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青花紋樣的瓷杯在少年的近前摔裂,滾燙的茶水驟然四濺,打在了他的身上,有幾滴落到長劍上,燙得洛宓下意識的想要扭一下,被李歧藏在濕濡袖子裡的手死死的按住了。
他沒有動,高盞反而動了,他背著手走到少年跟前,看著他頭頂的發旋,與摔茶杯的動作相反,他的言辭則喜怒不明,“知道仙魔會盟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是讓仙魔兩道分個高低勝負的試煉場。”李歧回答。
“不光如此,它還會奠定各門派在今後幾年甚至幾十年裡的地位次序,”高盞伸出一隻手撫上了少年的腦袋,“所以,你現在是讓我把煉魂宗的籌碼壓在你身上?”
“不,煉魂宗的籌碼當然是在大哥身上,”無視頭頂上的威脅,李歧鎮定的答他,“我隻是想讓宗主給我行個方便而已。”
“怎麼說?”高盞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後顱。
少年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是一派沉靜,“咱們煉魂宗每次都會有四個名額,但實際上真能派上用場的也不過一到兩個而已,總會有那麼幾個運氣不好,熬不到最後。”
“我想要的,隻是這幾個注定會失敗的名額之一而已。”
這麼說著,他抬起了頭,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就像是田忌賽馬,我是那匹劣馬,大哥就是那匹良馬,良馬無可取代,但劣馬是誰都可以吧?”
“劣馬確實是誰都可以,”高盞認同了他的說法,“但你這麼一反常態,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我和紫金觀的一個弟子結了梁子……”李歧垂下了眼眸,他的話沒能說完,整個人就倒飛出去,就在快要撞上牆壁的時候,高盞將手往回一拉,又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將他帶了回來。
“彆對我撒謊,阿歧,”他單手提溜著少年,眼中隱藏著深深的陰影,然後一下子把他丟到了地上,“滾回房間去,仙魔會盟前都彆出來。”
“……是,宗主。”
李歧從地上爬起來,倒退到了門口,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高盞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了過來。
“再讓我看到你故意裝成那個樣子氣你二姐,我就打斷你的腿。”
這一次少年沒再回話,徑直走出了房間。
不光沒回高盞,從宗主臥房回到自己房間得這一路,李歧就再也沒說過半個字。
就算再怎麼不受寵,作為宗主之子,李歧的房間也位於沙堡的核心區域。由於有專人打掃的緣故,就算主人多年不回,屋子裡的家具依然嶄新,特彆是那張床,鋪的整齊又平坦,讓人看了就想躺一躺。
積攢了一肚子話要問的洛宓對此很滿意,於是她冷不丁的變成人身然後單手就把李歧少年甩到了床上,趁著後者沒反應過來,一個跨步騎到了他身上,二話不說就開始扒衣服。
三下五除二的鎮壓少年的反抗,她扯開對方的衣領,讓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之中,果不其然在左胸口看到了浮在其上的鮮紅色咒印,正在向外滲著鮮血。
將手按到了傷口上,洛宓看向少年,隻見他衣衫淩亂的躺在床上,眉頭要皺不皺,正頗為為難的看著自己,於是她嘿嘿一笑,用空閒的手掀開了他耳畔的發絲——露出了泛著粉紅的耳廓。
“你知道嗎,上古時期有一種訛獸,它有著兔子一樣的身體,卻長了一張人臉,肉質極其鮮美,可沒有人敢吃,因為一旦吃了它的肉,你就再也講不出真話了,”她捏住了少年的耳垂,“但是我從來不怕,因為我有的是方法克服這點小麻煩。”
李歧被壓在床上,被洛宓按著,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隻覺得再繼續這個姿勢,耳朵可能就要紅透了,然後他就聽到了身上之人振振有詞的說道:“我會把他們脫毛後綁在烤肉架上,然後來一場感人肺腑的親切交談。”
“如果我猜的沒錯,脾氣反複而不定,行為矛盾又古怪……你快晉升心動期了吧?”
感覺到身下的少年身體一僵,洛宓就知道自己切中了要點。
“來吧,讓我們好好的敞開心扉,”看著明顯傻眼了的少年,她像登徒子一樣拍了拍他的臉蛋,“不要怕,大姐姐會好好疼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