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第 167 章 穿越第一百六十二天……(2 / 2)

這一頓飯是極為豐盛的,宋奶奶很早就開始準備起來,蓮藕燉排骨,醬肘子,鹵牛肉,醋溜木須,乾炸丸子,以及豌豆黃和驢打滾。

明明是一大桌子菜的,按理說應該熱熱鬨鬨的吃。

但是,此刻桌子上卻前所未有的冷清。

“先嘗嘗味。”

宋奶奶到底是顧忌著陳遠是新女婿,怕怠慢了他。

陳遠點了點頭,給他們二老一人倒了一杯白酒,他站起來,“爸媽,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有玉書一口吃的。”

“這一點你們絕對放心。”

這年頭大多數人家,都是吃不飽飯的狀態,陳遠這樣說,雖然太過直白,但是對於宋爺爺和宋奶奶來說,他們是從□□過來的。

自然明白這一句話的重要性。

宋爺爺當即喝了他敬的這杯酒,旋即拉著他的手,“玉書在家裡受委屈了,以後她跟著你,你不要給她委屈受了。”

陳遠回頭看了一眼宋玉書,他喝了酒,麵色潮紅,“自然。”

“請你們放心,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宋玉書被他看的,難得生了幾分不好意思,她柳眉一豎,“陳遠要是敢讓我受委屈,我揍他。”

還揚了揚自己的拳頭。

宋奶奶心說,就玉書這小身板,還不夠陳遠一拳頭的。

不過,這話不好,她到底是沒說。

隻是低聲道,“結婚了,就要有結婚的樣子,不能在這樣咋咋呼呼,張口閉口說打人了。”

在宋奶奶看來,男人都喜歡溫柔的。

她擔心玉書這樣咋呼的脾氣,陳遠不喜歡。

宋玉書平時被家裡人打壓習慣了,她陷入沉默,旁邊的陳遠突然道,“她這樣很好。”

“很好。”

一連著兩個很好,是對宋玉書的讚同,也是對她的鼓勵。

這讓,宋玉書的眼睛下意識地亮了起來,真的,陳遠敢確定,就是那麼一瞬間,她黯淡的眼睛變的晶亮起來。

陳遠真的好喜歡這樣的宋玉書啊。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嘴角帶著一抹笑,是不自覺的上揚。

這一頓飯開頭雖然不好,但是吃到最後,結尾卻不錯。

宋爺爺拉著陳遠的手,“阿遠啊,你娶了我們家玉書,爸沒有彆的條件,就圖一點,你對她好就行了。”

“她真要是有哪一點做的不好,你彆對她動手,你送回來給我們,我們當父母的養,我們當父母的來教。”

他們或許是有偏心,但是在對外的時候,照樣有一顆愛護孩子的心。

陳遠也有些醉意了,他點頭,“爸,你放心。”

“不會有那一天的。”

“娶媳婦是用來疼的。”

這是醉後吐真言。

“我喜歡宋玉書,很喜歡。”很喜歡啊。

他這話一說,宋玉書頓時抬頭看向她,她沒喝多少酒的,但是陳遠卻是為了給老丈人敬酒,他一個人喝了一瓶多的茅台。

饒是酒量在好的人,這會也遭不住了啊。

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宋玉書看到這樣的陳遠,聽到這樣的話,她忍不住抿著唇笑了,她發現自己和陳遠一起,心情會很好啊。

而且,也很少發脾氣。

晚上,吃完飯後,宋玉書攙著陳遠進屋了,陳遠好重啊,一路過來,宋玉書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壓塌下去了。

把陳遠往床上一放後,宋玉書順勢被他那力度給壓下去了。

下一瞬間,宋玉書趴在了陳遠的身上,四目相對。

陳遠一雙眼睛已經醉眼迷離了,“玉書?”

宋玉書臉色一熱,“陳遠,陳遠,你剛對我爸說什麼了?”

她還想再聽一遍。

陳遠迷離著眼睛,“說什麼?”

他的眼睛很好看,是陳家人特有的桃花眼,因為醉酒導致一雙眼睛,水潤十足,不像是平日那般凶煞,反而多了三分深情的滋味。

“你想想?”

宋玉書提醒道,“你剛對我爸承諾什麼了?”

她還想在聽一邊。

想從陳遠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可不容易。

陳遠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來,他頭疼的厲害,“宋玉章。”

“我打他。“

最後,竟然留下這六個字。

接著,就昏睡了過去。

燈光下,宋玉書看著徹底睡著的陳遠,忍不住笑了說了一句,“呆子。”

這人真是呆子。

都醉成這樣了,還不忘要幫打宋玉章。

*

陳遠醒來的時候,昨天喝的太多,整個人都處於斷片的階段。

他揉了揉眉心,四處看了下,這是宋玉書的房間。

他住了宋玉書的房間,那宋玉書呢?

