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小狗能夢到漂亮媽媽嗎(含3w營養液加更)(2 / 2)

蟲母模擬法則 瑄鶴 11510 字 19天前

歌利亞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劃動 , 片刻後道 :“ 都被毀了 , 沒一個能連接上 。

“ 這樣啊 …...“ 伽瑪愣愣回應 。 那些盤踞在視網膜上密密麻麻的猩紅久久不曾言去 , 陰影持續 , 令伽瑪的臉色屬實算不上好看 。

身為小象鷹蛾種族中的一員 , 伽瑪原先也沒這毛病 , 隻是在蟲母消失後 , 他找了很久也沒找到的標一天裡 , 習慣性飛行在鬆林上空搜尋的他 , 看著密匝匝交錯的繁茂枝葉忽然開始恐惘 。

那一刻伽瑪懼怕到了極點 , 他抗拒著自己翻遍整個密林都找不到媽媽痕跡的這個事實 。

最初是心跳加速 , 隨後演變成了頭晃目眩 , 等其他芬得拉家族的成員發現昏厥墜落至林間的伽瑪時 , 他已經有了恐悸密集事物的毛病了 。

直到現在 。

伽瑪吐出一口濁氣 , 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 ,“ 之前旦爾塔有什麼異動合 ? “

“ 沒 ,“ 迦勒哼笑一聲 ,“ 衰一直就是那老樣子 。 “

最初蟲母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時候 , 旦爾塔還不是這副鬼樣子 , 袖隻會緊緒著臉龐麵無表情 , 壓低了眉眼如風般掠過始初之地的每一個角落 , 從未停止過尋找蟲母的腳步 。

那時候的旦爾塔幾乎變成了一台不會休息的永動機器 , 不知疲情 、 從不停歇 ,

不是在尋找蟲母的路上 , 就是在用雲端和創始者號上的古舊書籍充實自己 。

隻有從蟲神那裡拿回來的東西越多 , 他們才越能有找到媽媽的資本 。

可某一天 , 與蟲族基本無緣的夢境 , 落入了旦爾塔本就稀少到可憐的睡覺時間中 。

那個晚上 , 袖如同被主人一腳踹開的瘋狗 , 整個眼球幾乎都被猩紅的血絲覆蓋 。

半人半怪 , 原始形態後湧動在周身的血肉幾乎要維持不住 , 像一大塊融化的蠟人 , 在從蟲群們休憨的荒原之上逃離時 , 黏膩的血肉蜿蜒一地 , 就仿佛是碎裂成千百塊的旦爾

塔自己 。

是拚都拚不好的那種 。

旦爾塔離開了三個月 , 沒誰知道袖去了哪裡 、 做了什麼 , 隻是等這次回來後 ,

袖對自己的夢境閉口不談 , 隻變得愈發陰磁沉黛 , 要麼不睡覺 , 要麼就是被噩夢折磨到天明 。

變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 一直到整個蟲群零星感知到蟲母精神力的前夕 , 他們登上了離開始初之地的創始者號 , 開始向著 “ 信號源 “ 微弱的陌生星係行進 。

“ 真不知道袖到底夢見了什麼 …...“ 烏雲揉了揉太陽穴 , 長久習慣性的擰眉 ,

他的眉宇之間烙印下深深的痕跡 , 赤金色的長發卷曲於身後 , 令他看起來像是戰敗的雄獅 。

伽德溫和的麵孔上浮現幾縷不確定 ,“ 我們真的會做夢嗎 ? 夢裡 …... 會能夢見媽媽嗎 “

塞克拉 :“ 也不知道媽媽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

關於做夢的答案他們誰都不知道 , 而知道答案的旦爾塔 , 則又把自己封閉在潰散的血肉深處 , 執拗又瘋狂 。

一時間 , 幾個雄性蟲族麵麵相麂 , 竟是暫時再沒彆的辦法 。

在芬得拉家族的子嗣們失去對畫麵的掌握同時 , 一牆之隔 , 翻騰卷曲的藤蔓稍有安定 , 它們環環繞繞把唯一的花苞護佑在中央 , 就好像形成了一個擁抱 。

而這樣的擁抱也同樣出現在另一架飛行器內一一

被藤蔓擁進懷中的青年意識混沌 , 他的手指還攘著胸前的吊墜 , 細碎的觸須擠入他的指縫 , 一根一根掰離 , 轉而將青年掌心緊握的東西變成了自己 。

宛若十指相扣 。

野狗找到了自己丟失的骨頭 , 便毫不猶豫地史著藏在自己的窩裡 , 一寸一寸 ,

細細舔礪 。

紗簾縫隙間的玻璃麵上反光頻頻 , 藤蔓搖晃著身體 , 探索著失而複得的 “ 骨頭的溫度 、 濕度 , 與深度 …...

藤蔓類的生物總是很具有 “ 鑽 “ 的能力 , 它們雖然無法像大多數哺乳動物那樣 3

行走 、 奔跑 、 坐臥 , 但卻勝在靈活性十足 , 彎曲 、 盤繞 、 交發 、 成結 …...

