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對外他是不肯承認,沒有洞房的。
“拉倒吧你,昨晚上你要是洞房了,你今早能來這麼早?來踢正步,踢得雄赳赳氣昂昂,不帶發抖的?”
還這樣?
季長崢是真不知道,他一個憋了一十三年的處男,哪裡懂這些?
說到底還是一個門外漢。
他轉頭要走。
司務長拉著他,“你要是不行,趁早去找老秦治,我之前問過對方,他那有壯陽的藥。”
咳咳。
他和周參謀兩人都去買過,效果還不錯。
這真不怪他們不行,中年男人年過四十,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但是年過四十的女人,那可是餓狼撲虎。
哈。
他們就是那兩個被榨乾的老虎!
需要外力來補充。
要是旁人,他們還不說這種好事情呢。
這不是想著,季長崢不是外人嗎?
就把這種大秘密給抖落了出去,季長崢一聽,支棱起來了耳朵,在弄明白那是壯陽藥後。
他下意識地給拒絕了,“我不需要。”
這是實話,他還不需要壯陽藥來壯陽,昨晚上洗了兩個冷水澡,就這他那小兄弟,還鬥誌昂揚了半夜呢。
害得他早上又去洗個澡,不然穿不了褲子,見不了人。
“真不需要?”
季長崢嗯了一聲。
“那奇怪了,你又不是不行,你昨晚上怎麼回事?半路上掉鏈子?”
季長崢能怎麼說,他能說自己找不到位置嗎?
他打死都不會說的。
麵對兩個過來人的拷問,季長崢回答了一個不相乾的回答,“就不能是和我好兄弟之間,蓋著被子純聊天嗎?”
司務長,“……”
周參謀,“……”
倒是路過的溫指導員聽到了,給他們解釋了一句,“還真有這個可能。”
“你們怕是不知道,季長崢娶的那個媳婦,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兄弟。”
這下,司務長和周參謀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一個奇葩。
有了這麼一個答案,兩人也不再追問了。
季長崢鬆了一口氣,準備朝著溫指導員道謝的,剛伸出去了拳頭。
卻被溫指導員給打開了,“彆碰我。”
季長崢,“為什麼?”
溫指導員,“我怕你覬覦我。”
季長崢,“……”
不是,他覬覦對方什麼?
他有的他也有,彆來惡心他了好嗎?
溫指導員是真怕他,他跑到周參謀麵前,問了一句,“參謀長,你那天說給我介紹對象的話,還作數不?”
他必須儘快馬上,把自己找一個對象,並且把自己嫁出去,沒錯,就是嫁出去。
哪怕是當上門女婿也成。
他不能被季長崢這麼一個人,給覬覦了。
他害怕。
周參謀聽到這話愣了下,對了,他這幾天幫著季長崢去說親去了,倒是把溫指導員給忘記了。
他思索了下,“當然作數。”
“指導員你在家沒有什麼娃娃親之類的吧?”
他給自家小姨子介紹對象,自然要嚴格把關。
之前部隊就有這種情況,都介紹了,兩人也看對眼了,都要結婚了,結果那戰士鄉下的娃娃親找來了。
一紙訴狀告過來,說他是男女作風有問題,得,彆說相親了。
就是在部隊的職位都保不住。
直接被開除了,打道回府去了。
那事情當時在駐隊鬨得還挺大的,以至於後麵大家互相說媒的時候,都會提前打聽清楚。
溫指導員聽到這個問話,當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有。”
“我從出生孤寡到現在。”
“之前季長崢比我寡,現在我比季長崢寡。”
這話真的是沒法聊了。
季長崢本來打算要去食堂,給家裡的妻女打飯的,結果聽到這話,立馬回頭,“老溫,你孤寡彆帶上我。”
他可沒孤寡過。
溫指導員冷笑了一聲,不說話。
旁邊的周參謀想了下,覺得單獨相親,似乎也不太好,倒是若是沒想成,影響他小姨子的名聲。
他便做了一個由頭,去問季長崢,“你們家不是搬新家嗎?什麼時候邀請大家去吃搬家飯?”
