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1 / 2)

倆主子在後院偷偷喝酒,“荒唐”了一夜的事兒自然也沒瞞著吳用。

等二人各自醒來後,吳用夫婦便一人端著一碗熬得濃濃的薑湯各自去給主子來一場苦口婆心的勸說。

“主子,您與崔先生不同,這事兒若傳了出去叫外人曉得,崔先生他頂多被人笑話兩聲,可您的名聲可就不保了啊!”葛歌臥房裡,吳劉氏將薑湯擺在葛歌手邊,自己則站在一旁,她一準兒要好好規勸規勸主子才是:“您心裡有啥…”

並沒有爛醉的葛歌其實大抵全都記得昨夜的事兒,她與崔先生說的那些話,什麼王侯將相,什麼當官不為民做主,還有回家!一回憶起這個點,葛歌立馬背脊發寒,想想似乎也沒說漏嘴,她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念叨了好一陣的吳劉氏見主子表情認真,也不插話,以為她聽了進去,心裡才算欣慰幾分。

轉而想到另一個罪魁禍首,吳劉氏便告退出去,她可得好好說說那孩子,從前在西南時不時拉著吳華哥兒幾個偷喝酒就算了,如今還拉著人小姑娘半夜偷喝酒!真該叫大將軍曉得,好罰罰失了分寸的少將軍才是!

前科太多的崔永濂被陳伯老兩口訓得跟孫子一般,也不敢搭茬說不是,左右鍋都背了,就沒必要把邀他喝酒的葛歌拖下水來來了,萬一對方記仇,往後不叫他喝那般的好酒了該如何是好?

想到昨夜小姑娘那番豪情壯誌的話,心胸都豁然開朗許多的崔永濂一邊被罵一邊不斷應是,等老兩口覺著教育得差不都了,他才說出一句:“陳伯,我預備要回西南了。”

“回西南?”吳用老兩口一聽,先是訝異了一下,而後立馬反應過來:“那我們這便去收拾好,隨您回西南。”

雖愧對葛歌這個十分優容待下的主子,不過吳用老兩口這輩子的心都操在崔家了,不管如何選,那心都是全部偏往少將軍身上的。

崔永濂卻搖了搖頭拒絕老兩口:“陳伯您與劉媽媽就留在這裡,我與父親還有安排。”

“…”吳劉氏還想說什麼,吳用卻搖了搖頭,示意她看少將軍的神色,夫婦倆目光交流後,齊聲應道:“老奴遵命。”

***

崔永濂決心要走,便要去與葛歌辭行。

“崔家軍?”聽完崔永濂的一頓剖白與辭行之言,葛歌玩味一般地吐出這三個字兒,目光中卻有幾分了然。

住在人家家裡幾個月,還瞞著人這般重要的事兒的崔永濂自覺羞愧,站起身來對葛歌深深作了一揖:“此前崔某並非故意隱瞞,隻是當初受傷一事太過蹊蹺,才假托他人身份。”

雖然崔家軍常駐西南,可催大將軍治軍嚴明、百戰百勝的名聲一直在外,葛歌在外行走,對崔家軍自然也是有所耳聞。見他如此坦白,葛歌也不糾結這些小問題,笑道:“我早知你是軍中出身,卻不知你是大名鼎鼎的崔家軍少將軍,崔先生此番可還有甚交代?”

若隻是要離開,沒必要要跟自己把他的身世都剖白了,想必還有彆的事兒沒說。

“確有一事相求,我家中尚有高堂弟妹被軟禁於國都,我與父親欲將人暗送出京,不知葛裡正可否收留她們一段時日?”昨日才送到的密信中,崔大將軍提到京中女眷的安置,崔永濂便第一時間想到了葛歌。

華新村遠離國都與西南,誰又能想到堂堂大將軍家的女眷竟能被送到與西南相隔千裡之外的一處毫不打眼的鄉村來?

“崔先生,您家中這番安排,可是要…起事?”葛歌壓低嗓音,大膽猜測。

若不是要起事,為何要把家中女眷全部安排出京?

崔永濂深深看了眼葛歌,也不說是或不是,隻道:“葛裡正那處磚窯位置極好,倒不如先空著堆放糧食,世道若真的亂了,也可作為暫時避險之處。”

這便是真的要亂了!葛歌聽完這話,隻覺得心裡墜得難受極了:“崔先生,我隻問一句,這世道還會清明平和嗎?”

“崔某以性命起誓,會。”

你說會,我便信你了。葛歌目光與崔永濂定定看向自己的目光交彙在一起,在彼此眼神中都看出了堅定與執著。

五日後便是中秋。

中秋第二日清晨崔永濂便走了,帶著葛家緊急收割曬乾的二十畝、重量超過兩萬斤的稻穀,與雇來的鏢師隊伍一路護衛,奔赴西南。

***

“我聽張家的說小裡正把才收回來的糧食都給崔先生帶走了,你們說小裡正是不是叫崔先生給哄騙了呀?”四五個婦人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葛家稻子熟得早已收割完成,可村裡其他人家的稻子都還沒開始黃,該乾的活計還是要乾。

村裡人大都也八卦得很,一聽那婦人這般說,你一言我一語地便都在說起葛家把糧食都給崔先生帶走一事。

等這事兒由王趙氏那邊傳到葛歌耳中時,已變得極其離譜:“我聽人說,你把家裡掙的家產都給崔先生帶走了?”

王趙氏是不信歌兒會這般傻愣愣的,不過平白多問一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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