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子鈞剛被天雷轟炸,渾身癱軟,還不能行動,陳夏一把拽起,像扛麻袋一樣,將他背上。
之前,聶子鈞就是這樣背陳夏。
天道好還,報應不爽。
看不清楚方向,低著頭一路狂奔,離開此地,跑到數十裡外,居然看到一條小河,撲通跳下去,將清澈的河水都攪成了泥漿。
聶子鈞此時已恢複了體力,從水裡站起來。
兩個人相隔一丈,各自清洗身體,卻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聶子鈞打破沉默,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你替我抵擋天劫。”
陳夏一點也不謙虛低點頭道:“你的確應該感謝我。”
一句話說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大恩難言謝,患難見真情。
許多話本該說,但說了卻見外。
兩人雖然無話可說,但一切儘在不言中。
過了一會兒,陳夏忍不住,鄭重問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從金丹中境,突破到元嬰境界?”
聶子鈞聞言沉入水底,好久才浮上來,自顧自走上岸,似乎下了某種決心,鼓起勇氣說:“這是他的甕葬法的效果。”
他?
如此語氣,竟然跟董藝禎的一樣。
問天觀的那一縷董藝禎的魂魄,不認為自已是董藝禎,不願繼承那份因果。
此時從聶子鈞口中說出相似的話,心情一模一樣。
殷雲是殷雲,聶子鈞是聶子鈞。
陳夏莫名激動,他其實更希望是這個結果。
“他的甕葬法,能夠將所有修為隱藏起來,你可以理解為一枚血丹,能供我隨時突破。”聶子鈞竟然毫不隱瞞地說出來。
陳夏認識他一百多年,從來沒跟他聊過這個話題。
一則,這是自已的一個最大的秘密之一。
二則,認為聶子鈞不需要這種,沒有交流的必要。
所以聶子鈞主動說出殷雲的秘密,這……就叫友誼。
“但我忘了,從來沒動過,直到……”
“他的甕葬法,你知道嗎?能不能告訴我,教我?”陳夏滿懷期待地問。
聶子鈞沉痛地說:“你不是收集了很多甕葬法嗎?其實,這世界上根據不存在最好的甕葬法。即使是他的,可能也會令你失望。”
陳夏二話不說,將蘇子義、董藝禎的甕葬法,全部拿出來,要聶子鈞品鑒。
聶子鈞卻不感興趣,吐槽道:“再精妙的甕葬法又如何?重活一世,再苦一次罷了。”
陳夏正色道:“不要太過於悲觀了,隻要不死,就要抗爭,我就不信沒有任何辦法。”
聶子鈞沒有再拒絕,接過秘籍。
手放在蘇子義的甕葬法上,有點顫抖。
“蘇兄,我一直想窺探你的秘法,你卻視我為仇敵,萬萬沒想到,你的秘籍,我卻是以這樣的機緣得到。”
聚精會神看完,哈哈大笑起來。
“如何?”陳夏急忙問。
聶子鈞卻不評論,再去看董藝禎的甕葬法,也是撫掌大笑。
“此人也是大才!”
“他與我同一個時代,但我卻不知他到底是誰。”
董藝禎的前世自然不叫董藝禎,陳夏對他的前世不感興趣。
“這些甕葬法,可以各取優點,融合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