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內,洛明蓁聽到他的話,一瞬間愣住了,手裡的木棒都差點被驚得掉在了地上。
這人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什麼姐姐妹妹的,是他腦子出了問題,還是她耳朵有問題?
可她餘光瞧見了身後的木窗,那個被一劍穿心的黑衣人還釘在木板上,紙糊的窗戶上結滿了乾涸的鮮血。
昨晚被掐著脖子幾欲窒息的感覺又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出來,深深的恐懼感裹得她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再瞧見那男子攥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她隻覺得像一條毒蛇趴在上麵一般,雖然她現在恨不得打死這個瘋子,可她知道她怕是還沒有動手,就被他早一步割破喉嚨了。
她隻得將木棍甩開,勉強扯了扯嘴角:“這位大哥,我這兒有幾十兩銀子和一堆首飾,你拿去吧,全都給你,你若是覺得不夠,我還能再去湊點,我拿這些銀子買我的命,你看成不成?”
她說著,左手胡亂地在身後摸了摸,好不容易摸到了包袱,她雖心疼得快要滴血了,還是忍痛推到了那男子跟前。
見那男子的目光被包袱吸引了過去,她勉強鬆了一口氣,兩條腿縮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往後退著,目光依舊警惕地看著身旁那個男子。而他隻是略歪了頭,茫然地看著那個包袱。
洛明蓁見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立馬用手扒拉在地上,背過身就往門口跑,可她的腳才剛剛離地,身後就傳來一道清脆的喊聲:“姐姐,你要去哪兒啊?”
她緩緩瞪大了眼,兩條腿也硬生生停了下來,頭皮發麻的感覺越發強烈,她斜了斜眼珠子,就見得那個男子已經不知何時到了她身旁,抿著唇,一隻手還緊緊攥著她的袖子,水霧霧的眼睛就盯著她瞧。
碎發掩映下,那糾纏在臉上的紅色花紋卻格外醒目。
看他這副無辜又溫順的模樣,洛明蓁實在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他瞧著應當有二十了,竟然還叫她姐姐?而且這人昨晚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今日就擺出這副模樣,難道這是他在耍什麼詭計?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當即就想快點逃跑。可她的袖子還被他攥在手裡的,她也逃不掉。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她的膽子也大了一些,手下用力,試圖將自己的袖子從他手裡抽出來。可他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道,瞧著隻是輕輕攥著,任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動不了分毫。
她又咬著牙扯了扯,那男子就盯著她瞧,有些茫然地瞧著她。眼見自己的袖子都撕拉一聲快要斷了,她一跺腳,沒忍住脫口而出:“你撒開!”
那男子點了點頭,就立馬聽話地鬆開了手。
可這邊的洛明蓁還在使勁兒扯袖子,他這麼一撒手,她登時就失去了平衡,踉蹌幾步就仰頭摔到了地上,雖然下麵是草垛,可還是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男子見她像是摔疼了,立馬蹲下身子,抓住了她的手臂,急急地道:“姐姐,你怎麼樣,有沒有摔疼啊?”
洛明蓁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廢話,能不疼麼?可她也隻敢在心裡埋怨兩句,誰讓她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隻能認栽了。
那男子忽地伸出手:“姐姐,阿則幫你揉揉。”
他說著,手就要伸到她腰上了,洛明蓁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被他這登徒子的舉動嚇得立馬往後縮了縮。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打算來個破罐子破摔:“大哥你能不能彆耍我了,你要什麼,你就直說,我絕對替你做到,你就高抬貴手放我走吧。你殺了我,你也討不到什麼便宜,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