滿臉不解:“你是何人,跑到我們錢府做什麼?”
話剛落下,雲箏抓住了家奴的胳膊,雙眼帶著惶恐不安:“我要見陸大人,求你帶我進去好不好?”
“陸大人?”
家奴一愣,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臉好像也被人打過,語氣微頓:“大人不在府上,他在府衙……”
府衙?
雲箏眸光一閃,“謝了。”
道完謝,她轉過身就在大雨中奔跑,往府衙的方向而去。
剛回府的錢沐晴打著一把傘從馬車下來,身旁的丫鬟望著大雨裡那道纖細孱弱的身影,不禁驚訝:“那不是祥雲繡坊的芸娘嗎?”
錢沐晴眉頭微皺,掃了兩眼雲箏的方向,便收起視線。
原先還對雲箏保持著好印象,不過想到陸行舟幾次三番找她問雲箏的事。
她有些不耐煩地說:“跟我們錢家有什麼關係?”
“也是,是奴婢多嘴了。”
丫鬟不敢再多話了。
錢沐晴想到那急匆匆的一抹背影,不由蹙緊眉心,陸大人如此在意這個芸娘,難道這個芸娘和陸大人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
雲箏跑到府衙門口,她弱小無助的身影,拍了拍幾尺高的紅漆門,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半晌後,雲箏把視線落在了府衙外的大鼓上。
雲箏敲鼓,任由雨水降落在身上,淋濕了全身,卻還不灰心地繼續擊鼓。
“咚咚咚、咚咚咚——”
若隱若現的鼓聲傳到了府衙內,幾個小衙役聞聲抬眸。
府衙深處的那間莊重肅穆的堂內,陸行舟正沉浸於案牘之勞,忽聞鼓聲陣陣,猶如遙遠天邊滾動的悶雷。
他抬起頭,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有人喊冤?”
一名侍衛聞聲而來,恭敬地垂首:“大人,屬下去外麵查看一番。”
“不必,我親自去。”
陸行舟說著,披上那件玄色外衫,打著一把紙傘,步入雨幕之中。
府衙外,風雨交加,卻有一抹嬌小的身影,在磅礴大雨中顯得尤為堅韌。
她手持鼓槌,奮力敲擊著鼓麵,雨水無情地打在她身上,浸濕了衣衫,卻未能打濕她眼中那抹執著。
陸行舟遠遠望去,見她的衣衫在風雨中飄揚,心中一動,不由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