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一聽“豁出命”,臉上立刻顯出幾分愧疚,她放下藥,歎著氣說:“這孩子,的確是救了我,差點把自己搭進去,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話鋒一轉,她又說:“可若他安安分分當你的弟弟,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一定將他當郡主你的親弟弟當我們府上的小公子一樣伺候上心。”
“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我會把他當做弟弟的。”我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
“郡主,你是我帶大的,你心裡怎麼想的,難道我看不出來嗎?”
“從你為了救他要往下跳的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喜歡上了,惦記上了,”柳姨唇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無奈之色:“郡主你這麼怕水的人,那會下水卻不是要嚇唬人,我還能看不出來嗎?”
我整張臉都開始燙了起來,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因為我從沒喜歡過人,我也不知道我為了救他可以跳水的這個舉動是不是真的算得上是“喜歡”,隻好隨便尋了個借口,將柳姨給推了出去。
我雖沒什麼照顧病人的經驗,可照顧月風我確實已經輕車熟路,他躺在那裡就像個任人擺弄的瓷娃娃,乖巧聽話的不得了,這麼想想從我撿到他到現在,我照顧了他三次。
“這樣的大恩大德,你要是哪天恢複了記憶,可一定要回報我啊,彆的不說,光金子給你花了這麼多,”我一邊給他喂藥一邊嘀咕:“唉,我最喜歡的是黃金,可像東宮那般的闊氣,一般人應該也是沒有的。”
唉,說起來,那天被趕出來的時候,我就應該要六箱黃金啊,看那瘋太子嫌棄我的程度,為了擺脫我,六箱黃金,他一定肯出的。
想的太出神,沒留意潑了些藥汁到他衣襟上,我摸了摸,還好不太濕,沒什麼換的必要。
不過看到他的胸口,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他在水裡跌跌撞撞那麼久,好像還吐了點兒血,那池子裡有那麼多石頭,他又這麼柔弱,胸口不知道撞傷了沒。
這麼想著,我就非常自然的解開了他的衣襟——這種事情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再說也不是沒見過,我們府上也沒那麼規矩,我一邊這麼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一邊將衣服給拉開了。
唔,真是白的像玉,而且……一個天天坐在那裡抄書的人,怎麼還有肌肉呢?摸上去手感意外的還挺好。
不過他胸口往下的地方,似乎有黑色的痕跡,看樣子不太像傷口,倒像是——
我下意識的把衣服稍微拉開了些,正想要湊近看看,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住了我。
“榆晚,”月風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很溫和:“你想乾什麼?”
!
他,他怎麼突然醒了!那個郎中的醫術如此出神入化嗎?一碗藥下去立時就見效了?!
我一寸一寸的抬起頭,對上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我要是說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口裂了沒,”我咽了口唾沫,開始乾笑:“你相信嗎?”
他眼睫下垂,默默地看向自己被扯開馬上到肚臍,春光大泄的胸口。
肌膚光潔平滑,連痕跡都沒有。
“嗯,”他沉默了一會,捏了捏我的手,對我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姑且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