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齋紀站在角落裡玩手機。
雖然他是有點惡趣味,不過同事妹妹結婚這種場合,他還是很懂事不添亂的。
還好這種宴會都是客人隨意走動,桌子上擺吃的,需要的自取,如果是固定座位的話,光是怎麼安排座位,把他安排到哪一桌,都夠白鳥任三郎狂掉頭發了。
“給,果汁。”萩原研二過來給薄葉齋紀遞了一杯飲料,“我去跟其他人打招呼,你……”
他想說你彆亂跑,但想想友人也是成年人了,還特意站角落裡,就知道應該是心裡有數,他也沒必要再叮囑這些,因此改口道:“等新人到了,該打招呼的都打了,你要是感覺無聊,離開也沒關係。”
畢竟來了就已經很給白鳥任三郎麵子了,甚至他提前走了,白鳥任三郎也絕對不會感覺不滿,反而要感謝寒川深流的體貼呢。
薄葉齋紀應了聲,漫不經心地舉著果汁,觀察起這些賓客。
新郎那邊的賓客他不熟,但新娘這邊,倒是來了不少警視廳的人,裡麵有挺多他的熟人。
他的視線這麼掃過去,比較敏感的警察就一個激靈,往他這邊看。
一不小心,就會對上視線,既然視線都對上了,那隻能趕緊舉杯示意一下。
關係更好一點的,或者是受過寒川深流幫助的,乾脆就直接走到這邊的角落裡,跟他稍微聊兩句。
一個不小心,本來挺低調的一個角落,就變得有點顯眼了。
好在很快司儀就宣布新人進場了,光線一暗下來,大家注意力也就都集中到了新娘新郎身上。
當然,江戶川柯南除外,哪怕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他依然一眼看到了有人一臉冷漠地轉身離開,那神態看著並不像是會祝福新人,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場合。
但對方隻是轉身就走,又不是暴起殺人,江戶川柯南看到就看到了,並不能把對方怎樣。
燈光再次亮起後,可能是因為新人的入場,轉著圈地給人打招呼,氣氛也終於熱烈了一些,哪怕之前一個個像是把這裡當什麼刑事案件會議中心的警察們,也努力地擠出了笑容,避免自己成為毀掉氣氛的那個人。
這種時候,披著寒川深流馬甲的薄葉齋紀,在某些人眼中就比較顯眼了。
“那個,白鳥先生。”
跟在白鳥任三郎身後,被他帶著到處打招呼的人,看著白鳥任三郎前進的步伐,莫名有點慫:“我們是要去跟那位打招呼嗎?”
“……都走到這兒了。”白鳥任三郎後腦勺滴下一滴冷汗,意識到自己差點忘了帶著的人不是警察,“那要不然你在這裡先等一下,我……”
正說著話呢,深發紅眸的青年,視線就掃了過來,並且很精準在白鳥任三郎,和他帶著的那個人身上定了定。
話才說到一半的白鳥任三郎:“…………”
都這樣了,再把人甩開,自己單獨過去,是不是就有點太明顯了呢?
很顯然,他
帶著的人也是這麼想的,用一種十分克製的語氣說道:“……走吧,白鳥先生。()”
白鳥任三郎汗顏:沒事的,他人挺好的。()”
他帶著的人點頭表示理解。
……這種場合會邀請的人,肯定不會是什麼窮凶極惡的犯人,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但這並不影響他看到對方就開始緊張啊!
就剛才視線掃過來停頓的那麼一秒,他就覺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仿佛自己沒穿衣服站在對方麵前,而對方什麼都知道……尤其是對於自尊心強的高材生來說,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算了,既然白鳥任三郎要帶他認識對方,他就正好認識一下,也好了解對方到底是乾什麼的。
白鳥任三郎很快就帶著這個人到了薄葉齋紀麵前,然後給他介紹:“這是我的心理醫生,在米花藥師野病院心療科工作的風戶京介醫生。”
“鄙人風戶,請多指教。”風戶京介擺出了一貫體貼禮貌的微笑,伸出手來想要握手。
薄葉齋紀也抬起手跟他握了一下:“寒川深流,請多指教。”
接觸到有些涼意的皮革手套,風戶京介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家夥跟人握手都不摘手套嗎?!
本來很輕易就能得出對方沒禮貌的評價,但風戶京介看著一身危險氣息的青年,忍不住心想,可能是我沒資格讓他摘手套……
又或者是手套下麵有什麼不能見人的痕跡,比如燒傷、刀傷之類的……再進一步想,萬一是為了方便做什麼不留下指紋……
風戶京介有些僵硬地握著對方的手上下搖晃了一下,然後鬆開了自己這邊:“請多指教,寒川先生。”
白鳥任三郎咳了咳:“本來想說你要是有什麼想傾訴的,可以考慮找風戶醫生,但……”
感覺寒川深流身邊的所有人都有心理問題,他自己都不會有!
薄葉齋紀很自然地說:“我不需要,你給毛利先生推薦一下吧,他最近動不動就沉睡,我懷疑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