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 所謂祁狗(1 / 2)

看過焰火,自宮中出來,城門將關,溫園卻在城外,祁淮索性帶祁知年回英國公府。

祁淮拍拍祁知年肩膀:“給母親行個禮,稍後馬車直接進國公府,便不再下車。”

長公主冷笑。

她冷笑是因為她覺得她兒子自燃得太過高興而已,聽這話說得,跟祁知年已經是你媳婦兒了似的,沒有厭惡祁知年的意思,所謂的一個巴掌拍不響,隻會出現在勢均力敵的兩人之間。

其他的,她不敢說,就祁知年這小笨蛋,能有腦子與意識去算計祁淮,她能直接改姓祁。

恐怕還是祁淮誘騙人家祁知年在前。

但是這個祁淮偏又是他兒子,她還真不能說是祁淮不好!甚至,她覺得她兒子其實哪裡都挺好的。

是以她如今越發不樂意見到祁知年,因為一見到祁知年,就要想到她那個沒出息沒臉皮的兒子,今兒在宮裡,她心情也不好。

黑燈瞎火的,她都看到了!

兩人躲在角落裡,也不知道乾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

祁知年一聽長公主冷笑,他就越發心虛,立即道:“我,我還是出城吧……”

“時候不早,早些上車。”長公主悶悶不樂地先上馬車。

祁知年求助地看祁淮,祁淮笑著搖頭:“沒事。”

說罷,半抱著祁知年,將他也托上馬車。

身後眾人等他們走了,都才能走,見此情景,更是覺得祁知年受長公主與祁淮重視,這個女婿簡直太可以要了。

長公主坐在華麗的馬車內,林姑姑幫她揉著腦袋,溫聲問:“殿下若有心事,可與奴婢說說。”

長公主揮開她的手,沉默片刻,問道:“你是否也已察覺?”

林姑姑立即跪下道:“奴婢不敢瞞殿下,確有幾分猜測。”

“那你說,此事,我是允,還是不允?”

問完,不等林姑姑說,長公主又自己揉著眉心:“我為此事煩心許久,兒女當真都是債!三十多歲不成親,我都不催他,好不容易他有個瞧中的,我也替他高興,可他怎就,怎就瞧上的是這樣的人!”

不是說祁知年不好,而是這樣的身份與年齡。

祁淮哪怕看上其他哪家的公子,她興許都不會如此煩惱。

林姑姑笑道:“奴婢看殿下又是豆腐心腸,您若真不樂意,還能叫國公爺帶小郎君回去?”

“唉。”長公主歎氣,“我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他三十多年好不容易瞧中一個,我能如何?我隻是擔心,你說這將來事發,又該如何是好?再有,那祁知年分明就是個孩子,他懂什麼呀,他若是將來長大懂了事,要去成親,負了我兒可怎麼辦?”

林姑姑再笑:“那殿下還問奴婢該不該允?”

您這都想得遠到哪裡去了!

長公主連聲歎氣,胡亂揮手:“罷了罷了,隨他們去吧,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折騰出什麼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高興便好。”

祁知年與祁淮在後一輛的馬車裡。

祁知年頗為沮喪:“我是不是又惹長公主不高興了?早知道,我在宮裡就不該跑出去。”

“你又是為何跑出去?”

祁淮宮中有耳目,事情如何,早已知道個七七八八,但是祁知年為何跑出去,他是沒法知道的。

祁知年低頭不語。

“可是有人欺負你?是誰?”祁淮的眼睛在黯淡的馬車中銳利驚人。

祁知年趕緊搖頭:“不是……”他抬頭與祁淮對視,不好意思道,“今日在宮中,好幾位娘娘張口就是‘女婿’,閉口就是‘嫁’啊‘娶’的……好多人在看我……”

祁淮怔了怔,笑出聲。

祁知年噘嘴,不滿:“您彆笑了!我當時可真是如坐針氈!這要跟彆人我才不說,您還笑我!”