這突如其來轉的話題,讓季長崢愣了片刻,他想了下自己和美雲商量的事情。
便說,“我們原本打算是休息一天,明天吧。”
就是搬過來的第三天。
周參謀想了下,“那成,就明天我和我愛人過去吃飯的時候,把我小姨子帶過去,到時候指導員,你過來和她見一下。”
“不管成與不成,都不要聲張。”
免得到時候對女方的名聲不好。
要知道,當時他愛人沉不住性子,要把小姨子介紹給季長崢,結果季長崢跑了。
沒去相親,反而娶了沈美雲,因這事情弄他小姨子好幾天都不敢出門。
因為一出門,就是被家屬院的嫂子們笑話。
所以,周參謀就打算,這一次既然相看,那就悄悄地來,若是成的話,驚豔所有人!
聽到周參謀這個主意,溫指導員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那成,我明天去吃飯。”
“嗯,說好了,對了指導員,你明天把自己拾掇下,彆邋遢了,我家那小姨子年輕,喜歡乾淨點的男人。”
溫指導員點了點頭,“曉得。”
說這話,一行人到了食堂,這個點也才剛六點多,家屬院不少家屬還沒起來的。
所以,其實趕早的這一批訓練的戰士們,都是在食堂自己解決飯菜的。
周參謀他們也不例外,拿了搪瓷缸,鋁製飯盒,前者裝著一搪瓷缸的稀飯,後者則是窩窩頭。
反正一百年也不會變。
大家打了便都在食堂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吃了。
唯獨季長崢例外,他打了飯盒後,便提著網兜,匆匆往家裡趕。
“不是,季長崢你不在食堂吃啊?”
季長崢本來想要炫耀下,他有愛人了,但是想到早上他們打趣自己的話。
頓時把炫耀的心思收了。
“我媳婦和閨女還沒吃,我回家吃。”
說完,提著網兜,匆匆離開。
這——
司務長他們對視了一眼,“看不出來,季長崢還變好男人了。”
“居家好男人。”
大家哈哈大笑,“新婚燕爾,也正常了。”
那邊,季長崢提著東西到家的時候,沈美雲和綿綿還在睡,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
他想了片刻,又把門給悄悄關上了。
把打好的稀飯,用搪瓷缸蓋緊了以後,倒了一盆子的溫水放著。
又把饅頭一半放到了搪瓷缸上麵蓋著。
自己則是拿著一個窩窩頭,卷著鹹菜,拎著一個小墩子,坐在了門口的位置。
他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咬一口窩窩頭,就能撇著裡麵的一大一小。
睡地噴香。
季長崢吃著窩窩頭,覺得向來難吃的窩窩頭,都清甜了幾分。
沈美雲醒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她下意識地看下四周,窗戶上因為沒有掛窗簾,以至於陽光一大早就灑進來了。
照在綿綿身上,她舒服地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沈美雲停頓了片刻,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哪裡。
她這是嫁人隨軍來部隊了,換了一個新家。
意識到這裡,沈美雲輕輕地掀起來了被子,跳下床,一開門就撞上了季長崢,蹲在門口吃窩窩頭。
明明是那麼帥氣的一個人,這會竟然有了幾分蠢萌。
沈美雲愣了下,“季長崢,你怎麼在這裡吃?”
季長崢,“可以看你。”
這下,沈美雲心裡說不出話了,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樣,她低聲道,“你傻不傻啊?”
