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裡拿著香豆熏花,端著那個盆子,立在重陽的房門口,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劉嬤嬤的表情活像我是占了他家殿下多大的便宜一般,還在不放心的叮囑我道:“伺候沐浴便要謹記自己的規矩,不該看的彆看,不該起的心思彆起。”
我氣的頭暈,也不管身後還站著幾個侍衛,指著我唇上的傷口對她喊道:“嬤嬤有著功夫倒是勸勸你們殿下,我該擔心我自己!”
劉嬤嬤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她還想說什麼,房中傳來一聲咳嗽,她閉了嘴,讓我趕緊進去。
我閉了閉眼,直接把門推開。
房子裡煙氣嫋嫋,撲麵而來的熱氣令人窒息,等我的眼睛適應一些裡麵的環境了,才看到房間正中立著一麵巨大的屏風,熱氣就是從那屏風後傳來,帶著一陣陣的水聲,上麵映出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那身影看上去臂膀強健,骨肉勻停,是一具很漂亮的身體。
但我發誓除了月風的身體,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任何一個男人的身體。
何況月風就算重傷之時也沒有讓我伺候過他沐浴。
“還站在那裡乾什麼?”重陽懶洋洋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做不好郡主,連宮女都當不了了嗎?”
“殿下,我是個寡婦,”我聲音平板:“你貴為太子,若是讓我伺候你沐浴,怕是不太吉利。”
他冷笑了一聲。
“吉利?”他說:“我從來不相信那些東西,什麼神什麼鬼,與我何乾?”
“而且我已經說過了,不許你再說自己是寡婦這件事,”他語氣已經冷了下來,說:“你不趕緊過來等什麼?要我從浴桶裡站起來親自去請你嗎?”
他簡直就是個喜怒無常的癲公!
我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摸索著湊了進去。
其實我不用擔心這個,雖然都是浴桶,但太子的浴桶不是尋常的那種大盆,而是會隔好幾層紗巾,那種紗巾是特殊材質所製,並不影響水流,但卻什麼都看不到。
發明這件東西的人可能是怕心懷不軌之人偷窺太子的玉體吧。
我嘲諷的心想。
其實他讓我來伺候他沐浴,我覺得純屬就是想羞辱我。因為他根本不讓我進他的身,就讓我立在旁邊,還要隔一層紗看著他。
他背對著我,隻留給我一個隱隱約約的背影,但就算隔著那層紗,也能看到他肌膚白的如雪,頭發又漆黑如墨,黑和白的衝擊很強。
水汽氤氳在房子中,他雖是個男子,但身姿挺拔如竹,修長漂亮,愣是讓我看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
上一個我見過像這麼漂亮的身體,還是月風。
想起這件事我又忍不住歎了口氣,然後發起呆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歎了口氣,說:“頭有些暈,不泡了吧。”
我回過神,剛想把他換的衣服給他拿過去,他突然站了起來。
一瞬間隻見一片雪白,還有極為漂亮的肌肉和分布流暢的線條。
我來不及閉眼,他哼笑了一聲,抬手從旁邊的屏風上直接拽下一件衾衣來。
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我卻看到他胸口和小腹中間那一處閃過了一抹墨黑色的影子。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