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衡在這六個官差身後,看到了一個曾在如煙樓有一麵之緣的人——吉溫的管家仇十七!
而這個仇十七,同樣在看見京兆府的官差鬥不過右金吾衛後,就轉身溜了,所以王衡當即決定,快步跟上,看一看,他究竟有何打算。
王衡的這具身體,雖然沒長成,但所幸腿腳靈便,且得益於他前世的經驗,所以仇十七一路上都沒發現有人跟蹤,因此一路將王衡帶到了右相府!
“阿郎,大事不好了。”仇十七快步走進右相府大門後的待客室,對哈欠連連的吉溫道。
“你!”吉溫一聽,立刻怒從心上起,走出待客室,問道,“何事?”
“是右金吾衛的田神功和田神玉,他們突然闖入,帶走了楊暄,破壞了我們的計策!”
“廢物!”吉溫雖知道,京兆府法曹是鬥不過金吾衛的,但不罵人,就始終覺得氣不順。
吉溫又回頭,看了一眼會客室,那裡麵坐著被他威逼利誘來的東市奴牙郎鄧四郎,還有五名壯仆。
“你和鄧四郎在這等著。”吉溫道,說完招來五名壯仆,匆匆而去。
王衡知道,他必須要找人配合了,於是騎上馬,飛奔離去。他騎的,是懷沙的那匹軍馬,身強力壯,健步如飛,且馬鞍上,真有一個該是右金吾衛的徽記,因此一路暢通無阻,僅用了一刻鐘,王衡就趕回右金吾衛的駐地。
“國舅,國舅!”
楊釗剛剛從宮城返回,就聽見王衡喊他,忙上前問道:“賢弟,何事這般緊張?”
“不好了,吉溫做局,讓楊諫與楊暄在馮記魚儈賭。被京兆府的公差撞見。我正好與田家兄弟吃酒,便讓他們出手救下了楊暄。現在,吉溫帶著幾個家奴,氣勢洶洶地趕來了!”
“好膽!竟敢這般欺我!”楊釗一聽吉溫竟又欺負自己的好大兒,登時火起,“哥哥去叫人,跟他們拚了!”
“國舅,國舅,我有一計策,可一勞永逸地解決吉溫。”王衡拉著楊釗。
“哦?”楊釗知道吉溫這兩次都是將自己往死裡整的,因此,一聽王衡這麼說,也不遲疑什麼。“如何做?”
“右金吾衛,可有審訊犯人的,秘密院落?”王衡問。
“自然有。”
“鹿突骨可在國舅手上?”
“在的。”
“立刻讓田家兄弟帶著楊暄和鹿突骨去這秘密院落。且務必要讓吉溫知道,國舅和田家兄弟,一起去了這院落。我想,吉溫一定會帶著人闖進院裡,看見國舅、田家兄弟、楊暄在一起的場麵,以給國舅扣一個私下交構楊諫,事發,又指使手下掩飾此事的罪名。”
“不錯,雞舌溫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對付哥哥的大好機會的。”楊釗道。
“所以,我們必須讓鹿突骨也在場,然後安排楊暄偷偷離開。國舅則帶著右金吾衛埋伏在院外,當場將吉溫等人扣在院裡。反扣吉溫一個交構東宮,欲私放東宮要犯的罪名!”
“善!”楊釗大喜,“雞舌溫,你我恩怨,就在今晚了結吧!”
楊釗立刻去部署,王衡則不辭而彆,因為他剛剛看見,仇十七和鄧四郎,並沒有離開右相府,這表明,吉溫今天,一定有要帶鄧四郎去見李林甫的原因,所以,若不能解決仇十七和鄧四郎,那對王衡自己的威脅就不會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