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候,一股不可抑製的衝動從史蒂夫內心裡迸發出來。
觀鳥俱樂部,周六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是啊。
他,他還欠著佩吉一支舞呢。
佩吉還在等著他。
想到這裡,史蒂夫猛地站起身,就要走出這病房。
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手邊嘈雜不休的收音機上,那似乎是一場棒球比賽的直播,似乎是道奇隊的比賽,比賽似乎很焦灼。
史蒂夫聽了幾秒鐘,他的表情變化了一下,眼中多了一絲黯然和憤怒。
“砰”
病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帶著護士帽的年輕護士帶著托盤和一些藥物走入了病房,在看到史蒂夫的時候,她表現的很驚訝,她說:
“啊,隊長,你醒了?”
“嗯,我醒了。”
史蒂夫將目光從收音機上移開,他回頭看了一眼打開的窗戶,在窗外是他記憶中的紐約景色,惟妙惟肖,簡直和他記憶裡的風景一模一樣。
“快坐下,隊長,我要通知佩吉女士和霍華德先生,他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這小護士看樣子也是美國隊長在本土的廣大粉絲之一,她表現的非常激動,轉身就要離開。但卻被史蒂夫喊住了。
“嗨,小姑娘。”
史蒂夫說:
“現在是什麼時間?”
“現在?”
小護士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鐘表,她說:
“現在是下午三點17分,史蒂夫先生。”
“不不不。”
史蒂夫伸手揉著額頭,他說:
“我的意思是,現在幾幾年?”
“1945年啊。”
小護士理所當然的對史蒂夫.羅傑斯說:
“上個月,我們打贏了戰爭,大家都說這是因為你的崇高風險,是你摧毀了nacui的最後反擊,也是你...”
“不,不是我。”
史蒂夫打斷了小護士的話,他指著眼前的電視機,他說:
“道奇隊的比賽...真遺憾,這場比賽...我當時在現場的,和巴基一起看的。如果我沒記錯,那應該是1941年5月。”
小護士的表情變化了一下,她後退了幾步,似乎是打算喊人。但下一刻,史蒂夫動作迅捷的起身,一把將小護士拽向身後,然後轉身關上了門。
“砰”
房門在他身後關閉,而在他眼前,是一個通往前方的金屬通道,銀灰色的金屬看上去充滿了科技感,在眼前那漫長的隧道中,空無一人。
“啪”
隊長知道自己被愚弄了。
這讓他內心有了一絲憤怒,他握緊拳頭,在骨頭交錯的聲響中,他沉著臉,大步向前,就如同他在戰場上那樣。
他不知道是誰導演了這一切,但他發誓,要在那個混蛋臉上狠狠的揍上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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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3分27秒。”
梅林看著手裡的懷表,他一臉揶揄的看著身邊臉色陰沉的弗瑞,他伸手將三張鈔票拿起,放在希爾手裡,然後對弗瑞說:
“功虧一簣啊,弗瑞,看來你真的是老了,我覺得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會犯這種細節上的錯誤的。”
“閉嘴。”
弗瑞的心情很糟糕,他看著眼前監控上,史蒂夫.羅傑斯衝出了房間,正在通道裡猛揍那些試圖安撫他的特工的場麵。
史蒂夫不愧是曆史上第一個超級士兵,帕伽索斯基地最精銳的衛兵在他的拳頭麵前也不堪一擊。
“去攔住他,讓他放過那些無辜的特工吧。”
弗瑞對梅林說:
“讓他安靜下來,然後我們好好談一談。”
“我先說明。”
梅林一邊走向監控室之外,一邊對弗瑞說:
“我隻負責攔住史蒂夫,如果他非要揍你,那我可不管。”
弗瑞陰沉著臉不說話,在梅林走出房間的時候,弗瑞又說到:
“下手輕點!”
梅林搖了搖頭,他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說實話,看弗瑞搞砸一件事的情況真的不多,這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不過這處戲,也不是弗瑞的惡趣味,他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安排,完全是因為神盾局的心理學家們的建議。
梅林之前告訴弗瑞,史蒂夫的精神在堅持了幾十年之後,已經很虛弱了,所以弗瑞特意安排了一個會讓史蒂夫感覺到舒適的環境,以此來避免現實對他精神的刺激。
不是每個人知道自己一覺睡了幾十年,所有的朋友和親人都已經在時光中老去之後,都能表現的很平靜的。
麵對一位被塵封時間的老兵,循序漸進的讓他了解現在的世界,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史蒂夫可能會出現的精神崩潰。
但...怎麼說呢。
弗瑞的布置真的很完美,他用全息投影模擬出了1945年的紐約,甚至花大力氣找到了當年史蒂夫用過的很多家具,但就如梅林所說,一個微小的失誤,徹底葬送了這一切。
“滾開!”
憤怒的史蒂夫一拳打在眼前試圖阻攔他的黑衣特工的胸口,並沒有用全力,但超級士兵的超強力量,依然將這訓練有素的特工打翻在地。
史蒂夫還有理智,他沒有了結這特工的生命,而是掙脫了他們的束縛與阻擋,一路衝向這鋼鐵基地的最深處。
在他翻過一道圍欄,跳入某個平台的那一刻,史蒂夫停下了腳步,在他眼前,在平台通往基地深處的通道前方,一個穿著黑色風衣,一頭碎發,帶著黑色手套,拄著血紅色的手杖,氣息冰冷的人正擋在他眼前。
“嗨,史蒂夫,我是你的喚醒者...”
梅林抬起頭,對眼前還有些茫然的超級士兵打著招呼,他揮了揮手,那些追逐著史蒂夫的特工們就快速後退,消失在了通道裡。
他推了推眼鏡,在這隻有兩個人的廣場上,他輕聲說:
“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