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竟是全羊!還有三壇酒!”拓跋一見有酒有肉,就喜笑顏開,“大哥,可能吃?”
“吃吧。”六郎點點頭。
“來,大哥,羊腿給你。”拓跋遞過羊腿,而後一掌拍碎一壇酒的泥封,一口氣就灌了半壇,“大哥,想啥呢?”
“將軍該到播川了吧?不知那地,可有酒肉。”六郎說著,咬了口羊腿。
“將軍就是倔!按我說,直接宰了那奸相,不就得了!非要說什麼按律行事,我呸!真有律法,餘糧、滿倉哥倆,還至於死了都被追繳三十年的租庸調嗎?!”
“慎言!”忽地,兩人耳邊,傳來一聲低喝。
“裴先生?”六郎抬頭一看,甚是歡喜,忙站起來。
“六郎,嫂子可收到肉食了?”裴郎問。
“收到了,謝裴先生!”
“我家婆娘也收到了。”拓跋是個粗人,二話不說就叩了個頭。
“起來,起來!”裴郎將他扶起,“東西都帶來了吧?”
“都在耳房裡了。”六郎說著,已倒了三碗酒,一碗給裴郎,一碗給拓跋,最後一碗自己拿著。
“好,你們在這歇一夜,明日一早,我送你們出城,去武功。”
“明白。來,裴先生,喝碗酒,暖暖身子。”
“好,二位的功勞,殿下都看在眼裡,這一碗,裴某代殿下,謝二位!”裴郎說著,舉起酒碗就往嘴裡倒,但酒液卻大多,灑在了他的衣襟上!
拓跋是粗人,見了這,也不知起疑,反而將酒一飲而儘。
六郎開始也沒多想,但一口酒落肚後,心中卻是沒來由的一驚,於是手一抖,便將碗裡剩下的酒,全都灑在衣襟上。
“好好歇息,我明早再來。”裴郎對著兩人拱手行禮,而後就出去了。
韓珠團就靠在廊柱下,她不知何時畫了濃妝,還在手臂上裹了彩練,韻味更足了。
“裴郎~”她含情脈脈地叫了聲。
“到後屋去,我馬上來。”裴郎道。
“討厭!”韓珠團扭著腰去了。
裴郎則直接來到王衡所在的廳中,用銅鑰匙打開其中一個大櫃子,這櫃中,竟放著兩口障刀。
“先殺韓珠團,再對付那兩個。”裴郎將一口刀扔給王衡,自己懷揣著另一口刀,就往外走,“你捂嘴,我動刀。‘關門’為號。”
王衡看了看手中的障刀,再看了眼裴郎的背影,心中倒是開始謀算,等裴郎殺了韓珠團後,自己就動手挾持這個裴郎。
兩人來到後屋,此時韓珠團正在門口望眼欲穿。
“裴郎~哼,怎麼還把人帶來了?”韓珠團見了王衡,登時不喜。
“進屋裡說。”裴郎道。
於是,他第一個進屋,韓珠團跟在後麵,王衡走在最後。
“關門!”就在王衡跨過門檻的那一刻,裴郎忽地道。
“呦,人家可不喜歡,兩個一起……”韓珠團話未說完,瞳孔便放大了幾倍,因為她是怎麼也沒想到,裴郎竟會和人合謀殺她!
“手法不錯。”王衡看得清楚,這裴郎隻用了一刀就令韓珠團徹底閉上了眼,當然,他的動作稱不上完美,因為還是被血濺濕了衣袖。
“走。”裴郎拔出刀,就要往那倆死士所在的偏廳去。
“不必了。”王衡身形一動,障刀從背後襲向裴郎,一下子就貼在他的左脖頸旁。
“為何?!”裴郎大驚,但言語尚算鎮定。
“活的死士,比死的有用。”王衡道。
“直娘賊的!果然有詐!”怎料,兩人耳邊,卻傳來一陣口音很濃的爆喝。
王衡定睛一看,竟是那倆死士,就站在後屋外的空地上,且兩人手中,都已拿著兵刃。他們的兵刃是製式橫刀,刃長而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