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 214 章 穿越第二百零九天(2 / 2)

“但是你的活動要輕一些,不能重了,不然還是會有受傷的風險。”

小獼猴吱吱了幾聲,“我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

見他如此通靈性,沈懷山不由得摸了摸它頭,“去休息一會,不要亂跑了。”

小獼猴點點頭,輕飄飄的走開了。

沈懷山這才站了起來,朝著季長崢道,“好了,你也去休息一會。”

回來的路上,他聽美雲的意思,長崢昨晚上一宿沒休息,這才趕回來了。

季長崢點點頭,去找沈美雲一起暖被窩了,倒是綿綿在車上睡好了,這會完全不困,便央求著陳荷塘送她下山,去找銀花銀葉,阿牛他們玩。

陳荷塘向來寵孩子,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宋玉書也去睡了,陳遠坐在堂屋,麵前擱著一筐子的包穀,他在搓包穀粒,腳前頭放著一盆子炭火,還能烤火。

聽到動靜,他抬頭看了過去,“爸,回來了。”

陳荷塘嗯了一聲,拍掉身上的落雪,攏著手在炭盆子旁邊烤了下,等恢複了幾分溫度。

這才問道,“玉書呢?”

“屋裡麵睡覺呢。”

陳荷塘嗯了一聲,“你跟我出來下。”

三分鐘後,陳遠隨著陳荷塘離在外麵的籬笆園,瞧著離家裡還有一段距離,陳荷塘回頭看了一眼,確定屋內的人聽不到了,這才壓低了嗓音,“你們要上小孩了嗎?”

兒子結婚不是一兩年了,但是現在也沒個動靜,當父母的自然著急。

陳遠聽到父親這般問話,他沉默了一瞬間,搖頭,“還沒有。”

這下,陳荷塘頓時著急了,“怎麼回事啊你?都結婚三年多了。”

人家結婚三年的都抱倆了,這邊還一個都沒有。

他怕在晚下去,自己活不到那個年紀,到時候就是想幫帶孩子,也是有心無力的,到時候兒子和兒媳的壓力才會更大。

陳遠,“爸,我和玉書心裡有數,你不用管。”

陳荷塘氣的打哆嗦,“我怎麼不管?你都三十三了,開了年三十四了,你還不讓我管,你打算四十在生孩子啊。”

陳遠抵著頭,語氣平靜道,“我不能生。”

這話一落,空氣中仿佛都跟著安靜了下去,一時之間,周圍隻能聽到簌簌落地的雪花聲。

“你說什麼?”陳荷塘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我不能生。”

陳遠重複這四個字。

陳荷塘一屁股坐在地上,砰的也聲,沾上滿身的雪花,“什麼時候的事情?”

陳遠低著頭,沒去看對方的眼神,怕父親看穿他在撒謊,他聲音低低道,“前些年凍傷了。”

男人之間說話,不需要那般詳細,隻需要隻言片語,便能推斷出裡麵的細節。

“你愛人知道嗎?”

陳荷塘不知道多久,才像是找回來了自己的聲音,像是站在懸崖的邊上,駭人至極。

看到這樣的陳荷塘,陳遠的內心愧疚極了,但是說出一個慌後,就要用無數個慌去圓。

他深吸一口氣,點頭,“她知道。”

這話一說,陳荷塘驟然沉默了下去,他抬手就往陳遠的肩膀上呼過去,蒲扇的巴掌,砰的一聲,砸的陳遠往後退了一步。

“你害了人家,知道嗎?”

陳荷塘的語氣帶著幾分生氣。

“玉書,是多好的一個姑娘,你怎麼能害了人家?”陳荷塘是很傳統的父母,他認為結婚生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到了兒子這裡卻成了不正常的事情,他在明知道自己不行,不能生孩子的情況下,卻禍害了人家一個黃花大姑娘,這不是故意害人嗎?

陳遠被打了,他也不生氣,甚至,一直都是的低著頭的,連解釋都沒解釋。看著這樣的兒子,陳荷塘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我當年就是這樣教你的,虧你還是當兵的,就這樣去禍害人家老百姓?”