不過,在此之前,他下意識地揭了下身上的被子,要去看身上的衣服,這一看不打緊,衣服被脫了。

陳遠,“???”

頓時一激靈,整個人都徹底清醒了過來。

誰脫的?

突然,察覺到不對來,陳遠猛地抬頭看向門口,宋玉書正依在門口,手裡還端著一個搪瓷盆,加了熱水,煙霧升起,在加上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身上。

就好像是仙女一樣。

可惜,仙女一樣的宋玉書,張嘴賤嗖嗖地來了豫劇,“沒想到吧?被扒光光啦?”

陳遠,“……”

宋玉書端著盆子進來了,把盆子放在了椅子上,擰了一條毛巾,遞給他,笑容揶揄道,“猜猜是誰扒的你衣服?”

陳遠,“……”

陳遠深呼吸,接過毛巾,“不是你扒的。”

他連褲頭都沒穿。。。

宋玉書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的?”

陳遠很快洗完臉,人徹底冷靜了下來,他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你先出去。”

宋玉書一聽這話,壞笑道,“我就不出去。”

“陳遠,給我看看唄。”

陳遠,“……”

“那你給我摸摸?”

陳遠,“……”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陳遠臉色爆紅,“宋玉書!”

宋玉書掏掏耳朵,做出一抹流氓狀,“反正都是夫妻了,早看晚看都是看。”

陳遠發現了,這人是膽大包天,嘴裡嚷嚷的有多厲害,實操就有多膽小。

他突然冷靜了下來,抹了一把臉,“你上來!”

“進被窩。”

“什麼??”

宋玉書以為自己聽錯了,頓時愣在原地。

“你不上來嗎?”

“那我起來。”

說著,陳遠就要拉開被子站起來。

宋玉書下意識捂著眼睛,當場就慫了,“啊啊啊啊。”

“陳遠,你少不要臉啊啊啊啊啊啊。”

人像是兔子一樣跑沒影了。

就仿佛沒有來過一樣,若不是椅子上還有一個搪瓷盆,怕是都不知道宋玉書來過。

陳遠看到這樣的落荒而逃的宋玉書。

他忍不住笑了笑,“這丫頭。”

真是有賊心,沒賊膽。

陳遠算是把宋玉書給看的準準的。

隻是——

在想到身上沒穿一件衣服的時候,陳遠的臉色也黑了片刻後。

關上門換了衣服,他這才多了幾分安全感。

又去重新洗了個臉,把頭都紮在了水盆子裡麵,足足悶了一分鐘左右,這才拿起來,嘩啦一聲,水珠兒打濕了額前的發,硬朗逼人。

外麵。

“爸,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啊?我是那種不著調的人嗎?”

“還不是!”

宋奶奶氣的恨不得拿拐杖打她,“大一早往阿遠的房間衝,宋玉書啊,宋玉書,你要臉不要臉。”

“我是衝進去了,但是我什麼都沒看啊。”

宋玉書上躥下跳。

“你以為我沒聽到?”宋奶奶瞪眼睛,“你要摸什麼?來,你在跟我說說一遍,你要摸什麼?”

宋玉書,“……”

她也沒料到,自己跟陳遠開玩笑,被宋奶奶聽了去。

宋玉書頓時有些尷尬。

宋奶奶冷笑,“在讓我知道你耍流氓,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其實,經過昨晚上那件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

宋玉書一邊躲,一邊振振有詞道,“打斷我腿做什麼?怎麼?陳遠不是我愛人啊,我摸他,我摸他不是應該的?”

陳遠,“……”

剛從屋內出來,就聽到這麼一個虎狼之詞。

受不了啊。

眼見著宋奶奶突然不朝著自己罵了,宋玉書頓時覺得意外,她回頭一看,就見到陳遠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也不知道自己說那話,對方聽了多少去了。

宋玉書,“……”

場麵突然就尷尬了下去。

還是陳遠打破了安靜,“媽,玉書,我有些餓了,早上吃什麼?”

