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府上,柳姨雖沒有多喜歡他,但也從未如今日一般對他表現出這樣的反感
“你要再有這樣離譜的念頭,那趁早就出府去,”柳姨冷酷的說:“郡主絕不可能與你成親!”
我和柳姨回了她的房中,還沒等我開口,柳姨直接關上門。
“他是什麼來曆,你自己不清楚?”
“什麼來曆,”我嘀咕道:“是我撿來的唄。”
柳姨瞪了我一眼,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他身上帶著一塊玉佩?”
“那玉佩不是被你扔了嗎?”我說。
“我那麼愛錢,你以為我為何要扔?”柳姨不耐煩的怒道:“是因為那玉佩上,刻著的是一隻鳳凰!”
我一怔。
“普天之下,能用鳳珮的能有幾人?”
這不用柳姨說,皇家以鳳為尊,尋常人家是萬萬不能用的。
“……就算不是他的,那也必然是和他親近的人身上帶的,”柳姨說:“他帶了那麼一身傷,還有這樣的玉佩,這麼危險的人我能同意他入府已經是破例了,若是還要同你成親,那我不如死了去!”
我沉默了。
我和柳姨這樣尷尬的身份,原本就是小心翼翼的討生活,稍不留意就會萬劫不複——我理解她的謹慎。
“那既然如此,就算——”
“他現在隻是你認下的弟弟,哪怕恢複了記憶,離開你傷心一陣子也就罷了,”柳姨皺眉道:“可他若是你的夫君,那萬一有一天離開了,你又該如何?”
嗯?這是怎麼說的?
“離開便離開了,能如何呢,”我奇怪道:“大不了也就傷心一陣而已。”
柳姨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我一眼。
“你不明白‘情’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傷筋動骨,非得扒下你的一層皮才行!”
這怎麼……又扯上情了?!
“可是,那也得我有情吧,”我試圖辯解:“於我來說,他無論是弟弟,還是夫君,都是住在我府上的人,我——”
“你說不會動情,你怎麼知道你管的住自己的心?”柳姨說:“情不知所起,你聽沒聽過?”
“但我其實——”
“你撿他的時候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柳姨暴躁起來:“那師太說過你今年有桃花劫!我就知道她沒誆我!”
我徹底無語了,柳姨對那位師太的信任度僅次於觀音菩薩,任何話語在此時都是蒼白的。
“不說了,我今日就去那廟裡上柱香,再求個簽,看看有無破解之法……”
說著柳姨就起身,匆匆忙忙的去穿自己的衣服。
我看著她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門口。
雖然我不知道柳姨從哪裡看出我和月風是有情的——或許對於月風來說,他隻是因為不想有彆人進府搶了自己的關注度而已。
被柳姨警告過一番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月風的確再也沒有提過要成親的事情。
他隻是更加安靜了,安靜的像是抑鬱了。
柳姨雖然斥責了他,但是該給他接的抄書的活從來沒少過,他每日就在自己的房中勤勤懇懇的為柳姨賺錢。
在柳姨刻意的安排下,我同月風甚至都不會在同一張桌子吃飯。
有時候我都懷疑我們府上沒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