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叫死要麵子活受罪。”她瞥了許詩嘉一眼,“不過事已至此,你就往好處想吧,你這筆檢查費我會給你報銷,就當公費替你體檢了。”
“平常公立醫院精子質量很多隻檢查活性和數量,才一百來塊,這家私立醫院的生殖中心則齊全得多,什麼指標都給你查了。”林舒勸慰道,“要檢查出來有什麼問題,你年紀輕輕的也好早點對症下藥。”
可惜許詩嘉不領情,他瞪著林舒,匪夷所思道:“我為什麼會有問題?我絕對不會有問題,我好得很。”
好在電子屏上很快叫到了許詩嘉的號,許詩嘉沒法再糾纏,林舒看著他一臉菜色視死如歸一樣進了取-精室。隻是等了十來分鐘,其他幾個取精室裡,比許詩嘉晚進去的都出來了,許詩嘉那間卻遲遲沒有動靜。
林舒還趕著回所裡乾彆的,實在沒忍住給許詩嘉打了個電話:“你怎麼這麼慢?人家都出來了!”
結果不打還好,一打,電話對麵的許詩嘉還氣急敗壞控訴上了:“這地方不行,我一想到還有彆的幾百個甚至上千個陌生男人在這個房間裡取-精,我就覺得這裡充滿了男科疾病,空氣裡都是病毒,我感覺我快過敏了。”
“臟就不說了,更糟糕的是這個房間裝修負責人品味堪憂,牆上掛著歐美名畫裡那麼多裸——體女人,這不是褻瀆藝術嗎?”
“這地方檔次太差了,又不衛生,讓我在這裡做這種事絕對不可能……”許詩嘉像是越說越氣了,“我未來的孩子總不能就不明不白死在這種地方吧……”
還未來的孩子呢。你他媽先找到對象再說吧!
林舒實在頭疼:“你行行好吧,趕緊糊弄過去,彆引起辛厲懷疑,然後我們走人就行!而且我錢都交了!你不要浪費免費體檢的機會!”
她努力保持平靜勸說道:“這房間至少現在就你一個人,每天也都有消毒,你彆管牆上的歐美名畫,不是有電子屏嗎?裡麵應該有小電影,你隨便找一個,然後速戰速決!”
結果許詩嘉反應更大了:“你讓我看那種?那是臟男人看的!我品行這麼好,你叫我看那種,我絕對不看!”
“而且什麼叫速戰速決!你是在嘲諷我嗎?”
……
怎麼這麼事兒逼呢!簡直像個事事講究的大少爺!
這都什麼時候了!取個精多簡單的事,就這麼磨磨唧唧的!
林舒簡直是無言以對,她拿出耐心,循循善誘道:“你配合點,你忘了我們說好的嗎?你好好跟著我,辦好案子,成為一個成熟有魅力的律政精英,讓你那個初夜對象刮目相看。你現在這樣,一遇到點小問題,就不努力了,你怎麼成功?”
說起初夜,林舒靈光一閃:“你不看牆上的畫和小電影都沒事,你就想著你的初夜,想想那個女生!”
“想她?”
“嗯!”林舒揉了揉眉心,哄道,“這麼多年了你還記憶猶新,說明還是個美好的夜晚對不對?你就回憶一下,想著對方就在你身邊……”林舒還沒說完,許詩嘉就把電話啪的掛了。
“……”
大少爺又怎麼了?
又不是真的純情處男什麼都不會,怎麼這麼煩性格這麼陰晴不定!
可這麼等下去,要等到猴年馬月呀!
要不自己先走得了。
然而就在林舒計劃拋下許詩嘉之際,取-精室的門開了,許詩嘉手握著一個取-精杯臉色難看地走了出來。
裡麵裝滿了濃稠的……
非禮勿視,林舒移開了視線。
這不挺好的嗎?
想著初夜對象這個建議可不是很管用嗎?
留取精——液樣本和留取尿液樣本沒什麼差彆,都是體——液,也都是身體檢查的一部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隻是明明剛才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此刻林舒卻有點不好意思直視許詩嘉,她的臉有點發燙,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虛,也變得沒那麼理直氣壯。
許詩嘉也難得有點臉頰泛紅,他走出來,惡狠狠地看了林舒一眼,然後飛快移開了視線,板著臉把取-精的杯子放進了指定的窗口裡。
“再見了,我的孩子們。”林舒聽到他陰陽怪氣道,“爸爸走了,拋棄你們是被逼無奈的。”
“……”
說完,這男人轉頭看向林舒,像林舒是那個殺了他孩子們的劊子手,他已經記仇上了。
“……”
就沒見過這麼戲精記仇的男人……
不過搞出這種烏龍,雖然許詩嘉自身有原因,但畢竟要是出於為工作奉獻,林舒想了想,還是決定和他緩和下關係。
好在因為兩個人拖拖拉拉,檢測結果需要明天才出,林舒和許詩嘉終於能走出醫院。
路過超市的時候,林舒順手去買了些雞蛋和牛奶。
許詩嘉窩在車上,一臉不想理人,見林舒遞給他購物袋,抬了抬眼皮:“乾什麼?買東西賄賂我啊?”