昨晚上灌了一肚子的酒,真沒吃多少東西。

陳遠這話一說,現場尷尬的氣氛頓時消失殆儘。

“阿遠,吃早飯的話,讓玉書帶你出去吃。”

“嘗嘗北京的早餐是什麼樣的。”

正是因為昨晚上,宋玉書交代了,所以宋奶奶一大早根本沒做飯。

就打算拿了錢和票,讓倆孩子出去吃的。

陳遠嗯了一聲,“那就出去吃。”

“我先刷個牙。”

他就洗了一把臉,還沒刷牙。這些東西,宋奶奶都是提前準備好了,“就在天井中間那水池子那刷,牙杯牙刷牙膏我都準備好了。”

陳遠噯了一聲,道了一聲謝謝。

這才轉頭去了水池子那,他一去,宋玉書也跑了過來,陳遠刷牙,宋玉書就杵在那看他。

陳遠被看的不好意思了,他扭了個頭,任憑冷風吹在臉上,三兩下咕嚕咕嚕,把嘴裡的泡沫給漱了去。

一扭頭,用水洗臉的,宋玉書還那個動作看著他。

陳遠,“你看什麼?”

“看你。”宋玉書捧著臉笑,“陳遠,你長的真好看。”

要說,陳遠長的帥,那是真不至於,論樣貌他及不上季長崢,但是他身上卻有一種硬漢的粗狂,光看著就讓人有安全感。

陳遠還是第一次被人誇好看,他拿著毛巾三兩下擦乾淨後,抬手揉了揉宋玉書的頭發,“你也好看。”

“是吧,那我們是天生一對。”

宋玉書絲毫不害臊地說道。

陳遠,“走了,天生一對,我們去吃飯。”

宋玉書,“?”

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喊我什麼?”

她追上去。

陳遠笑了笑,不說話,就那這樣抱著胳膊看著她。

看著看著,宋玉書就有幾分不好意思了,她低聲道,“你應該說,我是天生,你是一對。”

“我們是天生一對。”

陳遠哈哈哈笑,那笑聲粗狂,傳出去了好遠。

看著這樣的陳遠,宋玉書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季奶奶在掃院子,看著女兒和女婿這般放肆大笑的樣子,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實話,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放鬆的玉書了。

這個愛人,她沒選錯。

宋玉書和陳遠收拾妥當後,便出門吃早飯去了。

宋奶奶拾掇好了院子,回頭去了屋內,把醉酒的宋爺爺給喊了起來。其實,宋爺爺很早之前就醒了,隻是他聽到外麵的笑聲,沒起來。

他也在笑。

宋奶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宋爺爺唇角的勾起的弧度。宋奶奶便道,“玉書,遇到了對的人了吧?”

宋爺爺嗯了一聲,起身穿棉襖棉褲,“阿遠很不錯。”

能從他口裡得到這麼一個評價,說實話評價很高。

“那你還不快點起來,去謝謝恩人。”

這話一說,宋爺爺愣了下,“謝恩人?”

見他還迷瞪著,宋奶奶抄起手裡的掃把,就往他身上打,“昨天久喝多了吧?連誰給你閨女介紹的愛人都忘記了?”

這話一說。

宋爺爺倒是突然想了起來,“季長崢他媳婦——美雲。”

若不是美雲在這裡麵幫了大忙,他女兒這會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呢。

“是啊,想起來了?”

宋奶奶看了看牆上掛著時鐘,“給你三分鐘,收拾結束,拿著東西一起跟我去宋家。”

“不喊玉書和阿遠一起過去嗎?”

這話一說,宋奶奶就吹胡子瞪眼,“老宋,假酒喝多了?倆孩子去謝什麼謝?他們要謝也是自己去謝沈美雲。”

“咱們當初誰去找的季家人?”

這——

宋爺爺還真是喝多酒了,被罵了也不生氣,“我知道了。”

“你去把家裡的好東西拿一些去季家。”

這是大好事,自然要慎重對待,要好好感謝。

“還用你說?”

宋奶奶轉頭就去打開了,自己陪嫁的那一對樟木箱子,箱子很大,就是宋奶奶整個人鑽進去,都是沒問題的。

她打開箱子後,看了又看,最後從裡麵挑了一條珍珠項鏈出來。

珍珠很大,顆顆圓潤,潔白細膩,一整串下來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你不是最喜歡這串項鏈嗎?”

這一串還是宋爺爺當時去海南的時候,給彆人幫忙,彆人送的,拿回來後,宋奶奶便愛不釋手,這麼多年來一直也沒舍得戴過。

“是啊,但是不是送人嗎?自然要送合心意的。”

金子不能送,玉手鐲擺件不能送,這都是一些容易招禍的東西,宋奶奶想了一晚上。

還是這個珍珠項鏈最為合適的。

從洋人手裡兌過來的,南洋大珍珠,每一顆足足有指甲蓋那麼大,而且均勻爆滿,質地絕對沒話說。

宋奶奶看了又看,旋即裝到了一個紅色綿綢布裡麵。

她朝著宋爺爺道,“收拾好了我們就去季家,把這珍珠項鏈給了佩琴,讓她在給沈美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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