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林表麵上在盯著卸貨,餘光卻一直不停的瞥向一邊的路觀棠。
耿遊抱著茶杯走到劉長林身邊,“如你所料,有人主張,嚴查洪流研究院。”
劉長林嗤笑一聲,“穩坐高台的人,最會指揮,嚴查洪流研究院?把宮岩撤了,他們來給我搭避難所?”
耿遊沒吭聲,都是聰明人,劉長林卻也忍不住又說了一句,“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確實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這是什麼時候,幾萬人的身家性命在爭分多秒,卻還有人,在不顧一切的爭權奪利。
兩個人隱秘的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耿遊先開了口,“洪流研究院的心不能傷,路觀棠我們得保,還得力保!”
劉長林看了一眼那個抱著箱子揚長而去的身影,“那小子就在這兒等著我們呢!”
“把路觀棠立出去,也未嘗不可。”
耿遊顯然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路家一脈單傳,這一輩就他這一個,而且路暢和劉安媛都已經死了,他不從政,就不是威脅
。”
觀棠抱著箱子去找沈聽橙的時候,沈聽橙剛從手術台上下來。
她不能躺太久,也沒地方給她躺。
而且她來這裡,不是來拖後腿,她是來救人的。
沈聽橙一邊摘手套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在門口和路觀棠狹路相逢。
路觀棠朝她露出一個笑容,“今天還好嗎?”
沈聽橙有一瞬間晃了神,她必須得承認,路觀棠是個能靠外表就給人下蠱的人。
他真的太好看了,還貴氣。
即便是在這種一言難儘的境地裡。
沈聽橙開了門,把路觀棠請了進去。
他們兩現在的相處方式有點奇怪,說親近,又很客氣,說疏離,卻又莫名其妙的不尷尬。
路觀棠把箱子放到桌上,示意沈聽橙打開。
沈聽橙撕開上麵的膠布,滿滿一箱子的椰絲糖。
如今T市連吃飯都是爭分奪秒,更不用說還有時間吃糖了。
沈聽橙的低血糖很嚴重,她總是隨身帶糖的,不過她帶的那些,很快就吃完了。
沈聽橙撥開一顆扔進嘴裡,糖份讓她瞬間抵消了幾分疲憊感。
她問路觀棠,“從哪兒來的?”
T市如今,不可能還有地方能買得到糖。
路觀棠笑了笑,“路氏送物資過來,我讓他們順便帶的,好吃嗎?”
“很好吃。”
沈聽橙點頭,這種椰絲糖,是她最喜歡吃的糖,而且,隻有外婆那裡才有的賣,“你真的,很了解我。”
路觀棠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我說過了,我們是最親密的人,隻是你現在,都忘記了。”
沈聽橙這段時間也問了喬靈很多,原來,她跟路觀棠曾經,那麼好過。
但是她現在都記不得了。
沈聽橙覺得心裡有點堵,“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忘記。”
沈聽橙甚至對陳緲說的那一場高熱,都沒有任何的記憶。
路觀棠起身,拍了拍沈聽橙的頭頂,“如果感到抱歉的話,那就重新愛我一次吧!前路不可追,我要的,是你往後餘生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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