林舒難得有點不自然:“賄賂什麼啊?你補補吧。”
許詩嘉一開始像是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接過了購物袋,然而片刻後,他就立刻臉色不好看了:“我不要。”
他把購物袋遞回給了林舒,不僅沒有領情,還一臉像遭了奇恥大辱:“我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虛了?我不需要補!”
林舒也沒矯情,一把就收回了自己自費腰包買的雞蛋和牛奶:“那我們來聊聊這個案子。”
結果許詩嘉又瞪大了眼睛:“你都不讓人休息會的嗎?”
“不是你說你不需要補嗎?”林舒幽幽道,“我還以為你年輕身體好,確實不需要休息就能進入工作狀態呢,原來還是會有點虛的啊……”
許詩嘉抿著唇:“你汙蔑誰呢?”他轉開視線,清了清嗓子,“我怎麼可能需要休息。我是問你不用休息嗎?”
林舒微笑道:“我當然不需要呀。”
她看了眼時間:“既然你也不需要休息,那我們就來工作吧。”
林舒愉快道:“你約一下鐘鵬,半小時後在所裡見個麵,然後溝通下案子處理的方案。你身體素質這麼好,不用來工作實在是暴殄天物,晚上一起加個班?”
“給我。”許詩嘉抿了抿唇,朝林舒伸出了手。
“什麼?”
許詩嘉盯著林舒,麵無表情道:“你還是把雞蛋和牛奶給我吧,我想了想,男人一滴精十滴血,這話還是有道理,我感覺還是有點虛的,確實還是得補補,加班是肯定不行了。”
“何況我今天為了工作,送了自己這麼多子孫後代去赴死,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批個喪假啊?”
“……”
**
加班是不加了,但喪假是沒有的,該上班還是得上。
好在雖然工作顯然沒有帶給許詩嘉激情和快樂,但最終,他好歹給了林舒麵子。
不過根據林舒的要求聯係鐘鵬之前,許詩嘉有些疑慮:“可現在取到的部分證據還不能形成完整證據鏈吧?”
“雖然說確實找到了鄭曉曉打算和辛厲買房的證據,也知道他們簽預售合同房子的地址,甚至兩個人都一起看婚紗了,鐘鵬的猜測和質疑都被證實是真的。”
“可鄭曉曉也不是傻子,她把工作室賬戶裡的錢倒騰出來,一定會很小心,雖然明知道她的收入大概率是用這個公賬裡的錢,但未必會抓到她實打實用這個錢的證據。儘管我們可以對房子采取訴前保全,但訴訟時候一定能穩贏嗎?”許詩嘉分析道:“既然對鄭曉曉來說,本身秀恩愛也是為了錢,甚至為了錢可以一邊和辛厲都談婚論嫁,一邊還能為了穩住鐘鵬和他婚外情,那她轉移錢,肯定也會想儘辦法用隱秘難以取證的方式。”
“何況唯一從賬戶裡直接消費走賬的私立醫院,如今看來大概率做的是醫美,但針對醫美,她肯定會抗辯,說自己因為是自媒體博主,又要出鏡,所以做醫美保持容貌也是工作需要,把這筆花費洗白成公事開銷。”
許詩嘉說到這裡,看向了林舒:“所以我們下一步怎麼取證?現在叫鐘鵬來見麵真的是好時機嗎?”
許詩嘉問的委婉,但林舒知道,他是在質疑自己。
他心裡恐怕有不少問題——
雖然這兩天也忙於取證,然而這些證據在證據鏈裡真的能形成牢固的因果關係嗎?如今並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辦案思路,隻是多知道了一些信息,適合和鐘鵬溝通嗎?這兩天的取證是不是有點浪費時間和無效率?如今的辦案思路真的對嗎?
林舒笑笑:“你約就行了。下一步也不用取證了,現在這些信息足夠了。”
她看向許詩嘉,補充道:“記住,約他一個人來,不要帶他太太。”
許詩嘉雖然狐疑,但還是飛快約了鐘鵬見麵。
林舒的時間卡的很好,半小時後,她和許詩嘉剛回天浩所沒多久,鐘鵬便也到了。
這兩天的工作進展和信息,自然是要和客戶分享的。
和林舒預料的一樣,鐘鵬聽完,幾乎立刻暴跳如雷,臉漲得通紅,脖頸裡青筋暴起。
他完全失去了情緒控製,幾乎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鄭曉曉:“這個賤人!這個賤貨!”鐘鵬眼睛血紅,“不僅要給那小白臉買彆墅,竟然都去看婚紗了!”
