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不知羞恥!”
姬晟扼住容雙的手腕,怒火快要從眼底噴出來。
容雙覺得這便宜弟弟真是容易生氣。她現在力氣不如姬晟,也不掙紮了,倚著朱漆圓柱耐心勸說:“男女之事關乎國本,怎麼能是不知羞恥,若是人人都閉口不談,如何生得出孩子?”容雙覺得自己用心良苦,諄諄善誘,“皇弟你不要諱疾忌醫,不懂就該學。你馬上要選妃立後了,連在床榻上都不懂得如何討女子歡心,怎麼能帝後琴瑟和鳴,為天下夫妻作表率?”
姬晟恨不得掐死她。
等回過味來,他才盯著容雙說:“你說你想起來了?你想起來多少?”
他的聲音有些發緊。
容雙看著姬晟近在咫尺的臉龐,感覺自己也不是特彆喜歡。難道是因為知道他想要殺她,所以愛意全消?容雙想不起來,搖著頭說:“彆的也想不起來,隻想起了我們尋歡作樂的畫麵。”
還是因為表哥的事才想起來的。
反正她準備回北疆去,對姬晟也再沒有什麼念想,想不想得起這幾年的事也不重要了。
姬晟臉色不太好。
容雙緩聲說:“過去的事有什麼要緊的,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皇弟你放心,我如今對你再沒有非分之想了。如今皇弟你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不過詩文裡也說‘高處不勝寒’,你要得一知心人很難,還是不要太囿於往事,凡事得多往前看才是。”
姬晟麵色陰鬱地望著容雙,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勉強,可卻隻看到滿滿的認真。
她對他沒有半分留戀。
回想一下,過去她又何曾對他有過半分愛意,更像是對待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麵首。
興許她每月與他歡/好,隻是為了懷上姬家的血脈,等她誕下皇子之後他這個傀儡皇帝就不必存在了!姘夫哪有兒子聽話好用!
可惜老天沒站在她那邊,最終還是讓她的謀算落空!
這個女人向來毫無廉恥、心思歹毒,偏偏他卻一再對她不忍心,簡直是鬼迷心竅。
姬晟又一次拂袖而去。
容雙轉頭看向水榭外清湛湛的池水。
隆冬天寒,這池水卻沒結冰,她剛才拿著的葉子不知什麼時候飄入水中,隨風在水麵慢悠悠地打轉。
想到公主府中據說已經轉危為安的雲初表哥,容雙想親眼去看一看,又怕自己再露麵反而會讓他怒極傷身,心中萬般猶豫。
容雙站起來在水榭中來回走了兩圈,最終還是對兩個小宮女吩咐:“讓人備馬,我要出宮一趟。”
小宮女緊張地問:“殿下要去哪裡?”
容雙說:“我要回公主府一趟。”
隻有親眼看到雲初沒事,她才真正放心。
她一定要離開盛京,回北疆也好,去彆的地方也罷,隻要能遠離盛京就好。
現在的姬晟給容雙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不想再和姬晟繼續糾纏下去。
她怕姬晟不管不顧地跨過那條早已不甚明顯的界線。
既然決定要走,她當然不能把雲初留下。
容雙坦言:“我要去看看我表哥。”
……
姬晟才離開玉泉宮沒多久,就有人來請示說長公主想出宮去探望表哥。
又是那陸雲初!姬晟陰沉著臉說:“她要去便去,我還綁了她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