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裴冕道。
“不是,這麼短,夠乾什麼?”
裴冕一臉傲嬌:“就三天,不然,你我就此彆過。”
“當然。”裴冕一叉腰,“但此路於你,不通!”
“你給我等著!”
——
正月十六,晨時。
“十九娘說,錢雖不能令創傷痊愈,但她希望,能通過這五百貫,傳遞右相府的誠意。”
“她戴著麵具,我看不見她的臉。”懷沙道,“既是可靠的盟友,又是可怕的敵人,是嗎?”
他本以為,上元夜,自己已經將李林甫得罪死了,但從十九娘的舉動來看,他又覺得,李林甫還在拉攏他。這令他一時間,有點分不清,主要敵人究竟是誰了。
“十郎,不好了,雲來茶肆出事了!”忽地,門外傳來裴冕著急不已的聲音。
“章甫,發生何事了?”
“有一群閒漢,站滿了桌子,隻喝水,什麼都不點,明顯,就是來礙著十郎做生意的。”
“這是鐵勒幫收孝敬的慣用手段。”懷沙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已經找過了,罩子說,這些都不是他們的幫眾。還說,其中一兩個,像是那瓊樓玉宇的小廝。”
裴冕點點頭:“這達奚盈盈夠狠的啊,這麼做,京兆府和萬年縣,都拿她沒辦法了。鐵勒幫,又不敢和她翻臉。所以,十郎隻能親自出麵,去見她了。”
懷沙和裴冕皆是愕然,異口同聲問:“你有何良策?”
“來,我給你們,看個秘密。”
另兩人麵麵廝覷:“秘密?”
三人剛從後門進入書坊,就聽得工坊中,傳來林維章激動不已的聲音:“大人,你看見了嗎?孩兒做到了!”
工坊中,林維章獨自站在紙漿池前,老眼中,全是渾濁的淚水,他的雙手,雙腿都顫巍巍的,但臉上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
“東家,竹紙,可以書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