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寒川深流的邏輯太過變態,詭異的沉默頓時蔓延開來。
萩原研二和目暮警部這些熟人也就算了,但半生不熟的人和本來就有偏見的FBI聽到這喪心病狂的猜測,不禁陷入沉思。
寒川深流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心態,才會在看到這種現場的第一時間,往這方麵想啊?
是本身他就這個反社會邏輯,還是因為經曆過什麼,所以印象太過深刻?
懷疑值開始咣咣入賬。
不過這裡畢竟是警視廳,寒川深流的身份大家也知道,以前是刑警,現在是警視廳的顧問,所以雖然忍不住有些腦洞,但也不至於跟完全的陌生人一樣懷疑得太過分。
尤其是萩原研二緩過來後,立刻就開始圓場:“文藝創作中這種誇張的手法很常見……”
他先是替寒川深流的邏輯找了個出處,然後開始順著寒川深流的說法繼續找補:“不過藝術都是來源於現實,大家也不能反駁現實中這種事不會發生,至少按照這個說法,現場那令人疑惑的痕跡就完全能解釋了。”
萩原研二圓場歸圓場,其實心裡也有點拿不準這到底是怪話,還是正經推理,隻能先往這個方向試試了。
畢竟目前為止,除了寒川深流提出的這個猜想以外,其他人的什麼“手滑了”、“緊張了”之類的理由,都有些說不過去的地方。
反倒是“出師測試”這種說法,雖然猛地一聽很炸裂,仔細想想還是很炸裂……
但想反駁的話,又好像除了太離譜以外找不出其他理由,因為這能解釋通很多大家之前還在疑惑的地方。
江戶川柯南就屬於飛快接受這個設定,並套進去試圖分析的那個:“要這麼說的話,為什麼時隔這麼多年才複仇也有解釋了,因為後遺症,他之前沒辦法自己報仇,隻能培養徒弟,現在徒弟終於出師了……”
毛利小五郎一開始還認真聽,聽到這裡忽然感覺不對勁,發現自己居然在認真聽一個小學生的話,於是給了江戶川柯南一拳,讓他閉嘴,然後自己“理智”發言。
“說不過去啊!現在還有仇人沒死呢!為什麼要這時候就殺杭特?如果是為了出師,確認徒弟有沒有實力替自己報仇,那就應該先讓徒弟殺自己;如果是不放心自己死後徒弟還願不願意替自己報仇,那就不應該做這種測試……這不上不下的忽然死了,不覺得很奇怪嗎?”
目暮警部平時這時候就應該順著毛利小五郎的思路想下去了,因為毛利小五郎的分析聽上去也很有道理。
但毛利小五郎反駁的是寒川深流!
因此目暮警部沉默了一下後,硬是沒有對毛利小五郎這一通分析發表感想,而是扭頭問寒川深流:“寒川君覺得呢?”
寒川深流好像根本沒聽毛利小五郎在說什麼,一直在看窗外,聽到目暮警部叫自己,才慢吞吞地坐正一點:“這不是很明顯嗎?不止杭特的死亡是考核,前麵的也都是。”
“……什麼?”毛利小五郎不理解
地皺眉。
朱蒂覺得讓寒川深流來真是叫對人了。
明明是同樣的資料,但寒川深流好像就是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細節……不過考慮到這可能是因為寒川深流那不同於常人的反社會邏輯,朱蒂覺得寒川深流能理解犯人的想法也挺正常的。
因此她迫不及待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結果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寒川深流的視線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剛才目暮警部直接叫開始了,所以我沒來得及問。”
深發紅眸的青年,用那雙僅僅是注視就會給人帶去不安和壓力的眼睛盯著朱蒂。
“你確定要讓我幫忙嗎?”
朱蒂很疑惑,搞不懂寒川深流為什麼這時候忽然問這種廢話。
不光朱蒂不懂,連其他人也想不通寒川深流這突然在搞什麼。
都到這個份上了,大家當然要齊心協力破案,難道有人還能抗議不成?
隻有萩原研二忽然想到了什麼,嘴角抽了抽,猶豫著要不要從白板這裡衝過去捂住寒川深流的嘴。
……不行啊,這個距離搞那麼大動作,有點尷尬……
因此他就隻能聽到朱蒂說:“當然,我們現在都很需要各位的幫助。”
話音剛落,眾人就看到寒川深流拿著手機,碰了下屏幕。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從寒川深流的手機中傳了出來——
“不用了,我們FBI的事,不需要彆人插手。”
萩原研二扶額。
其他所有人:“…………”
啊這,這好像是朱蒂的聲音……但這是什麼時候的錄音?!
彆說其他人了,就連朱蒂本人都一時半會搞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朱蒂很努力地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這好像是在一次炸彈研討會中,FBI裡有個人是犯人的案子……
“這都多少年之前的事了!”朱蒂震撼中帶著幾分呆滯,“你當時怎麼想的還錄了音,還留到了現在?!”
有點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