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不行,得重寫。”
萩原研二拿著薄葉齋紀寫的檢討書,毫不留情地評價:“尤其是這段,這算什麼?‘若等住之江組的人陸續到場,將變為團戰,為了避免發生更大的騷亂,僅僅開空槍示警,正符合刑事部部長我孫子豆治曾經說過的「拯救多數的那一方是我們的職責」’……你是對部長有什麼不滿嗎?”
薄葉齋紀還沒來得及說話,鬆田陣平先吐槽了。
“就是在不滿吧!這不是很明顯嗎!”一旁的鬆田陣平嚷嚷道,“這也叫檢討書?他上司看了會更生氣吧!”
萩原研二表情一卡:“呃……大概不會,因為桔梗隊長好像也不是很滿意我孫子部長的理論。”
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咳了一聲,轉過頭來繼續教育薄葉齋紀:“但不管上司的好惡,以檢討書來看,這檢討顯然不合格……你慶幸自己在機動搜查隊吧,這要是在搜查一課,小田切課長可不會這麼放過你,桔梗隊長隻是讓你寫檢討,已經很慣著你了。”
萩原研二雖然早就有所心理準備,知道寒川深流的實習生涯恐怕不會和平太久,但忽然接到誌摩警官的電話,告訴他寒川深流今天執行任務期間擅自開了槍,他還是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實習期還沒過,寒川深流就要被勸退了。
好在因為寒川深流開的不是每顆子彈都得上報去向的警用配槍,而是住之江組的槍,而且沒有傷到人,加上這次任務他算是最大的功臣,勉強能打個擦邊,從輕處理——但檢討是少不了的。
誌摩警官打電話過來,也是聽說了他是寒川深流的朋友,有些話他這個剛認識沒幾天的前輩不方便講,希望萩原研二這個助教兼朋友最近能多關注一下寒川深流的心態問題。
萩原研二本來還覺得誌摩警官想多了,但看完檢討書,他就發現,小深流好像真的對這次的事件有點不爽。
鬆田陣平沒看到檢討書,他是聽說寒川深流開槍了才跑來看熱鬨的,知道寒川深流不會被開除,現在就很放鬆,還有心情問東問西:“所以當時到底怎麼回事?你開槍了,然後呢?”
薄葉齋紀想了想:“他們很震驚,用看叛徒的眼神看我,然後問我是不是辰井組的人。”
鬆田陣平:“……寧可猜你是辰井組的人,都不猜你是警察嗎?”
薄葉齋紀也不是每次都能猜到其他人腦回路的,畢竟「黑幕光環」的效果太隨機,會隨著當事人的腦洞上下浮動。
他當時也以為,自己跟警察都那麼對話了,住之江組的人再傻也該明白他是警察了。
結果這群人硬是又貢獻了一波懷疑值,其中一人更是仿佛夢想破碎一樣,猛男落淚地看著他,質問道。
“所以,這其實是辰井組的陰謀嗎?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辰井組……”
薄葉齋紀和同事們都無語了,還是伊吹藍左看看右看看,迷惑地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誤會。
“什麼辰井組?這是我們機動搜查隊的人啊!是警察!”
當時對麵的所有人都一臉世界觀破碎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場隻有薄葉齋紀手裡有槍,而且真的敢開槍,槍口還對準了他們的緣故,再去抓他們的時候,也沒人反抗,全都順從地被拷上了手銬。
那個之前看上去被傷得最深的人,正是槍被薄葉齋紀在車上拆了的人,他不可置信又沒有心情反抗地被帶走,路過薄葉齋紀的時候,還是像是不相信自己被負心漢騙了的少女一樣,懷著一絲希望問道。
“您其實是在警察裡當臥底嗎?”
薄葉齋紀:“……嗯。”
“原來如此。”那個人連這麼離譜的話都信了,“能成為少主的業績,我很榮幸!”
其他人:“…………”
不是,你還真信啊?
井川乾部走在最後,也忍不住說:“那家夥腦子不太好使,小學都沒畢業,所以才當的打手……您連他都騙,是不是有點……”
薄葉齋紀麵不改色:“你怎麼能肯定我就是在騙他?”
井川乾部一愣,看表情似乎陷入了頭腦風暴。
是啊,這位至今他都不知道姓名的青年,怎麼看怎麼不像警察,甚至剛才還開了槍,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死人的,哪個正經警察能乾得出這種事,日本99%的警察退休了都沒拔過槍,更彆提開槍了!
如此無所畏懼,是不是因為在場的其他警察都已經被他收買了?所以他確實又是警察又是臥底?
那這樣的話,就算不是我們住之江組的人,不是辰井組的人,那也肯定是道上其他組織的人……絕對是黑警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