它們都能做到 。

各種各樣的姿勢它們手到擒來 , 便也為藤蔓增加了強大的包容一一相互纏繞的猩紅色總能彎折著自己的身體 , 哪怕是再隱秘的洞穴 , 都能被它們發現 , 並找藏在深處的珍寶 。

一晚上 , 藤蔓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

比如協助媽媽解決一些無傷大雅的 、 有關於身體的小問題 , 比如汲取一部分飽脹到溢出的蟲蜜以避免浪費 , 比如裹著蜜露丈量他們彼此所能接觸的最深距離 , 又比如吸收掉一切來自蟲母的 “ 饋贈 “。

直至在發覺蟲母褪去身上的濃香沉沉睡去後 , 幾筱強壯的藤蔓相互打架 , 最終勝利者爭取來了抱著青年去浴室洗澡 、 擦拭 、 梳頭的機會 , 然後把一整個香香軟軟 、

迷失在濮朧夢境裡的青年 , 塞到了由失敗者收拾乾淨的被窩中 。

未能爭取到機會的失敗藤蔓垂頭喪氣 , 它們像是小狗一般趴在床沿邊上 , 安靜地欣賞著蟲母的睹姿 。

每一根 , 都趴在那裡 。

馴服又乖巧 , 絲毫沒有不久前堵著蟲母的嘴巴 , 肆虐於其體內的以下犯上 。

遊蕩在宇宙中的時間裡沒有具體的白天夜院 , 但飛行器上的電子設備則會幫助人辨識 , 當房間內鐘表的指針又走過一段時間後 , 安安靜靜欣賞了蟲母許久的藤蔓再一次動作 。

它們異常纏密 , 按照記憶深處的場景 , 開始一寸一寸地還原一

平展覆蓋於青年體表的被子 , 被拉扯出自然的襄皺 ; 扔在垃圾柚裡的玩具撿回來擦淨後 , 放在了它原本跌落的位置 ; 水晶燈拉開至弱燈光的程度 , 歇了一晚上的小機器人電子屏漸亮 。

當室內具有叫醒服務的機器人即將像往常一樣 “ 滴滴 “ 工作時 , 最後一根纖細藤蔓觸須正掠過青年的嘮 , 像是留了一抹沒有痕跡的吻 , 這才徹徹底底鑽入到那顆吊墜中央 。

啡喃嘀 。

什麼聲音 …...

啡喃嘀 。

好吵 、 還想繼續睡覺 …...

埋在被子裡的阿舍爾迷迷糊糊眷眼 , 略腫的眼皮還有些發紅 , 暈染至眼尾的豔蔓延了很多 。

他撐著無力的手臂才剛剛坐起來 , 就忍不住向前跪著墊起了腰臂 。

不管是內外的皮肉 , 都又酸又脹 , 像是經曆過一場非常消耗體力的運動 。

“ 嘶 …... 怎麼回事 …...“

阿舍爾擰眉 , 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 餘光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玩具 。

過於模糊的記憶無法具體回籠 , 但曾曆足過後的精神則將紅晃反

饋至阿舍爾的麵粟 , 連帶著那雙困意濮朧的眼普都浮現了水色 。

此刻 , 阿舍爾困惑又質疑 , 他看了看掉在地毯邊緣的玩具 , 又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和後腰 , 喃喃道 :“ 蟲母體質 …... 是要把我給玩死嗎 …...“

從吸滿了水的漲海綿到被徹底榨沒了的乾海綿 , 隻有一整晚的時間 , 阿舍爾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快過頭了 。

他錘了錘後腰 , 赤腳將地上的東西收整好 , 明明心裡有種詭異的不對勁兒感 ,

可任憑阿舍爾檢查了過房間內的每一寸陳設 , 都不曾發現問題 。

直到彎腰洗臉的時候 , 掛在鎖骨前的吊墜在慣性作用下 , 輕輕撞擊了一下水龍頭 , 阿舍爾動作一頓 。

他頂著那張濕濾濾的麵孔 , 輕輕撾起了這顆離開了始初之地後也未曾摘掉的吊墜 。

為什麼不摘呢 ?

阿舍爾也曾問過自己 , 他的答案是 , 這是一份自己還算喜歡的禮物 , 是怪物初次為他獻上忠心的證明 。

透過燈光 , 手裡的吊墜從幽暗的深紅轉變為清透的水紅 , 寶石般反射的微芒裡 , 似乎有成片的絲緩在晃動 。

隻是當阿舍爾想進一步看清時 , 卻又失去了可追逐的痕跡 。

或許是燈光暈影造成的錯覺 。

收拾好自己的青年換了衣服 , 他拿手扒拉了一下額間的碎發 。

有段時間沒有修剪過的黑發已經長過肩頭 , 除卻蟲母靈魂同化帶來的容貌上的精致感 , 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 阿舍爾總感覺還有什麼不同了 。

時間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