哪有這種人啊。
季長崢笑了笑,起身這才細細地去看沈美雲,她剛起來,一頭烏黑如瀑的頭發披在肩上,素麵朝天,眉眼漂亮到驚人的地步。
她身上有一種很恬靜和淡然。
這讓季長崢很容易也跟著安靜下來,“美雲,你真好看。”
他還沒見過比美雲更漂亮的人。
沈美雲笑了笑,“得了,一大早你就嘴巴抹蜜了,我看你吃的不是窩窩頭,吃的是蜂蜜。”
季長崢笑,拍了拍手,指著桌子上的飯菜。
“你去洗漱了先吃飯,我上午還有訓練,中午不一定能回得來。”
他細細地叮囑,“我和周參謀說了,明天接他們來家裡吃飯,算是吃個搬家飯,你上午看下若是有空了,就去一趟供銷社買些菜回阿裡,若是沒空我回來買。”
說到這,他倒是想起來了一件正事。
悄無聲息的轉頭進屋了,拉開抽屜,從裡麵拿了一遝的東西,躡手躡腳的走到沈美雲旁邊。
把東西遞給她。
“這是家裡的存折。”
沈美雲接過存折看了下,還不少還有三千多塊,看不出來這人還是個有錢人啊。
季長崢,“我原本存了兩千多,爸媽給了三千,也就是五千多,這次結婚花了小兩千。”
“剩下的錢都在這裡了,你來保管。”
聽到結婚花了兩千多,沈美雲心都在滴血了,“不是,怎麼花了那麼多?”
原先還不覺得,這算到自己身上,就心疼了。
季長崢詫異地看她,“就是買三轉一響花了七八百,後麵又加了照相機花了小一百,這就一千沒了,給爸媽的彩禮,給了九百九九十九,這就兩千沒了。”
“剩下的花的都是零散的小錢了。”見沈美雲還在心疼。
季長崢忍不住笑了,摸摸頭,“好了,不心疼了,結婚一輩子就這一次的事情,自然不能留遺憾。”
“更何況,我每個月都還在掙錢,等我提乾的通知下來了,我這工資津貼還要漲的,以後每個月都交給你,這些花掉的錢,都會在賺回來的。”
不得不說,季長崢是會安慰人的。
沈美雲聽完,心裡多少好受了一點,“得虧一輩子就結婚一次,不然光結婚都能破產了去。”
“瞎說,結婚怎麼會是破產?結婚是合兩好,是添丁,是進財,在怎麼花錢,那也是應該的。”
在沈美雲麵前,季長崢的話不止多,而且還碎,“除了這個存折之外,還有兩根大黃魚,這是我媽給你的,說是給的見麵禮,之前結婚的時候,大黃魚太紮眼了,我就沒拿出來。”
看到那兩條大黃魚,沈美雲著實驚了下,她接過來,用牙咬了下,還留了個牙印在上麵。
“我婆婆真大方。”
倒不是她沒見過大黃魚,泡泡裡麵也有呢,那是她媽給她的陪嫁,但是那個大黃魚顯然沒這個質地好。
季長崢給的這個不管是成色,還是保管都是上乘的。
季長崢看到她財迷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這就大方了,那你是不知道我媽手裡有多少好東西。”
“等我帶你回家了,到時候我媽肯定會給你拿好東西。”
這下,沈美雲意外了,“為什麼?”
“我媽喜歡長得好看的,你長得好看,她就喜歡,她一喜歡就喜歡把老本給掏出來。”
說起來,他會喜歡美雲,多少也是遺傳了他媽的性格的,畢竟,他媽喜歡好看的。
他也喜歡好看的。
而且還是屬於那種,對美雲一見鐘情的。
沈美雲聽了,詫異,“那你遺傳的還怪好的咧。”
季長崢,“那是,全家上下就我一個長得像媽。”
以至於打小,他媽就偏心他一些。
誰讓他生得好呢。
真是不害臊。
沈美雲忍不住捏了下他胳膊,“好了,快去上班吧。”
季長崢點了點頭,“存折和大黃魚都給你了,零錢和票都放在抽屜了,你看下要是買什麼,直接拿錢就好了,要是錢不夠你跟我說,我來想辦法。”
好像不存在錢不夠的這種情況。
沈美雲點點頭,看著絮絮叨叨的季長崢,忍不住道,“季長崢,你在外麵也從來不這樣囉嗦啊??”
怎麼在他這裡,囉嗦的沒完沒了了。
季長崢挑眉,“我就愛和你說話。”也不知道咋地,每次和美雲說話的時候,他就高興。
見到她,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眼見著這人又開始了,沈美雲忍不住把他往外推,“趕緊去上班,我去供銷社和菜站看看,有合適的話,我就買了,明天晚上接他們過來吃搬家飯。”
季長崢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等季長崢走了,沈美雲洗漱結束,倒了一杯溫開水喝了下去,這才坐到長條凳上。
看著桌子上的稀飯和窩窩頭以及鹹菜。
拿著勺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稀飯,還放白糖了!
