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騙我!”王衡暴怒,一腳踹在裴郎的背上,將他踹向那倆死士,自己則朝另一邊的窗戶撲去。
“他是右相的走狗!”裴郎反應也快,人尚未恢複平衡,便已指著王衡的方向爆喝道。
“你也是!”怎料,六郎和拓跋卻是自有想法,提著刀就要來砍他。
裴郎也非庸人,見劉郎和拓跋來砍他,當即將手中的障刀朝拓跋擲去,而後轉身就去追王衡了。
拓跋見障刀朝自己襲來,正欲一轉身子避開,怎知,素來靈巧的軀體,在這一霎,卻變得異常沉重,他大驚,忙揮刀阻擋,可右臂卻如灌了鉛一般,儘管他已用儘全力,但卻仍慢了一步!
“拓跋!”
“大哥……大哥……”
“咚”拓跋無比沉重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直娘賊的!”六郎雙目噴火,提著刀撲入後屋。他隻喝了一口酒,而且裴郎走後,就立刻摳了喉,故而身子幾乎沒受毒藥影響!他的體能本就遠優於裴郎和王衡,加之報仇心切,因此才幾個彈指的功夫,就追上了裴郎和王衡。
這裡,是彆業的後花園,有一條廊道通向彆業的前院,即三人來的方向。還有一扇上了鎖的小門,不知通向哪裡,除此之外,全是高牆。而且,這花園有將近一半的麵積是結了薄冰的水池,剩下的那一半麵積,是長寬大致相等的花田。
“沒路了!”王衡一跺腳,轉身立刀,瞪著身後追來的兩人。
“一起,殺了他!”裴郎自然能看見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當即表示願意繼續與王衡合作。
王衡佩服於他的果斷,但卻不敢再相信裴郎:“跳水!”
“什麼?”
“殺!”六郎已追至裴郎身後,爆喝一聲,舉刀就砍。而此時,他倆離王衡還有兩步多遠。
“咻”箭矢貼著裴郎的耳朵飛過,聲音刺耳生疼。
“啊!”慘叫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得特彆遠。
“噗”第二支箭從王衡頭頂掠過,又釘在六郎的胸口。
“咚”裴郎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飛身跳進水塘,氣都來不及吸,整個人就完全沒入冰冷刺骨的水中了。
王衡借著這兩箭之隙,已經找到了放箭的人——一個黑衣人,就站在牆頭,握著短弓。
他本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見黑衣人的第二箭,並非射向他,雖心有疑惑,但手腕已是一動,反手握著刀,就要擲向那黑衣人。
“懷沙!”黑衣人忽地喝了一聲。
“什麼?!”王衡如遭電擊,手腕一鬆,刀就掉到了地上。
懷沙沿著牆頭走了數步,最後抱著一棵樹滑落在地,站在離王衡五步遠的地方,她手上依舊握著弓,弓弦上搭著兩支箭。
王衡連續三次張開了嘴,但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什麼。
“撈他上來吧,結冰的水,也敢跳。”
“……”
王衡正在想,有沒有不用濕身就能將裴郎喊上來的辦法。裴郎就已受不了寒涼和缺氧,自己浮了上來,然後就被懷沙用弓箭指著,爬上岸,跪在地上。
“我們,還可以是盟友!還有更大的利益,在等著我們。”他雖冷得口齒發顫,但思路卻一點也不僵硬。
王衡瞄了眼懷沙,後者卻向他點了點頭。
“你姓裴,名什麼?”王衡不明白懷沙是什麼意思,索性問自己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