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月風要走,誰知道他慢條斯理的走到我身邊,給我添了杯茶,然後順勢坐了下來。
“不知兩位今日到府上,是有什麼事嗎?”
不看彆的,就看他這個架勢,已經有了家主之風。
“公子,郡主要成親了,您知道嗎?”武狀元說道。
月風看了我一眼,微笑著說:“自然知道。”
“那,那您知道是誰嗎?”武狀元接著問道:“您見過嗎?”
“嗯,見過。”
“在哪裡?”
“鏡子裡。”
武狀元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說:“哪裡?”
“鏡子,”月風說:“每日都見。”
我捂住了我的臉,都已經不忍聽下去了。
那武狀元愣了可能有一柱香的時間,還是那李婆反應了過來。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月風。
“公子,您……您……”
“對,是我,”月風平靜的看著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驕傲:“她的夫君是我,駙馬也是我,順便說一聲,我和榆晚沒有血緣關係。”
“啪”。
那武狀元手裡的茶杯應聲碎在地上,他指著月風,手指都在顫抖。
他看著我說:“我那日救的,分明是您府上的公子,據說是您的弟弟,怎麼突然間,他變成了您的駙馬?”
……壯士,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很複雜,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同你解釋。
我有些尷尬。
柳姨咳嗽了一聲,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那依著這位壯士的意思,如果早知道我並不是榆晚的弟弟,而是榆晚的夫君,你是不打算救了,”月風撣了撣袍子上並不存在的灰,慢慢的說:“甚至,希望我是淹死在那河裡嗎?”
“當然不會!”
那武狀元脫口而出:“我怎麼會有那樣的心?我是肯定也會救的。”
“那不就行了,”月風說:“無論我是什麼身份,那天你也會跳下去救人,所以現在你問榆晚我是弟弟還是夫君,有什麼特彆的意義嗎?”
那狀元就如同被戳破了氣的球,氣勢一下子就弱了。
“可是,可是……”
“不管怎麼說,你救了,嗯,月風,於我們府上都有大恩,”我咳嗽一聲,說:“等到成親那天,我請你坐主桌。”
那狀元嘴角一撇。
“啊,我剛剛似乎聽到你說,你有自信,沒人比得過你?”月風漫不經心的說:“嘖,話說早了吧?你看我呢?”
真是殺人誅心。
任誰都能看出來,月風沉魚落雁身材高挑,襯得那狀元像武大郎。
對比太過慘烈。
柳姨將這狀元和李婆送出門,還能聽見李婆苦口婆心的安慰那狀元:“挺好,挺好,狀元郎,你看你還混了個主桌的位置,這一趟呀,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