齁甜!
沈美雲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說,嫁人的日子也不錯,等她吃完後,這才把綿綿撈起來。
上午她打算約著趙春蘭一起去供銷社的,她去的時候,趙春蘭剛好要出門。
還提著一個籃子。
“美雲,你這是?”
“我來找春蘭嫂子你一起去供銷社,另外,我還想去一趟菜站看一看,看下有沒有好菜買一些回來。”
明兒的要請人吃飯,自然要準備豐盛一些,而且她還要準備著。
因為司務長那邊隨時都有可能找她,去走馬上任。
這一旦忙碌起來,怕是每天買菜的時間都沒有了。
趙春蘭聽到這,便笑著點頭,“那你找我還找對了,剛好我約了司務長家的那口子,咱們三一起湊個伴。”
得!
等司務長愛人過來的時候,她也領了一個人,叫張鳳蘭,是李營長的愛人。
趙春蘭在旁邊介紹,“司務長愛人沈秋梅,趙營長愛人張鳳蘭。”
“這位是季營長愛人,沈美雲。”
大家混了個臉熟。
沈秋梅性子溫柔一些,她朝著沈美雲笑,“早先就聽我家那口子說了,季營長愛人是個大美人,如今我瞧著了,可不是,想來季營長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沈美雲被誇了,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道,“嫂子,這可不好說,指不定我也占便宜了呢。”
畢竟,季長崢那一張臉睡了也不虧。
這下,沈秋梅呆了下,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真真是個妙人咧。”
這也是結婚了的嫂子們,才能聽懂沈美雲那話的含義。
於是,沈秋梅便眨眨眼,悄咪咪地問,“你家那口子,昨兒的夜裡第一次開葷,怕是把你給折騰的夠嗆吧?”
這讓,沈美雲怎麼回答?
她笑了笑,不說話。
“看來還真是。”
沈秋梅打趣,“他們那一群營長團長裡麵,我瞧了,就你家季營長的身板最好,盤子也靚,想來活也好?”
臥槽。
結婚了的嫂子們,竟然聊天聊的這麼開嘛。
這就讓沈美雲招架不住了。
旁邊的趙春蘭,也好奇了,“昨晚上季營長第一次開葷,來了幾次?”
這——
沈美雲怎麼回答,她能說季長崢一次都沒來嗎?
那個雛連個門都沒進去,說起來怪笑人的。
沈美雲羞紅了臉不說話。
張鳳蘭看了,潑辣的笑聲傳出好遠,“還是新媳婦呢,害羞的很,不像是我們,經常在一起討論這事,然後在得出結論,誰家男人在偷工減料。”
這——
見沈美雲驚奇地看了過來。
張鳳蘭爽朗地笑道,“看她,還沒聽過吧?”
“來,我跟你細數,參謀長家的那位第一次開葷,是三次吧?”
趙春蘭點頭,“是三次,沒錯。”
“還有司務長家的,兩次?”
沈秋梅也跟著點頭。
“我家的也是三次。”張鳳蘭話鋒一轉,“不過那都是當年的事情了,現在不行了,現在一周給我交一次公糧,都要了他的狗命。”
“誰說不是呢,我家那口子也是,喜歡怪叫說什麼腰受不了。”
趙春蘭也跟著吐槽起來。
沈秋梅雖然沒說話,但是眼裡很顯然是不滿的。
三人齊刷刷地盯著沈美雲,朝著她叮囑,“你要珍惜現在的日子,你家那口子才開葷,精神頭足,趁著現在多壓榨,免得以後年紀大了,榨乾了都滴不出來一兩油。”
沈美雲,“……”
*
那邊季長崢也在發愁,等訓練結束後,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了衛生室。
找到秦大夫,關上門剛準備開口,察覺到秦大夫在給人看病,等那病人徹底離開後。
季長崢這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拉著秦大夫火急火燎的問,“你這裡有春宮圖嗎?”
他找不到位置,急需要課本來學習知識。
秦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