他這種反應,林舒心下已經了然。
“我今天約你一個人來,是有原因的。我們作為你的代理律師,希望你能和我們說真話。”
林舒看向鐘鵬:“你之前說鄭曉曉明知你已婚,還不斷糾纏勾引你,是假話吧。”
這句話問下去,鐘鵬果然神色變得有些不自在,剛才的那股憤怒也被衝淡了少許。
“我是你的代理律師,並且我們走的是風險代理,你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我現在問你不是作為女性來審判你,而是作為你的律師,希望明確這個案子裡所有的細節。”林舒冷靜分析道:“鄭曉曉知不知情會讓我們這個案子的處理策略完全不同。”
一聽這話,鐘鵬顯然有些動搖,他試探性地問道:“我和你說的話,你會保密吧?也不能對我老婆說吧?”
“律師對客戶的隱私有保密義務,這是當然。”
鐘鵬還在猶豫,而許詩嘉也微微皺眉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林舒,他像是不明白林舒為什麼問這個並不太相關的問題。
好在片刻後,鐘鵬做出了坦白的決定:“林律師,你說的沒錯,鄭曉曉確實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也不知道我老婆已經懷孕了……”
鐘鵬一改剛才的激憤,他摸了摸鼻子,下意識為自己開脫:“但這能怪我嗎?她偷偷在外麵偷我的錢養小白臉在先,何況我隻是想保護我的老婆和孩子,她要是知道了,去騷擾他們怎麼辦?”
“她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我肯定找不到老婆唄。”
“何況她又沒問我是不是有對象已經結婚……”
“我當時也是為了穩住她,沒說我結婚了,不然她要知道了,萬一轉移錢轉移的更快了怎麼辦?這種事不都講先下手為強的嗎?”
“你當時問我,我不說,主要也是為了保護我老婆,現在她恨的隻有鄭曉曉,但萬一知道我隱瞞了已婚,肯定對我也有怨言,你們也知道,她懷著孕,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
……
鐘鵬雖然對鄭曉曉重拳出擊,但是輪到自己,就有數不儘的理由和借口。
不過林舒對這些沒有興趣——
“鐘先生,我不是來道德審判你的,也不負責為你們梳理感情糾紛,我隻負責為你爭取你的利益。”
“從案子的角度來說,你隱瞞自己已婚身份,鄭曉曉對你的情況一無所知,是好事。”
林舒露出專業的笑容,簡單解釋了原委:“現在我們手上有證據能證明鄭曉曉和辛厲一同看了婚紗,還一起買了房,外加還有一些證據,基本可以落實他們兩人的關係,所以如今我們知道鄭曉曉另有對象快要結婚,但鄭曉曉不知道你已婚,這裡麵有一個信息差。”
“你們兩人對外是一對恩愛情侶,粉絲眾多,其中不乏狂熱的cp粉,那麼你們這個情侶賬號裡,誰先打破承諾、出軌、另尋新歡,甚至還用了共同的錢,那一定會成為輿論的眾矢之的。”
“現在鄭曉曉有證據捏在我們手裡,但你的情況鄭曉曉一無所知,所以我們可以用手上這張牌,和鄭曉曉談判。”
有時候法律不是憑著一股衝動去起訴就完事的。
起訴麵臨一審二審執行這一漫長的流程,費時費力,如果能協商就解決,自然效率更高。
鄭曉曉看中的是錢,是情侶賬號的價值,是自己的形象。
“如果宣布你們隻是和平分手,那麼就算賬號留給你,鄭曉曉未來也能憑借此前的熱度重新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賬號,和辛厲秀恩愛,她擅長剪輯拍攝,未來做大做強指日可待;但如果她不願意讓步,最終落到對簿公堂的地步,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她和辛厲的事被曝出,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林舒笑了笑:“當然,一起逛婚紗一起買房,都可以辯稱是朋友,不過後天下午一點,他們在街心花園的咖啡店後院會有求婚儀式彩排,現場一定會布置好雙方的姓名,這個證據是決定性的。”
“求婚儀式?還彩排?”鐘鵬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有些咬牙切齒道,“鄭曉曉可真夠行的。”
他有些焦躁道:“那我能拿到錢拿到賬號吧?”
