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靈帝製衡(1 / 1)

官軍這一戰雖然大勝一場,但自身兵力損失也並不少。 畢竟是進攻敵軍數十萬人的大營,再加上當時比較混亂,甚至有不少沒被敵人砍死,而是被自己人給踩死。 雖然傷亡情況較為嚴重,但從總體來看,官軍在此戰之中取得的戰果頗豐。 幾乎可以說是一舉擊潰了冀州境內的黃巾軍,使其陷入了苟延殘喘的境地。 信都大捷的捷報以及張角的人頭,被快馬送往雒陽。 為了確保能夠安全抵達,皇甫嵩讓派出五百輕騎兵晝夜疾馳,沿途路線多條,很難被人所提前預知。 德陽殿 這幾日來,劉宏的小日子過得有些不錯。 黃河以南的黃巾軍幾乎被平定的差不多,隻剩下一些小貓小狗三兩隻,根本不影響大局,當地的太守會自行把這些問題解決。 唯獨讓他比較不爽的就是冀州的捷報遲遲未能傳回。 “哎呀,最近怎麼還沒消息傳回來啊?” “朕這心裡,不太通透。” 龍椅上,劉宏麵色平靜地說道。 聞言,殿內百官默不作聲,暗自猜測劉宏的意思。 當皇帝普遍都有公主病,主打一個朕的心思你們去猜,我就不說。 如果我這個皇帝什麼都說了,還要你們大臣乾嘛? “陛下可是在等待冀州的捷報?” 張讓笑眯眯的躬身問道。 “嗬嗬,還得是張常侍知朕意啊,皇甫嵩去了這麼久,也沒個消息傳回。” 劉宏輕笑一聲,在心裡給張讓點了個讚。 什麼叫心腹,這才叫心腹,他能夠輕鬆的猜到我在想什麼,最主要為了我的麵子,他還會故意裝作不確定的反問一下。 哪像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老匹夫,口口聲聲說宦官不好,宦官好不好我能不知道嗎? 這幫沒有魚籽袋的人,用起來才更讓人放心,因為沒了傳承,就自然不會經營家族,人死燈滅,事後再無讓人頭疼的尾巴。 “皇甫將軍智勇雙全,熟讀兵書,善於用兵,此番連連剿滅潁川反賊、東郡反賊,想必要不了多久,這冀州的捷報就會送來了,陛下啊,您就安安心心的在洛陽等著就是。” 張讓賠著笑臉,挑著劉宏愛聽的話一頓猛說。 “嗯,朕能有皇甫將軍這樣的忠臣良將,的確是心中甚慰啊。” “就是皇甫將軍的年齡有些大了...此前朕對宗將軍也是寄有厚望,可惜,沒到幽州多久就病死了,唉,人這一上了年紀啊,有些事總是難以預料。” 劉宏寬慰的笑了笑,隨即又有些感傷的想起了宗員。 這老家夥死的是真特麼快,當初還指望他和盧植南北包夾,將冀州儘快平定的。 聽著劉宏的話語,在場的百官紛紛有些意動起來,陛下這是要提拔新人啊? 不過如今冀州戰報未歸,他們的子弟立了什麼功勞他們也不知道,因此也不敢貿然舉薦,萬一他們常常掛在嘴邊自謙,總是說自家小子不成器的事情成真了,真的不成器了,那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嗬嗬,陛下,這外人呐,總是沒自家人好用。” 張讓賠著笑臉,意有所指的提醒了一句。 “嗯?” “張常侍所言倒也提醒了朕。” “皇兄,朕想讓你任甘淩國相,如今冀州南部皆以平定,戰後安撫百姓這方麵,朕信不過彆人。” 劉宏將目光在百官中尋找了一番,最終停留在了劉虞身上。 “臣,遵旨!” 劉虞手持笏板踏前一步,恭敬地領旨謝恩。 “好,有皇兄為朕處理冀州戰後諸事,朕也就可以放心了。” 劉宏笑了笑,對於劉虞他還是十分信任的。 劉虞的老祖宗和他劉宏的老祖宗是一個人,同根同源,血脈上最為接近的漢室宗親。 若非是劉秀的太子主動讓位給陰麗華的兒子,他若能順利坐上皇位,那麼劉虞就是這一代的天子。 “報!” “冀州大捷!” “冀州大捷,左中郎將皇甫嵩將軍夜襲敵營,斬敵八萬,平虜校尉劉彥陣斬賊首張角!” 就在這時,宮門之外,一聲高亢的喊聲傳來。 喊聲所過之處,便有禁軍重複,僅僅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冀州的大捷的消息便從宮門處傳遞到德陽殿。 噌—— “好好好!” “好啊,真不愧是我大漢的忠臣良將,真不愧是朕的宗室之人。” 劉宏噌的一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口中連連道好。 話音落下,劉宏又想起張讓此前說的那句話,於是趕忙借著引子數落道:“張常侍,你說得對啊,這外人是真的沒有自家人好用,是不是啊,大將軍?” “呃...陛下說的是,陛下聖明!” 何進臉色一黑,低著頭讚歎道。 一旁的劉虞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過他也清楚,這是朝堂製衡必須要做的,劉彥既然立下這麼大的功勞,那麼自然要大大的封賞。 可是劉彥乃是軍伍出身,理應受大將軍節製,可這就違了劉宏將劉彥扶植起來的初衷。 所以,既然你是宗室之人,那就給朕將關係撇乾淨,彆和外戚、世家搞到一起,咱們合起夥來乾外戚、乾世家,豈不美哉? 可以說,靈帝雖然能力不是很強,但彆忘了他是半路出家,他活著的時候還沒有軍閥敢真的造反,朝中製衡之術也能玩成這樣,這就已經不錯了。 良久,從冀州趕來的士兵攜帶著捷報和人頭來到殿外,幾名宦官迎了上去,將捷報和張角的人頭一同拿入殿內。 “陛下,這人頭乃肮臟之物,還是彆打開了吧。” 許相拱了拱手,出言諫道。 “休要胡言,何為肮臟之物?” “此乃我大漢將士浴血拚殺,斬下的賊人首級,豈會是汝口中的肮臟之物?” “滾下去,念你往日功勳,罰你禁足一月,若是還不知悔改,休怪朕無情!” 劉宏臉色一黑,怒罵道。 “臣知罪,謝陛下恩典!” 許相神色慘白,趕忙拜倒謝恩。 見狀,劉宏便不再鳥他,打開木盒,張角的首級都已經散發出臭味。 八月末的時節,天氣炎熱,一路上儘管是輕騎飛馳,可仍舊無法在頭顱腐壞之前抵達雒陽。 “的確是肮臟之物。” 劉宏有些嫌棄的用袖袍在麵前扇了兩下,味道嗆得他差點把昨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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