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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是個巫師,他涉獵過很多魔法方麵的知識,他知道,在一些古老的魔法傳承中,有些神秘的理論認為夢境也是一個世界。
就比如紮坦娜小姐所學習的神秘學魔法的某些理論一樣。
它們認為夢境是介於現世與神秘世界之間的緩衝,借由每一個存在於現世的意識支撐著,就像是被無數個支柱撐起的一個不能被觀測到的,光怪陸離的,但真實存在的世界。
夢境是靈與生命交彙的地方,它如現世一樣有自己的規律,儘管很難以理解,但夢境就如活物一樣,在無法想象,無法描述的環境中翻滾,成長。
它是寄托於現世之上的幻影,是每一個生命都可以自由探索的領域。
當然,梅林是個實踐派的巫師,他是不相信這種毫無根據的說法的,但他也承認,夢境確實不如普通人認知的那麼簡單。
一個深度沉浸於夢中的靈魂是很難被喚醒的,就如他眼前的這個靈魂。
史蒂夫.羅傑斯,屬於上個時代的英雄,一個人民內心裡希望與勇氣的象征,一個徘徊在過去幻影中的靈魂,一個不願意蘇醒的靈魂。
“我記得我一年多前就曾進入過他的精神世界。”
梅林站在監控室裡,看著眼前的畫麵,他說:
“按照你的想法,我曾試圖喚醒他,不過夢境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我以為他會蘇醒的更早一點。”
“其實現在也不晚。”
弗瑞背著雙手,對梅林說:
“在他醒來之後,他有足夠的時間熟悉這個對他而言已經變得陌生的世界,如果隊長還願意戰鬥,還願意成為九頭蛇的敵人,那麼沒準他還能趕上接下來的戰鬥。”
“哦?”
梅林品味著弗瑞話中的意思,他對鹵蛋局長說:
“你是說,你關於那些傳統派九頭蛇的追蹤,已經有眉目了?”
“嗯。”
弗瑞點了點頭,他似乎不願意在這個地方說太多,他簡短的對梅林說:
“已經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了。”
“那太好不過了。”
梅林活動著十指,他輕聲說: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和那些老朋友們‘交流’過了,我真的有些期待呢。”
“他們不是最重要的。”
弗瑞說:
“他們隻是一個過渡,也許我們能從他們那裡找到一些事關我們真正的‘對手’的信息,那些隱藏在深水之下的毒蛇們,他們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
梅林點了點頭:
“不砍掉這些蛇的最後一個腦袋,真的是很難讓人心安。一想到我們的影子裡還混雜著其他東西,一想到那些眼睛就在黑暗中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嘖嘖...真是讓人感覺到全身不舒服。”
“我們會找到他們的。”
弗瑞眯起眼睛,他語氣堅定的說了一句,梅林也很配合的點了點頭,他說:
“是的,我們會乾掉他們的。”
這兩個家夥就像是演雙簧一樣,你一句我一句,把控製室裡的希爾特工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儘管經過數年的工作。希爾特工已經被認定是完全可以相信的“自己人”,但關於神盾局內部的,事關九頭蛇的事情,希爾特工也沒有介於過多。
她畢竟隻是個普通人,知道的太多對她而言不是好事。
這也並非是刻意隱瞞,隻是弗瑞和梅林對希爾的一種謹慎的關心和保護。
“他醒了!”
片刻之後,希爾特工指著監控器,對弗瑞和梅林說:
“看,他睜開眼睛了。”
“哦,真不錯。”
弗瑞語氣玩味的說:
“接下來就是第二階段...接下來,就看看我的史蒂夫,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我們給他設置的‘迷宮’。”
“你這個迷宮爛透了。”
梅林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錢,放在桌子上,對弗瑞說:
“我猜,我們的美國隊長在10分鐘之內就能找到破局點。”
“嗬嗬,太小看我了,梅林。”
弗瑞也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幣,壓在梅林的紙幣上,他信心滿滿的說:
“那房子裡的一切都是按照1944年的規格製作的,都是杜根特工親手布置的,再加上史蒂夫剛剛蘇醒的記憶斷層,我賭他最少需要30分鐘才能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甚至是一個小時!”
“那我也來吧。”
希爾特工靠在椅子上,眼看著兩位長官玩的這麼嗨,她也從錢包裡取出一張紙幣,放在桌子上,她看著監控器,她說:
“我覺得隊長隻需要5分鐘就能看穿這個謎題。”
希爾特工說:
“我小時候可是看著隊長英雄故事的漫畫長大的,我願意相信我兒時心目中的超級英雄...”
“好吧。”
梅林拿出金色的懷表,放在手中,他看了一眼弗瑞和希爾,又看了看眼前監控器一臉茫然的從床上坐起來的史蒂夫.羅傑斯,他說:
“那就,開始計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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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帕伽索斯基地的下層病房裡,史蒂夫.羅傑斯在一次綿長的呼吸之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白色的,簡潔的天花板,還有天花板上正在緩緩旋轉的軍綠色電風扇,在他頭頂邊的窗戶上,白色的窗紗被窗外的風吹動著不停的晃動,窗外還有汽車的聲音傳來。
史蒂夫從床上坐起了起來,他活動了一下肩膀,熟悉的力量在軀體中活動著,那是來自超級士兵血清的力量,在幾年前注射了厄斯金博士製作的血清之後,他就從一個來自布魯克林的瘦小子,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魔鬼筋肉人,一個最好的士兵,一個真正的英雄。
他扭頭看了一眼桌子邊的日曆,嗯,是他記憶中的風格,在日曆的掛畫上,還有戰爭勝利日的海報。
今天...是1945年6月17日。
nacui投降了,希特勒死了,戰爭結束了,他們贏了。
史蒂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環視四周,這裡就是他在布魯克林的房子,熟悉的櫃子,熟悉的書桌,還有那個自己組裝的飛機模型。
那些自己喜歡看的書籍,還如記憶中那樣擺放在書架上。
這房子裡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但在漫長的昏迷之後,能看到這些熟悉的物品,總會讓人的精神感覺到放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開著失控的飛船,墜向一片雪白的北極冰川的時刻,現在看來,他們找到了自己,並且將自己帶回了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