這話就嚴重了。

陳遠踉蹌了下,這才說道,“玉書願意。”

又是四個字,簡單明了,卻讓陳荷塘本來揚起的巴掌,一下子揮不下去了。

“你——”

他你了半晌,長了張乾涸的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化為一抹歎息,“人家玉書是個好姑娘,你以後要好好對她,要是讓我知道,是你負了他,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彆管陳遠在外麵在怎麼威武,在家他就是當兒子的,要聽老子的話。

陳遠嗯了一聲,“爸,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我們陳家——”他想說陳家好的,但是想到自己的父母,陳荷塘到底是說不下去了,“滾滾滾,滾進去,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

他們父子在外麵的爭執,哪怕是壓低了嗓音,到底還是傳了一些進去,這也讓堂屋的氣氛有些冷凝。

陳遠進來的時候,炭盆子裡麵新加了一個柳樹的疙瘩,燒的劈裡啪啦,紅色的火焰,映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眾人的表情,也都是各不相同,外麵的話,他們不知道聽了多少去。

“阿遠。”

陳秋荷率先打破了沉靜,她停下了手裡織毛衣的動作,把齊整的針都捋到了一旁。

陳遠,“姑姑。”

“你——”

話到嘴邊,陳秋荷不知道說什麼了好了,她張了張嘴,“算了,你進去吧,剛我聽到你媳婦的屋內,似乎有東西掉了下來。”

砰的一聲,不算大,但是卻在安靜的時刻,分外惹耳。

陳遠一聽到這,當即頷首,大步流星的推門而入,他一打開門,就見到原本該睡到炕上的宋玉書,此刻,衣著單薄的站在門口,一張臉蒼白如紙,見到陳遠進來,她兩行淚就跟著下來了,上去捶打著陳遠的胸口。

“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

明明是她沒懷上,對方去檢查了身體是沒問題的,但是陳遠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說他不能生孩子。

這是假話,假話啊。

陳遠摟著宋玉書,由著她發泄夠了,這才低聲道,“哪裡傻了,我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

他是照著季長崢當初的辦法,去堵著了家裡人的嘴,如今想來,這個辦法竟然出奇的好用。

宋玉書仰著頭看著他,一張白皙的麵容上,掛著兩行清淚,她哭的時候很好看,因為五官本身偏薄的緣故,以至於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一種脆弱的美,漂亮到極致,宛若是曇花一現。

“好了,不哭了。”

陳遠抬手,粗糙的指腹,摸索著她的眼角,擦下了滾燙的淚珠,“玉書,孩子是緣分,有則是幸運,沒有則是緣分沒到。”

“你不必介懷,也不必傷感,結婚過日子,到頭來本質還是我們兩口子相依為命。”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人生和家庭,自然會和他們分開,說到底,能陪著他們一輩子的,也隻有自己的另外一半。

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放在自己身上,真的很難釋懷。

宋玉書的原生家庭缺愛的厲害,她做夢都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寶寶,好彌補那缺失的愛。

但是,天不遂人願,彆人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到了她這裡,真的好難啊。

她低低的抽泣了一聲,“我知道,我儘量讓自己做到。”

但是能不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美雲睡了個回籠覺,下午起來的時候,總覺得家裡的氣氛怪怪的,父母不怎麼說話,舅舅耷拉著大腦袋,陳遠和宋玉書鑽在屋內,好久沒有出來。

就隻剩下陳秋荷在廚房忙活,季長崢幫忙打下手。

沈美雲覺得奇怪,抓了一把瓜子磕著溜達到了廚房,眼見著隻有母親和丈夫。

她想著也沒外人,便低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季長崢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原先陳荷塘哪怕是在怎麼壓低了嗓音,在暴怒頭上的時候,聲音還是斷斷續續的傳了進來。

所以,季長崢也算是連蒙帶猜得知了半個真相。

沈美雲聽完,她歎口氣,“這件事我們彆插手了,讓他們自己解決。”

人多了介入,反而還會麻煩一些。

季長崢嗯了一聲,他把灶膛裡麵的柴火架空了幾分,火要空心,才能燒的旺盛。

沈美雲拍了下手,“我瞧著時間不早了,下山把綿綿撈回來,你們等我回來吃飯啊。”

一聽到這話,季長崢便要站起來,“我和你一起?”

沈美雲搖搖頭,“不用了,我要去一趟老支書家,還要去一趟知青點家,你跟著我一起怕是不方便。”

這——

自己是被嫌棄了?

