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2)

今歲的冬來得晚卻急,大雪停停下下,倒比去歲冬日的積雪還厚不少。

北寧那邊兒敵國知曉大業如今處於內亂之時,意趁機南下蕩平大業,所幸北寧有崔家軍帳下軍師助陣,以寡勝多,連續兩場的小型戰役中都以北寧險勝結束。

此外,崔家軍一支精銳趁夜襲擊敵軍後方,盜走駿馬一百餘匹,燒毀敵軍前線糧草過半,徹底打垮敵軍已連敗兩場的軍心,北寧得以暫時的安寧。

再說雲州城這邊兒,葛歌與林家藥堂的生意也沒斷,才給西南送了一批凍瘡膏,葛歌當日又定了第二批凍瘡膏,這是預備給北寧駐軍的。

林掌櫃對這等大生意自然再上心不過,連聲應下,保準五日之內趕製出來這批藥膏給葛歌。

因著雪災越發嚴重,雲州城內每日清晨都會有新增的凍死災民,暫留雲州已住進新房子的葛歌每日出門在街上都可瞧見瑟縮著的災民坐在街頭巷尾,城中災民愈多,尋常百姓民生也被影響,加上背後有人刻意操縱,昨日竟有兩起小型衝突,數人受傷,所幸無人死亡。

“這也太嚇人了罷?不會鬨到咱們這兒來吧?”聽完李猴繪聲繪色地說起南城那邊兒的衝突事件,今日跟著葛歌到菌鋪來查看菌子的王小茹嚇得圓臉有些發白,流民衝突叫她想起秋日裡村子外邊兒的流血事件,那會兒可是死了不少人,如今想想都叫她怕得不行。

李猴見她被嚇到的樣兒,連忙笑嘻嘻地安慰道:“小茹姑娘放心,咱們這片兒都有捕快日夜巡邏的,那些流民隻敢在南城生事兒,鬨不到咱們這兒呢!”

吃葛家飯的人那都曉得,王小茹可是自家主子走到哪兒帶到哪兒的人,大多卻不知葛歌自己也是女兒身,葛歌自己也沒有刻意去解釋這點,這菌子鋪裡的人還真是都不曉得她是女兒身。

不曉得葛歌是女兒身的這些人見葛歌這般重視王小茹,又是管錢又是管人的,自然以為這是未來的當家夫人預備役,李猴自然也不例外。再者他本也是想說說外頭的新聞,哪裡敢真嚇著王小茹?自然是要快快解釋加安撫的。

果然,聽李猴這般一解釋,王小茹才長長地籲了口氣:“那就好,鬨不到咱們這兒就好。”

“什麼鬨不到這兒?”在後院菇房裡轉了一圈出來的葛歌隻聽到後半句,便隨口問了句。

沒有危險的八卦傳起來格外叫人精神,王小茹自然不會錯過這等說八卦的好時機,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嘩啦就把方才李猴帶回的新聞全說給葛歌聽了。

倒是葛歌聽完之後,坐在小火爐旁沉默了許久,等她再開口,隻道:“我出去一趟,中午彆等我吃飯了。”

“這是咋了?急匆匆地…”站在櫃台後麵的王小茹一臉疑惑地看向李猴:“李哥,你瞧出來啥緣故沒?”

李猴同樣也是一頭霧水:“沒,咱方才說得有啥不對?”他這一說,倆人就托著下巴在那兒回想,看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想到又有客人上門來才連忙去招呼客人,完全把這事兒拋到腦後。

再說葛歌出了葛家菌鋪,撐著油紙傘一路往州府衙門去。

州府衙門守門口的衙差雖不認識葛歌,不過聽她說是葛家菌鋪的人,為賑災一事來求見大人,他皺著眉瞧端方站在門外的小後生一眼還是趕緊進去通報了,葛家菌鋪捐了一大筆銀子這事兒他們可都曉得,可不敢耽誤大人的正事兒。

正在書房與幕僚商議賑災一事的胡宥青聽衙差來報,葛歌為賑災一事來求見,與幕僚對望片刻,便沉聲應道:“將人請進來罷。”

“胡大人日安。”跟在衙差後邊兒進到書房的葛歌朝胡宥青行以書生禮,又朝站在一旁不認識的書生打扮之人微微作揖示意。

對方比葛歌大了兩輪不止,又自恃是讀書人,最是看不上這滿身銅臭的商人,隻淡淡點了點頭就將目光挪開,並不想搭理她。

葛歌卻是看都沒看到對方這點子小動作,她的目光早就轉回到胡宥青身上了,又朝胡宥青拱手才道:“胡大人,草民聽聞如今城中因大雪受災之人愈發多,城中衝突不斷,草民有一計願獻於大人。”

“何計?”端坐書桌後的胡宥青一聽對方說有法子,好奇地睜大了熬紅的雙眼,身子微微向前傾。

“以工代賑。”葛歌雙眸微亮,道出四字,見胡宥青似有些疑惑,不疾不徐解釋道:“如今城中流民過多,若皆直接發賑災糧銀,難免為日後管理埋下隱患,再者日日遊手好閒的,必然滋生矛盾,倒不如以招募他們乾活為渠道,一則人人有事做,便沒了那個精力去鬨事;二則也可減少人心惰性養成。草民家中如今有一木炭鋪子,最低等的木炭為十文一斤,願為大人驅使,但凡是府衙雇來上工之人,每人每日可以單價五文在小店購買木炭一斤。”

葛歌這話一出,胡宥青歡喜得雙手擊掌:“你這法子好!師爺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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