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某些方麵，我確實很欣賞你。”
沈君山並沒有感到憤怒，反而有些欣慰，如果被他一嚇唬就徹底跑了的男孩子，還真配不上他的聽橙。
不過，沈君山是見識過路觀棠的手段的。
路氏的拆分案，這位在路氏甚至連掛名都沒有，還是個高中生的路家公子，顯示出來的手段和心計，連他這個在名利場浸染多年的經濟案律師都有些訝異。
人心難測，何況是路觀棠這種名利都可隨手拋棄，可以蟄伏多年，隻為達到目的的人。
如今他確實是對沈聽橙好，可是幾年以後呢？
人都是會變的，他真的是一個能從一而終的歸宿嗎？
路觀棠輕笑，“那看來還是有不少地方不是很滿意了。”
上一次的見麵太過於嚴肅，路觀棠在沈君山說出意圖之後就情緒不佳，兩個人都有些劍拔弩張，自然不可能談的很愉快。
但這一次不同，路觀棠並不是帶著說服沈君山的目的來的，他對沈聽橙誌在必得，實在也不急在這一時。
路觀棠說話的方式輕鬆但是又不會讓長輩感覺很輕浮，而且他很清楚沈君山有什麼想說，有什麼不想說，和他談話，沈君山至少會覺得很省心。
“機會難得，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向您解釋一下的。”
路觀棠已經忍了蔣誌昂很久了，如今他是喪家之犬，路觀棠不介意再來一波痛打落水狗，“陳欣雨的事情您應該已經知道了，而她和淩雪的關係，您應該也調查過，而淩雪跟蔣誌昂的糾葛......”
路觀棠觀察了一下沈君山的臉色，他提到這幾個人，果然讓沈君山的神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您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想要說什麼，這些您都已經查過了，我再說一些您不知道的吧！”
茶開了，壺蓋在輕微作響，路觀棠把茶壺拿下來，將過了水的茶盞推到沈君山麵前，“當初砸聽橙的那顆籃球，確實是顧放衝著我去的，但是，是蔣誌昂讓他衝著我去的。”
路觀棠沒有賣關子，直接一口氣把話說完了，“當初蔣誌昂用競賽題庫跟顧放做交易，讓顧放找我的麻煩，他可以給他題，我這裡有證據，您不相信我的話，也可以去問聽橙，蔣誌昂跟顧放談話的時候，恰好被她無意中聽見了，後來聽橙住院，顧放過來道歉，她還提醒了顧放，讓他及時懸崖勒馬。”
路觀棠的話喚起了沈君山的一些久遠的記憶，當初顧放來醫院道歉，他是見過的，但是想讓沈聽橙自己處理，就沒走近。
但確實，有聽到沈聽橙跟顧放說什麼競賽題的事情。
隻是當時，他並沒有把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
“顧放，柳蕊，趙讓，皆因我而起，我並沒有什麼想辯駁的，但該我認的事我老老實實的認下，但在其中攪弄風雲的那隻手，您也不能完全當沒看見的。”
蔣誌昂不是無意泄露，他是有意泄露的題，而且他根本就知道那就是原題，他甚至用這個去做交易！
他一直和淩雪還有聯係，而淩雪知道沈聽橙薰衣草過敏的來源，還存疑......
茶香四溢，可包間裡的氣氛卻一點兒也不溫暖和煦，如果路觀棠是沒有根據的說這些，在他剛開口的時候，沈君山可能就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