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欠抽(1 / 2)

趙初瑾一心磨刀霍霍向“祁狗”。

無奈祁淮的行跡確實難尋,他連著找了幾天,竟然找不到,他此時又不悅:“這祁狗,祁知年天天用功讀書,這麼要緊的時候,他竟然就放心讓一個小孩子在家裡!!”

侍衛:“……”

“好家夥,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他把薑七娘與祁知年丟在家中不聞不問十多年!!”

侍衛插嘴道:“王爺,不是您說,國公爺有陰謀,明明不喜他們,卻因為要利用祁小郎君與薑娘子,才把他們接回家中,也才會十多年不見?”

趙初瑾狠狠瞪他:“你知道,你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有個地方不好麼!”

“請王爺明示!”

“你就是太誠實、記性太好了!滾滾滾!”

侍衛哪敢真的滾哪,趙初瑾說完也就消氣了,在原地轉著圈兒地想如何才能狠揍祁淮一頓。

趙初瑾也有心給薑七娘提供一些幫助,又怕人家日子過得好好的,他一出現反倒把人家給嚇到,或是誤以為他要乾什麼,他除了給薑七娘錢財,確實也給不了更多。

他又想想自己,如今京中傳他是先帝親生子傳得是越來越烈,竟比十多年前那次還厲害。

也不知道他自己會落得個什麼下場,也就算了,或許他永遠不出現,薑七娘才能過得更好。

隻是祁知年這裡他是再不能放的。

想到還是他令祁知年知道自己的心思,他就悔不當初。

祁知年之所以傾心於祁淮老狗,還不是因為年齡小,見過的人少?待祁知年考過試,他就帶這孩子去見見世麵!見過的人多了,自然不會將祁狗再放在眼中!

次日祁知年便提著考籃再進考場,連考三場,再放榜時,祁知年又是第一名。

若是說縣試得了第一,還能說是運氣,這府試竟然還是第一,就不得不令人佩服,至今,能連著縣試、府試都得第一的人,放到全天下,也沒有多少的。

更多人開始打聽這個祁霙到底是誰。

祁知年為人低調,也很少與人來往,外人還真打聽不得。

權貴圈子裡,卻幾乎都已知道祁霙就是祁知年。

平常,縣試府試之類,皇帝其實根本不會在意,畢竟天下那麼多的府縣,他哪裡在意得過來,得到會試時,他才會找人說一說比較出名的那幾位學子。

這回卻不同,功勳之家,已經好些年沒有出過祁知年這樣才學的人。

祁知年的身份雖是依舊尷尬,先前還被趕出家門,但他現今如常出入英國公府、宮中,長公主與英國公待他也好,外人自是還把他當作英國公府人。

自是有那拍龍屁的人將此事告訴皇帝,即便他不說,皇帝自己也還真的惦記著此事呢。

一聽祁知年府試竟還是第一,就是老皇帝也有點驚奇,說實話,原想把五公主配給祁知年,這下,他卻想把自己最疼愛的八公主配給祁知年。

程貴妃卻也在琢磨此事,她與二皇子道:“你父皇當初順利登基,便是長公主鼎力支持,旁的話,我也不多說,你心中自是清楚。”

“兒子明白,隻是小四他上回與陸三那般,恐怕將長公主與祁淮給得罪狠了。”

程貴妃冷哼:“廣延伯已是不成氣候,陛下昨兒在我這裡歇息,提到了還罵,你叫小四可再彆與他家人一處作耍!免得拖累你。”

“兒子知道,上次之後兒子已經叫人看好他,不許他再隨意出宮。”

“我倒是有個法子,興許能緩和與長公主、英國公府的關係。”

“母妃請講。”

程貴妃眼中閃著光:“上回悅丫頭哭成那般……祁知年旁的不說,這相貌,嘖,招小女娘喜歡得很。”

“可是母妃,祁知年這身份……”

“我尚未進宮前,程家也隻不過是個七品小官兒。”程貴妃高深莫測,“她若是真能嫁與祁知年,倒是她的造化,皇後還想著把五公主嫁給他呢,公主能嫁,她不能嫁?”

二皇子略一思索便想通了,管他襴醱祁知年到底是什麼人,架不住他的背後是長公主與祁淮!

他起身:“我這便出宮與舅舅商議此事。”

“切記要快!待他府試第一的消息傳開,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去搶,長公主可不會給我們麵子,最好是直接從薑七娘處入手。”

“是!”

被多方惦記的祁知年此時正在他娘薑七娘那裡,有這等喜事,肯定是要好好慶祝一番。

薑七娘的住址到底也隻是少部分人知道,再者他們本來就沒什麼朋友,親人也早已不來往,即便是慶祝,家中也很安靜。

靜也有靜的好,天氣漸熱,薑七娘身子弱,不能用冰,祁知年陪她坐在水榭中納涼。

祁知年使人拿來小塊的冰與琉璃碗,還有些新鮮的瓜果。

他將衣袖卷上去,一下一下地鑿著冰,打算做幾個冰碗吃。

好看的人,便是鑿冰也是好看的,薑七娘手執團扇緩緩地搖著,麵帶笑意地看祁知年鑿冰,湖麵上的熱風不時自窗戶吹進,因這些小塊的碎冰,吹到麵上,又涼了不少,很是舒爽。

範嬤嬤看著也高興,輕聲道:“我們小郎君這樣好的品貌與才學,便是天上的仙女也能配的!”