“順利取證完求婚儀式,確證鄭曉曉和辛厲的關係,那就可以。”
林舒現在掌握的信息遠大於鄭曉曉對鐘鵬的了解,鄭曉曉既不知道鐘鵬已婚,更不知道鐘鵬的配偶是誰在哪工作,而林舒既知道辛厲,還知道辛厲的工作地點。
信息差是談判的關鍵,是對價的重要組成部分。
當鄭曉曉誤以為鐘鵬身上不存在瑕疵漏洞和可攻擊的弱點,而自己身上不乾淨的時候,她就會讓步。
**
等送走了鐘鵬,林舒才放鬆下來。
拜男人的劣根性所賜,案子的進展比想的要容易。
她看向許詩嘉:“所以現在除了要證明求婚彩排的兩個當事人姓名外,彆的就剩下談判了。”
林舒對自己的談判能力非常有信心,自信能爭取到鐘鵬想要的利益。
她看了一眼許詩嘉:“得知辛厲的工作地點也是重要的,就像一種心理戰術一樣,當鄭曉曉發現自己竭力隱藏的人被我們發現,甚至連工作地點都知道,她會慌亂,也會害怕我們對辛厲有什麼行動,影響他的工作。”
“當然,我們不可能做任何違法的事,不會去騷擾辛厲,不會在網上曝光他,不會引導網友辱罵他是介入鄭曉曉鐘鵬的小三,但鄭曉曉不了解我們,她會很戒備很警惕很焦慮,隻要她覺得我們能,我們會,她就會後怕。”
“所以在談判中,她更容易讓步。”
許詩嘉板著臉,問了一句:“你這麼說是為了讓我好受點嗎?”
“嗯?”
“證明我子孫後代的犧牲是有意義的。證明今天去醫院不是浪費時間不是毫無意義的。”他清了清嗓子,看了林舒一眼,“你有這份心想到這個,是讓我好受點了。”
“……”天地良心,林舒根本沒有這份心!
她講這番話單純是想寓教於學打算教育下許詩嘉!
“談判是成功律師必須掌握的能力,但談判也是有技巧的,比如占據心理優勢,讓對方心理上露怯,而這種優勢大部分時候靠信息差來完成,讓對方認為你已經洞悉了一切,對方在談判時越是不自信,越是自我懷疑,就越會讓步。”
“所以我們這次做的取證並不是浪費時間。”
“但是,未來我確實不能排除我帶你做的取證是浪費時間的情況。”
林舒認真道:“律師做案子不像是學生做習題,出題人會出一道肯定用公式能解答的題,很多時候,我們遇到的案子,案情複雜,事實紛亂,你一開始辦案的思路可能就是錯的,很可能需要撞南牆以後才能驗證思路錯誤,然後換一條路再走,甚至可能根本不存在解決的方案,不能像習題一樣有一個固定答案,你隻能儘可能地離客戶想要的答案靠近。”
“未來有可能很多取證或者辦案前期準備最後被驗證成無用功,但你不做這些無用功,不真正上手,你麵對案子,更無從下手。”
林舒喝了口熱茶,有些嘲諷:“這次取證思路最後能正確,也得益於男人的一些劣根性。不過更諷刺的是這種隱瞞和推卸的劣根性最後竟然成了談判的重大利好。”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許詩嘉顯然不同意,他反駁道,“這個世界還是有好男人的。”
他說完, 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轉頭看向林舒,有些咬牙切齒道:“而且你彆性彆歧視,這世界也不是隻有男的不行,也有壞女人。”
是,怎麼不是。
初夜睡完就跑,這恐怕是把許詩嘉打擊得不輕,可能都有心理陰影了,都消失那麼久了,如今還能句句不離這個女的。
不過罵歸罵這個女的,為什麼要瞪林舒呢,簡直是無妄之災。
但近期許詩嘉的表現是可以的,林舒決定同仇敵愾以示自己對許詩嘉的支持:“是,有些女的是很壞,我覺得至少給你個說法吧?對不對?又不是一次性用品,用完就扔,退貨還有個理由吧?”
“內褲這類的貼身物品一般都不享受七天無理由退貨呢,怎麼你一個大活人,就直接把你退了,待遇簡直連內褲都不如,確實是沒天理沒道德!”
“不過,人都是一次次挫折後成長的,你經曆這個,其實是一種曆練,親身體驗了渣女的壞,未來才能慧眼識珠找到好女孩對不對?以後和好女孩談戀愛,才會更珍惜。”
結果林舒這話下去,許詩嘉不僅沒領情,甚至陰陽怪氣起來:“女人不壞,男人不愛,我就要找壞的,然後用我的人格魅力讓她改邪歸正,不行嗎?”
許詩嘉說完,板著臉走了,留下林舒目瞪口呆。???
不是?現在不健康的戀愛這麼流行?
既然要讓人家改邪歸正,不能直接找好的嗎?
當代年輕人的心理是不是有點過於扭曲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舒:改邪歸正是不可能改邪歸正的
許詩嘉:……那我棄明投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