“那說明我們年哥兒討人喜歡。”祁淮寵溺道。

祁知年的心霎時就飄了起來,祁淮頭一回這樣叫他呢!

但他很不情願:“可我不想娶那些小娘子和公主呀!”

他又不喜歡她們,真要娶回來,不是害了人家?

哪怕沒有祁淮,他這樣的身份,他也很有自知之明,並無攀附的心。

祁淮道:“不會娶的。”

“真的呀?您能保證不會讓我娶那些人?”

“我保證。”

祁知年這才笑了,祁淮說不會娶,那就肯定不用擔心!

他的手擺動著落在膝蓋上腰間垂掛的玉佩,過了會兒,手指又開始往祁淮蔓延,手指在榻上摸索著,卻又不好意思直接去碰觸祁淮的手。

後來是祁淮索性直接攬住他,他立即靠在祁淮懷中,睜著眼睛,抿著嘴,不說話,卻是歡喜極了。

他想,祁淮應該確實是對他有意的吧……

等他考過童試,他就要立即把自己的心意告訴祁淮!!

考過童試,他有了功名,他就不再是孩子!

祁淮再不能當他是兒子!

祁淮的心境倒也很微妙。

坦白說,直到今夜與祁知年一同看煙火前,他還堅定認為,祁知年隻當他是爹。

此時,就連他也不由生出個想法,他似乎是有希望的?

他雖對自己篤定,卻不知將來命運如何,萬一真有命喪黃泉那日,此份情便是殺人刀。

目前還是先緩緩。

即便如此,得知小家夥也有可能對自己有意,祁淮那終年冰冷的心都不由柔軟許多。

他的手攫住祁知年還想偷偷伸來的手,十指交握,祁知年僵了僵,終於軟下來,靠在他懷中,安靜呼吸,再也不動。

祁淮在黑暗中扯了扯嘴角。

府試就在城裡考,再有幾日便要考試,祁淮便留他住在國公府,來回奔波也是空浪費時間。府試自是比縣試要難上許多,祁知年自己也很重視,自此幾日,便一步不出,天天在家讀書。

途中,長公主還來過一次,鼓勵他好好考。

祁知年還怪受寵若驚的。

而在外,趙初瑾調查薑七娘一事,卻不太順利。

事情本就發生於十七年前,過去太久,蹤跡難尋,況且還得避開祁淮的耳目,每回他們好不容易調查出些眉目來時,便發現痕跡早已被清掃得一乾二淨,什麼人證、物證都找不著!

趙初瑾也打聽過,去年薑七娘與祁知年被趕出家門,身世曝光,是因為有個婦人上長公主府鬨,而那婦人為丈夫辦過喪事後,便帶著孩子回了娘家,事後再也找不到。

祁知年並非祁淮之子,這事千真萬確,所以也沒有多少人非要想著去找這位婦人。

畢竟長公主他們無需知道祁知年的親生父親是誰。

趙初瑾派人去找這位婦人,果然,一點子的痕跡都沒有。

這就極有意思了。

不知其中又有祁淮的幾分手段?

說實在的,若不是這麼蹊蹺,找啥啥沒有,趙初瑾找了幾天沒線索,興許早就已經沒有興趣。

偏是這樣,他還非要查個究竟!

他決定去見一麵薑七娘。

薑七娘這次再回京都,心境大變,住在自己的地方,沒有煩心事,也不怕有人來欺負,祁知年考學又如此順利,她隻覺得自己的人生再沒有這樣美好過,氣色終於養得好了些。

隻因當年的事情,她還是不太敢自己出門,她當初便是被家裡姐妹以出門上香為由給騙出去,又給迷暈了送到那種地方的。

但祁知年府試在即,在範嬤嬤的建議下,她便打算去雲山寺為祁知年祈福,拜拜菩薩。

雲山寺是名寺,香客眾多,多年已過,身邊還有這麼多人,想來不會有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