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在李羽淵認識的人裡, 要論人傻錢多還騷包,那真是舍莫垠水其誰。

這位歡喜道少主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突出自己的與眾不同, 不僅衣食住行都要再三考究,還對“獨一無二”、“全天下僅有三件……”之類的噱頭特彆買賬,見天變著法搗騰自己的小金庫,房間裡堆滿了華而不實的收藏。

不過再華而不實的東西, 隻要找對了用途, 也能發揮出人意料的作用,這條道理在昨夜就得到了最好的應證。

在仙魔會盟時他親眼看到過莫垠水掏出過一把藏著安魂蝶的扇子, 但僅憑這一點就斷定昨夜的神秘人是莫垠水未免有些過於武斷,畢竟一件把玩的器物易手起來可是容易得很。

拜十多年的相處所賜, 李羽淵了解莫垠水, 他很清楚莫少主是一條披著紈絝皮的毒蛇,輕易不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綁走一個人這種小事,他基本不會親自出馬。

況且,從隔空交手的那一下來看, 對方的應對也完全不是莫垠水該有水平。

歡喜道少主突破金丹的流水席三個月前才擺完,修真界起碼一半的人都去湊了這個熱鬨, 李羽淵雖然沒去,但這種能占便宜的好事總有人願意四處宣揚。

既然能基本能推出來人不是莫垠水, 那麼眼下的狀況就有了兩種境況。

其一是有人從莫垠水手裡拿走了扇子, 那麼無論他得到扇子是靠買、換、偷、騙還是搶, 繼續去追究扇子的來源已毫無意義, 他們又會回到原點。

鑒於第一種境況就是一條死路,那麼不如把精力集中到第二種上——那就是持有扇子的黑影是莫垠水派來的。

“這其實也說不通,”楊林拿起筷子敲了敲碗沿,他總是坐不住,仿佛不動一動就無法思考似的,“昨夜那人的修為並不高,與你我相比還要遜上一籌,願意為歡喜道少主賣命的人不知凡幾,何必要派一個會露出馬腳的愣頭青來?這不是生怕彆人看不穿嗎?”

“或許他就是想要人看穿呢?”洛宓用手托腮,“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傳遞某種消息?比如告訴我們,他在這裡之類的?”

“那更奇怪了好嗎?”楊林呲牙說道,“為什麼他要給魔道叛徒和仙道中人傳送消息呀……”

後麵的話被他含糊在了喉嚨裡,他的眼睛緩緩睜大,與同樣想到了什麼的洛宓對視了一眼,緩緩的扭頭看向一旁皺眉思索的青年。

是啊,莫垠水從不理會楊林,更不會去搭理洛宓,在座的人中若說誰能讓他大費周章也要提醒,那就隻有李羽淵了。

可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猜出”了李羽淵和李歧的秘密。

這兩年多來,紫金觀高徒與他再無交集,那麼露出馬腳的自然也就是李歧那邊了。

也是,把一名仙門弟子送到一堆魔道中人,那就跟把一隻小肥羊剃完毛送到了饑腸轆轆的狼堆裡,沒被幾口吃掉就算是走運。

不過要真是如此,那李羽淵的處境就相當危險了。

魔道中人行事向來隻看遠近,不問緣由,莫垠水未必對李羽淵的身世好奇,但他必然會把這件事當作有利可圖的把柄一樣牢牢握在手心,直到榨出最後一滴利用價值。

反正與自己比起來,所有人都是那個“疏”。

“或許既不是派錯了人,也不是傳遞消息,”李羽淵閉了閉眼睛,“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如何才能讓一個立場搖擺不定的人堅定的站在你那邊?”

楊林不說話了,倒是洛宓舔了一下手指,眯了眯眼睛,“……成為共犯。”

發現其他人的目光集中過來,她扔開了手中的湯勺,晃了晃手指,“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嗎?小孩子都知道在闖禍的時候拉個幫手,這樣起碼在東窗事發的時候,不會隻有你一個被打斷腿。”

李羽淵聞言笑了,他和洛宓總有一些奇妙的默契,就好像已經相處了成百上千年那樣。

楊林看看這個,再瞅瞅那個,略顯猶豫的說道:“也就是說,莫垠水那個混蛋故意把扇子給昨夜的家夥,就是為了拉他入夥?”

“或許隻是為了令他的立場更堅定。”李羽淵如此總結道。

既然探討到了這裡,話題的重心就移到了“誰才能讓莫垠水大費周章去拉攏”上。

“首先那個人得有不得不幫他來擄人的理由,”洛宓掰著手指數道,“其次他還得不那麼願意來幫他擄人……聽起來像是哪個不諳世事的大家閨秀,拋繡球的時候砸到了一個歪瓜裂棗又不能悔婚。”

“很好,那麼昨夜來的肯定不是一個姑娘,”楊林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你們也清楚歡喜道的功法,迷惑女修對他們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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