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2)

李師父燒出的這瓷磚其實就是把陶瓷與磚片兒的製作揉到一處,沒想到竟能燒出這帶有簡單圖案,釉麵平整的磚片兒。

突發奇想的靈光一現落到實處,主仆二人站在逼仄的工作間裡久久不語。

“…那啥,李師父你繼續試驗,要何材料隻管叫吳伯給你尋,但這事兒得先保密,莫要往外說。”雖知這將會變成一筆巨大的財富,可葛歌如今並不打算大動,官窯都還沒弄出來的瓷磚,她這一個土磚窯弄出這麼個稀奇的,得引來多少眼紅的?

瞧見這塊磚到如今不過幾息時間,葛歌腦子快速運轉,便想到了法子。

李師父在燒磚這一行乾了一輩子,自然曉得這手藝的意義有多大,沉聲應道:“主子放心,我省得輕重的。”

主仆倆又說了一會子話,葛歌叫外頭明佳尋了塊布來,裹上那塊磚帶回去,隻等崔永濂與葛家茂回到後,它便能有它的好去處了。

***

二月春風似剪刀,倒春寒的日子格外叫人難受。

縮在小小門房裡的小廝不時往小炭爐裡扔幾塊木炭,暗罵這寒風料峭的鬼天凍得人耳朵都快掉了時,聽到外頭驟然傳來陣陣馬蹄聲。不過片刻,就有一行約摸有數十人的馬隊停在自家門口。

為首的兩人翻身下馬,守門的小廝也連忙開門迎出去,想問是打哪兒來的貴人,見帶頭的三人摘下披風,立時歡喜地叫出了聲:“老爺!崔先生!”

“歌兒在家不?”葛家茂吸了吸被一路寒風吹得有些紅的鼻子,示意小廝打開兩扇大門,又朝站在他半步之前的崔永濂擺手道:“少將軍請,軍師請。”

崔卓陽登基第二日便已冊封其嫡長子崔永濂為太子,隻是如今行走在外,為安全起見,則仍以少將軍相稱。

小廝打開了門便一路小跑進去通報,老爺與崔先生回來了。這兩日都在家的葛歌聽到小廝來報,立時打發人去請崔家眾家眷前來正廳。

崔永濂等人步子大,葛歌打發的人才去請崔府家眷,他們便進到正院了。

“爹!”葛歌見到父親一切安好,低沉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激動與歡喜地朝葛家茂喊到,又見到他旁邊的崔永濂,葛歌接到父親的眼色示意,朝崔永濂行書生禮,道:“崔少將軍。”

崔永濂目光灼灼落在大半年未見的葛歌身上,雖隻是簡單的家常打扮,卻有種雌雄莫辨的美感在其中,便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會兒。

瞧著瞧著,葛歌似乎注意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微蹙眉望回他,沒由來地叫崔永濂兩耳後根兒熱乎乎地,心虛地轉走目光不敢再看她的兩眼:“葛裡正。”

“崔少將軍一路辛苦,還請入正廳暫歇。”葛歌並沒有注意到他自以為明顯的心虛之舉,請崔永濂入廳中首位落座,軍師與葛家茂則依次序落座。

三人才落座,便有小廝奉上熱茶水。

又聽外頭傳來陣陣人聲喧嘩,原來是更衣完畢的崔夫人帶著眾子女過來了。

“母親!”崔永濂迎到門口,見著崔夫人,立時單膝下跪:“孩兒奉父親之命,接母親與弟妹們回京。”

跟在他身後的軍師程諾同樣單膝下跪:“小婿請嶽母安好。”

“好、好,都是好孩子,快起來罷!”崔夫人見了長子與女婿如今安好跪在自己麵前,歡喜地吧嗒吧嗒掉了幾顆淚珠,連忙叫身邊嬤嬤去將二人扶起來:“你們一路上可還好?你們父親如何?”

崔永濂站在崔夫人身旁扶著她亦步亦趨,將她扶至主位後才鬆開,自己站於一旁,道:“一切都好,父親如今方才登基,朝中事多,蛀蟲也不少,是以指派了我來接您與弟弟妹妹回京。”

雖說之前接到的信上說一切都好,可如何比得上這會兒親眼瞧著兒子女婿安好,聽兒子說丈夫也一切都好來得踏實?

崔夫人舉著帕子擦乾眼角的淚花,看向扶著妻子站在一旁的程諾,笑道:“嵐姐兒如今月份也大了,你們夫妻分彆許久,就不用守著我們這兒了,嵐姐兒這段時間可沒少念佛,程家女婿你快帶她下去好好歇歇罷。”

“是,多謝嶽母大人。”平日裡運籌帷幄,指揮千軍萬馬進退時亦麵不改色的俊秀男子此時也紅了臉,謝過嶽母後扶著妻子慢悠悠退出正廳,恩愛的小夫妻倆自成婚後便沒有分彆過這般久的,尤其妻子還身懷六甲,程諾確實有許多話要跟妻子說。

看崔家一家團聚喜氣洋洋的,葛歌也不再打攪,與葛家茂出了正廳為崔家人掩上門後,葛家茂被她打發去梳洗,葛歌自己則忙著把崔永濂帶來的幾十號人安頓好。

幸好如今葛家能住人的地方還算多,崔永濂帶來的人也都是在戰場廝殺,餐風露宿慣了的行伍之人,葛歌將人都安置在葛家隔壁的菌類加工作坊裡頭,又叫廚房趕緊做了吃食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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