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看著眼前女子清婉而倔強的眉眼,猶如峭壁上淩風盛開的薔薇花。
“其實我早就想到你會拒絕我,但沒想到你會拒絕的這麼快……”
陸行舟望著雲箏,眼神中滿是失落和無奈。
雲箏神色堅定,語氣決絕:“陸行舟,我心已定,不會更改。”
陸行舟明白,自己始終比不上已死之人。
“我知道了。”
他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雲箏,黑眸複雜而痛苦,薄薄嘴角卻勾起一抹笑,“箏兒,你保重。”
說罷,他轉身而去。
雲箏怔怔的,站在原地發了好久的呆。
直到陸行舟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她才緩緩回過神,喃喃自語:“他真的走了……”
當初雲箏對陸行舟是有感情的,隻是那份情感很微妙,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察覺出來。
如今,兜兜轉轉,終是有了個結果。
雲箏朝著那道消失在殘陽之間,再也見不到身影,輕聲呢喃:“陸行舟,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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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轉眼兩年過去了。
京城的春天,陽光明媚,微風輕拂。大街小巷裡,花開滿樹,嫣紅粉白,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經過兩年的曆練,如今雲箏也成為了京城之中,獨當一麵的名門貴婦。
她不再是勇威候府的九姨娘,也不再頂著輔國公千金的頭銜,而是在貴族之間通過買賣錦繡而逐漸有了聲望的女商人。
這一日,雲箏如往常一般回到將軍府。
“父親!”
雲箏一回到家,竟然看到了雲清嶸。
與北狄的戰事,去年就有了結果,但是邊境損失慘重,朝廷無大將可用,便一直命令雲清嶸在邊關鎮守,歸期未定。
雲箏本來還想著,等到雪生三歲了,就帶著徐氏和雪生一同前往邊關探望雲清嶸。
沒想到雲清嶸竟然回來了。
父女倆時隔兩年未見,皆是紅了眼眶。
雲清嶸看著如今愈發穩重的女兒,目露欣慰,“這兩年來都是你一直在照顧著這個家,好孩子,辛苦你了。”
“不苦,一點都不苦。”
雲箏哽咽著,擠出一抹笑意,“爹爹,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陛下終於肯將你召回了嗎。”
雲清嶸頓了頓表情,道:“如今陛下已經定下二皇子為儲君,二皇子一向與子誠交好,也是因著你的緣故,這才在陛下麵前求情,允許我回到京城頤養天年。”
說到這,雲清嶸麵色凝肅,看向雲箏:“月牙兒,我快馬加鞭的回來,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雲箏表情一頓:“什麼事?”
雲清嶸抿著薄唇,半晌後答道:“孩子,你看……”
他話音剛落,便緩緩側身讓開。
沒想到身後那座高大的錦繡河山屏風後,竟然緩緩走出一個男人。
隻見那個男人身姿挺拔如鬆,劍眉星目,鼻梁高挺,麵部輪廓猶如刀削斧鑿般分明,一襲玄色長袍加身,更襯得他氣質尊貴,卓爾不群。
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身形,赫然便是將近三年未見的陸行簡。
雲箏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雙唇微張,顫抖著說道:“子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