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眼前這一切仿佛隻是一場太過美好的夢,生怕一動就會打破。
陸行簡則一臉茫然地看著雲箏,那眼神中充滿了陌生和疑惑。
雲箏看他神情不對勁,像是不認識自己一樣。
“父親,子誠這是怎麼了?”雲箏有些著急。
雲清嶸沉聲說道:“當初我和子誠被派去了邊境,三皇子突然派人想要暗中殺害子誠,無奈之下,我們設計,想假死脫身。”
“隻是沒想到子誠卻中了一箭,跌落懸崖……他的頭部受到了重擊,已經忘記了很多的事情……甚至連他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這兩年來為了躲避三皇子的追殺,我不敢把他還活著的事告訴你,如今二皇子成了儲君,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二皇子讓我們回京,我這才敢把子誠帶給你來相認。”
雲箏心口一震,原來如此。
怪不得那段日子就連父親也沒有給她回信。
看著陸行簡將她視作了陌生人,雲箏心裡酸酸漲漲的,難受極了。
她上前一步摟住了陸行簡,卻被陸行簡直接拉開了,聲音微沉道:“你是誰?”
“我是你的妻子啊!”雲箏的聲音帶著哭腔。
“這位姑娘,請你保持距離,以免引人口舌。”陸行簡皺著眉,冷冰冰道。
雲箏一時怔在原地,難以接受他竟然真的把她給忘了。
雲清嶸看到女兒這麼傷心,歎息道:“這兩年來我一直想辦法,試圖讓他記起之前的事,但都無濟於事……月牙兒,你彆太難過,世上有那麼多的名醫,總會能治好的。”
雲箏抬起臉,微微一頓:“真的能治好嗎?”
“當然。”雲清嶸道。
話音剛落,徐氏從屋外進來,“雲箏,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雪生這會兒正嚷嚷著要見你……”
屋外的陽光灑在徐氏身上,卻照不亮她兩鬢的斑白。
徐氏再也沒有之前的神采奕奕,老了許多,看到雲清嶸的一瞬,她怔住了。
“老爺!!”
徐氏眼眶瞬間通紅,直接奔到了雲清嶸懷裡:“你總算舍得回來了,你這個老東西,這一去便是三年,連一封信都沒有寄回來,你還敢回來!”
“彆哭了,女兒還在旁邊看著你!”雲清嶸輕拍著徐氏的後背。
“笑話就笑話吧,我等了你這麼久你才回來!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徐氏趴在雲清嶸的懷中啜泣道。
雲清嶸摟著她,輕聲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晚些再和夫人你賠罪。”
“你回來就好,我們一家人終於又可以團聚了!”徐氏抹著眼淚,激動道。
雲清嶸頷首,又道:“還有一個人……”
徐氏循著雲清嶸的目光看去,正是站在雲箏麵前的陸行簡。
“子誠,你!!你……你怎麼會?”徐氏詫異地說不出話來,轉頭看向雲清嶸:“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行簡表情微冷,也看向雲清嶸:“雲將軍,你把我帶到這裡說這裡是我的家,可我為何毫無印象,對這些人也很陌生……”
雲清嶸歎口氣,道:“這就是你的家,不過你受了傷,隻能慢慢再尋名醫治療。”
稍頓,又道:“這樣吧,你和月牙兒一起去院子裡逛逛……”
他朝雲箏使了使眼色。
雲箏心情低落的帶著陸行簡出去了。
屋內,徐氏擔憂地問著雲清嶸:“行簡這是怎麼了?”
雲清嶸無奈地搖搖頭:“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連雲箏都認不出。”
徐氏眼眶泛紅:“這可如何是好?”
“總會有辦法的,我們慢慢想。”雲清嶸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