季長崢歎口氣,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沈美雲忙攔著他,“不要委屈,我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撒歡的跑沒影了,當然,還不忘在拎著一袋子一斤重的白糖,揣到了棉襖的口袋裡麵。

直奔老支書家。

徒留,季長崢一個人在原地傷感了半點,結果,純純就是表演給空氣看。

直把陳秋荷給笑的不行,比起阿遠和玉書這兩口子,她更喜歡長崢和美雲他們的相處模式。

舉手投足都透著歡喜。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藏不住的。

外人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平時美雲就是這般調皮,你多擔待一些。”

季長崢笑了笑,“美雲這樣就很好。”頓了頓,他臉熱熱的補充了一句,“我很喜歡。”

*

山下,沈美雲拉著灌木叢往下走,忍不住連著打了一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心說,一想二罵三感冒,這是有人在想她。

難道是知青點的知青們?

想到這裡,她下山的速度也越發快了幾分,有點像是滑冰,一路滑下去,本來二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的十分鐘就到了。

她先直奔老支書家,打算先把綿綿接到手邊,畢竟天快黑了,女兒在身邊,讓她會有一種安全感。

沈美雲到老支書家的時候,他們一家子都躲在屋內貓冬,和陳家一樣,在堂屋內的中間,支了一個炭盆子,老槐樹的疙瘩燒了大半去,隻餘下點點猩紅色的炭火,在昏暗的屋內跳躍著。

“老支書,我家綿綿在嗎?”沈美雲敲響了門,這一招呼,原本和銀花她們一起在捉迷藏的綿綿,頓時從櫃子裡麵跑了出來。

“媽媽,我在這裡。”

與此同時,老支書也跟著起身,和他一起起來的還有胡奶奶,兩人先後到了門口去開門。

“沈知青啊,你來了。”

沈美雲在老支書家絕對是最高規格的招待。

沈美雲笑著應了一聲,門一開,綿綿就像是小老鼠一樣,從門縫裡麵溜了出來。

沈美雲順勢把綿綿摟到了胸口,朝著老支書道,“綿綿這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怎麼會?”

胡奶奶笑眯眯道,“這孩子最是乖巧不過的了,她一來,我們家的幾個皮猴兒都跟著安靜了下去。”

這是少有的事情。實在是綿綿這孩子生得太漂亮了,不管是阿牛還是阿虎,都到了能夠辨彆美醜的年紀,兩人都想在綿綿麵前表現的自己像是一個哥哥。

所以,全家都難得跟著輕鬆了起來。

沈美雲揉了揉綿綿的頭,旋即,這才像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一樣,從口袋裡麵把準備好的一袋子白糖,遞到了胡奶奶的手裡。

“來看看您和老支書。”

胡奶奶不接,“你來就來了,還拿啥東西?”每次沈知青上門都是這般客氣。

沈美雲沒在把白糖遞給她,反而是交給了綿綿,指著堂屋裡側靠著牆麵的長條台。

“去幫我把這個放台麵上,就出來知道嗎?”

小孩子跑的快,一下子就竄出去了,胡奶奶和老支書兩人去攔,都沒能攔住。

“你啊?”

胡奶奶無奈道。

沈美雲笑了笑,“您和老支書要保重身體,以後若是有機會,我爭取每次回來都來看望您。”

這話說的敞亮,讓人聽著就舒服。

老支書和胡奶奶便是。

“進來烤一會火?暖和下身子?”

沈美雲搖搖頭,“不了,我還要帶著綿綿去一趟知青點,要在天黑之前趕上山去。”

“下次吧,反正我今年在前進大隊過年,什麼時候都能過來。”

老支書起身相送,到了門口後,他這才說道,“路上慢些,小心雪結冰了。”

沈美雲嗯了一聲,朝著他揮揮手告彆,她領著綿綿直奔知青點。

她現在很好奇,上次的事情過後。

洪知青和盧鴻寶的事情,到底是怎麼解決了?

她抵達到知青點的時候,知青點的知青們都窩在炕上,他們很節約,沒舍得燒炭盆子,畢竟,燒一天的炭盆子,要用十來斤的柴火。

要知道,這些柴火都夠他們做好頓飯了,實在是沒必要浪費。

沒生炭盆子冷的厲害啊,咋辦?

當然是窩在炕上,蓋著被子,在加上大棉襖子,總算是人有了幾分溫度和活泛勁。

沈美雲便是這個時候來的,實在是太冷了,所以知青點的大門直接是緊閉的。

她還以為知青點沒人,但是轉念一想,都這個日子了,知青點沒人,他們能去哪裡?

索性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有人穿著拖鞋,踢踏踢踏的走了過來,打開門看到來人後。

沈美雲意外了下,“怎麼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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