祁知年手頓了頓,笑笑,沒有接這個話音。

倒是薑七娘停了手中的扇子,將視線移到窗外的湖麵上,興許因為她自己的命運太過坎坷,她對於祁知年娶妻一事倒是並不強求。

除非祁知年將來遇到真心喜愛的女子,否則成親又有什麼意義?

她並不喜歡自己的出生,若是可以,她寧願世上沒有自己這個人,。

她收回視線,輕聲道:“娶妻一事並不急,年兒自己高興就好,你大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娘知道你心向江南,待你考中進士,便是不想做官,想雲遊四方,娘都答應。人生在世,求得便是個適意。”

祁知年抬頭看薑七娘,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口,母子兩人對視,紛紛抿出笑容。

祁知年將冰塊鑿好,開始往裡添瓜果,正忙著,有人來報,說是長公主來了。

他們幾人一凜,立即起身,出去迎接長公主。

長公主為人爽利,便是走路也利落,祁知年與薑七娘還未走到院門口,長公主她們已到,他們倆趕緊要拜下行禮,長公主揮揮手:“天兒熱,不必多禮,快些進屋吧。”

“是、是——”薑七娘緊張得說不出話。

長公主早不指望她能換個性子,祁知年道:“長公主,我與我娘親本在水榭納涼,您是要去水榭,還是屋子裡?”

“我也去水榭吧。”

祁知年引著長公主往水榭走。

路上,長公主還讚了句:“宅子不大,風景倒是不錯,薑家倒也有心了。”

“是……”薑七娘細聲細語地應聲。

長公主瞧見她這個膽小怕事的模樣,有心想要教訓她幾句,身為女子,又是孤兒寡母的,還有孩子要照拂,更要自己立起來,旁人才不會看輕你!又想薑七娘就這個性子,再者她今日來這裡,還是她的倒黴兒子所托……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饒是長公主也覺得臊。

想她堂堂嫡出長公主,那樣尊貴,竟要為兒子做這樣的事。

這還隻是開頭呢,往後兩人真要有什麼,她哪來的臉來與薑七娘開這個口!

她心中歎氣。

兒女啊,都是債!都是債!

長公主到底是一句話沒敢說。

倒叫薑七娘受寵若驚,她早已經習慣長公主的訓斥,哪料長公主這次話都到了嘴邊也沒說她……

幾人再回水榭,長公主吃了碗祁知年親書:“明年院試也好好考,到時便是正經的小秀才,但也莫要焦慮,該你的總該走不了。”

“是。”祁知年站起來,認真行禮,“謹記長公主教誨。”

“嗯。”長公主用帕子擦擦嘴,暗自尷尬了好一會兒,才狀若不經意般開口,“今夏的櫻桃已是結果,倒是突然想吃。”

薑七娘立即道:“殿下,我這就叫人出去買。”

“倒也不必,我莊子上倒是有小片櫻桃林的,怕也已掛果。”

祁知年起身:“長公主,要不我去山上跑一趟?一個多時辰便能回來。”

天雖然熱,薑七娘心疼兒子,但長公主於他們有這樣大的恩,不過是去摘些櫻桃而已,她跟著點頭:“年兒快去快回!”

祁知年拜彆二位,帶著人立馬出門。

薑七娘小心對長公主道:“您等上一兩個時辰便成。”

“嗯。”長公主拿起茶盞,掩蓋麵上的尷尬。

祁知年出門後,便有長公主府的侍衛跟隨在側,薑七娘本就住在城外,去山上確實便宜,半個多時辰,他們便到長公主的莊子門口。長公主的莊子很大,有祁淮莊子的三個大,後山有桃林、杏林,柿子林、銀杏林等,應有儘有,櫻桃林在正西向,林邊還有條小河,河水清澈,其中生了許多野荷花。

荷花的花季在半個月後,此時大多都是花骨朵,少部分的花朵已經盛開,含羞帶怯的,甚是美妙。

祁知年從馬車跳下來,站在河邊賞了會兒花,深深吸一口山風,這才帶人去櫻桃林。

果然都已結果,枝頭上全是一串串剔透的橘色小櫻桃,彆致又可愛,在夏風裡微微搖晃,好像鈴鐺,祁知年不覺抬手掐了串,吃了顆,非常甜。

櫻桃一碰即破,滿是汁水。

祁知年挑著嘗了幾棵樹,想要找棵最甜的,卻又發現每棵樹都很甜。

他叫小武拿來籃子,也分給莊子的下人們:“我們快些摘,快些回去,長公主等著吃呢,這幾棵都甜的!”

眾人應下,提著籃子都開始摘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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